遙想當年,西征吐谷渾,薛萬鈞一柄金背刀,獨自衝入敵陣,無人敢擋,與諸將殺敵數千,勇冠三軍。
可謂將門虎子一身膽,殺的蠻夷心膽寒!
反觀這蓋蘇文,雖爲一代梟雄,但卻並非什麼猛將,雖說正值虎狼之年,不過要論這武藝,他東夷番邦怎又會是我堂堂中華的敵手!
一身玄黑鐵甲,手中一柄金背大刀,胯下一匹踏雪烏騅馬,薛萬鈞卻是一身好打扮,不過這傢伙並非後世那些個繡花枕頭,人家的左屯衛(wèi)大將軍那是自己一步步打下來的!
“兀那賊子,看刀!”
薛萬鈞並不多說,卻是直接砍了上去,戰(zhàn)場之上不多言語,有的都是殺勁狠勁,這股子幹練卻是我極其佩服的。
看著唐軍之中有人過來,蓋蘇文那鮮紅的血眸之中似乎閃過一絲異動,像是激動,又像是一股子興奮,至於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一種不祥的預感卻是籠罩在我的心頭,此事定有蹊蹺!
當薛萬鈞的大刀離蓋蘇文不到半步之遙之時,蓋蘇文竟是沒有絲毫反應,難道說對方已是放棄抵抗,求的一死麼?不,這絕不可能,作爲一代梟雄,奸詐簡直是他的代名詞,又怎麼會引頸待戮呢?
一手伸懷……
這動作竟是那般熟悉,不好!?
“砰!”
接著只聽見一聲銃響,一個巨大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
“救駕!救駕!”
突如其來的情況顯然讓一些個千牛衛(wèi)有些緊張失措起來。
“父皇勿憂,剛剛開銃的乃是兒臣,如今罪魁禍首已被擊斃!”
看著倒在地上的蓋蘇文,我卻是露出一股子冷笑。
“小子,想和你家王爺比手速,你小子功夫還不到家!”
“三郎,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剛剛的事,父皇有些不解的問道。
“回父皇,剛剛兒臣見到這蓋蘇文並未舉刀與薛將軍交戰(zhàn),卻竟是將手伸到了懷裡,兒臣想來這賊子定是懷中藏有火銃,想要依靠這火銃突襲薛將軍,兒臣不得已纔開銃,剛剛驚駕之罪還請父皇懲治!”
雖然父皇不會對我懲罰,不過這些個話該說的還是得說,畢竟作爲一個帝王面子很是重要,雖然父皇是個奇葩,常常被魏鐵膽當衆(zhòng)掃面子下不了臺階,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父皇才得已獲得當世明君的稱號。
……
“死了嗎?”
“回陛下,已沒了生機,這把火銃就是從此賊子懷中搜出,鉛彈已是上膛,隨時可以發(fā)射!”
(軍中的火銃早就大量更換爲燧石發(fā)動,火繩槍逐步開始退出火器行列。)
“哈哈,三郎啊,你果真是朕的福王啊!”
“父皇嚴重了!”
此刻薛萬鈞早就下馬而來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薛萬鈞多謝閩王殿下救命之恩!”
薛萬鈞是條漢子,而知恩圖報是作爲真漢子的標準之一。
“薛將軍嚴重了,將軍爲我大唐出生入死,本王總不能眼看將軍遭遇不測吧!只是剛剛冒然出手實屬有些冒犯將軍,若有什麼冒犯還望將軍海涵就是啊!本王豈敢言將軍報謝之恩啊!哈哈!”
……
“好了,好了,三郎你也就不要推脫了,今日一戰(zhàn)全殲蓋蘇文十萬大軍,更是殺死敵酋蓋蘇文,此戰(zhàn)可謂我大軍進ru高句麗以來最爲輝煌的一戰(zhàn),今日安市城中設宴,朕要與諸位一起歡慶此戰(zhàn)的勝利!天佑大唐,無往不勝!大唐!萬歲!”
“萬歲!萬歲!”
……
作爲帝王,關鍵時刻採取的某些凝聚人心的舉措往往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此戰(zhàn)大破高句麗,父皇這席話日後將會激勵著我大唐的將士們縫戰(zhàn)必是勇往直前,爲了榮耀而戰(zhàn)!絕不退縮!
夜晚,安市軍營的大帳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圍著燒的正旺的篝火,端起手中的美酒,看著軍姬矯健的舞姿,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些無不顯現出一種沙場征戰(zhàn)勝利而歸的萬千豪氣,直逼霄漢而來!
這晚我喝得有些多,很多人都勸我,不喝,那是不給面子,你說父皇敬酒能不喝嗎?一些個老臣敬酒能不喝嗎?就是一些個八輩子打不到桿的敬酒咱也得喝,誰又知道許多年後人家會不會成爲權臣呢?
親王,哼!權臣面前親王又算個什麼!歷史上的李恪不是被長孫無忌隨便找了個罪名就給卡擦了嗎?
不過這酒壯人膽,一想起長孫無忌那老傢伙咱的牙就癢癢的,這不,酒精上頭之後咱一切都不再那般矜持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端著酒杯,依靠著僅有的一點知覺我卻是猛地站起了身,接著卻是喊出了那三個‘爲什麼!’
當然衆(zhòng)人的表情我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衆(zhòng)人的表情我也不可能酒後亂性,當然之後咱還說了些什麼咱確實不清楚了,咱只知道咱是帶著對長孫無忌的滿腔憤慨醉的一塌糊塗的……
“媽的,頭真的好疼!這,這是什麼地方啊!”
“三郎,你醒了啊!朕還以爲你個小子就耐在朕這牀上不走了啊!哈哈!”
父皇?竟然是父皇,咱又躺在父皇的龍榻之上,罪過啊,罪過!話說咱昨天不會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咱這酒後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當然要看聽著人怎麼想了,怎麼看了!不過父皇雖是一臉笑意,似乎什麼也沒曾發(fā)生過一樣,不過這種事咱還是主動一點好,畢竟昨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咱說不定就對長孫無忌痛罵了一頓,即使咱是親王,這罪名也是不小。
“父皇,兒臣昨日醉酒亂言,還請父皇治罪!”
翻下龍榻的我卻是有些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
“三郎,你這是何意,快快起來!”
“父皇,兒臣自知昨日醉酒之後辱罵長孫僕射,讓父皇難堪,兒臣有罪,望父皇治罪!”
上次朝堂之上的交鋒,雖說咱的苦肉之計沒有絆倒長孫無忌,不過是的父皇與他之間的間隙卻已是產生,今日咱藉著酒勁大罵了一場,只怕是我與長孫無忌的間隙已是弄得軍中竟知,若是咱此此不處理好,怕是以後傳到長孫無忌耳中定會生些禍端起來,所以今日咱必須要父皇給個明確的定論。
作爲帝王,父皇自然是精通權術,咱的這些個想法自然難逃他的法眼。
“三郎啊,你的心思爲父都知道,好了,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