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事還真多,她不是你的福星麼,咱好不容易找到她,連句話都還沒說上呢,怎麼盡給你找麻煩?”
小五眼在出租車後座上一伸懶腰,“對了,你早前不是算過了她的命造麼?她不是能活到八十四歲嘛?
“既然能活到八十四歲,那她肯定能平安無虞地度過這些劫數(shù)的,你還操哪門子心啊!走,咱今晚去洗個桑拿,樂一樂去!”
“唉,這些道理說了你也不懂。”厲丘一搖頭,“柳霜兒的命盤和我有福星拱照之緣,我們互爲福星主命,
“她一旦逢著我,流年大運交運便會趨於吉良,這叫‘福星拱天命,天命福星定’,
“這種命局極是巧合玄奇,又符合了‘我生它亦在,我去它亦滅’的命官用神,所謂風雲(yún)際會,命數(shù)天定,
“正因爲她遇到了我,冥冥之中,其命數(shù)因她我雙方的一場際遇而更改,因而,她這有八十四歲壽元的命局,
“正是因爲我的介入,她才能安享此局,也就是說,她之所以能活到八十四歲,是因爲我爲她排除化解掉了其天命所定的兇險,
“這在冥冥中就已經(jīng)是前塵定下的因,我現(xiàn)在做的就是還上這個‘果’啊!”
小五眼一撓腦門道:“你的意思是,你註定了還要爲柳霜兒做場護花使者、她才能活到八十四歲?
“可她這生辰八字已然就是一副八十四歲的命盤,這又是說,其實你已經(jīng)爲她排除化解掉了兇險?靠,我他媽都迷糊了!”
厲丘疲倦地一打哈欠:“這種‘福星命官’之局,恰是冥冥中註定的一場天緣,你別去想了,你想也想不通。
“我料來,柳霜兒還有一場天命兇險,過得了此劫她才能活到八十四歲。”
“可她這命局的確是活到了八十四歲啊!”小五眼猶在一邊磨嘰。
厲丘一搖頭:“我若沒算準這場兇險,那麼柳霜兒便只能等死了。可問題是,我已經(jīng)算了出來,你說我還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這就是爲什麼她肯定能活到八十四歲的原因,正因爲我們互爲福星,我是絕不會看著她等死的。”
說到這裡,厲丘想起了牛頭馬面告訴他的那蜀中真龍的生辰八字,再行對照柳霜兒的生辰八字,推算開來。
演算良久,他重重一拍手道:“此人果然要對柳霜兒來一場生死沖剋!”
“你自言自語啥?這半夜嚇人到怪的!”小五眼從車子後座位上觸電似的坐正。
“唉,估計天地氣數(shù)已經(jīng)給他託過夢了!”厲丘一嘆,“司機,麻煩你掉頭回到那酒吧!”
出租車司機便在一個路口掉頭往回開。
“此人申酉金命盤納音今夜亥時神煞衝犯平地木,旺衰見死,這平地木正好便是柳霜兒的辛卯木命,她亥時納音運行申酉金大兇之地,
“本命金木相剋,神煞兇星拱照,今日她竟然兩犯死劫!”厲丘一陣咋舌,“同爲亥時交運,此人果然已經(jīng)盯上了柳霜兒!”
說到這裡,厲丘一看時間,將近晚上十點半,已經(jīng)是亥時了!
還有半個小時,亥時一過,便是子時!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厲丘心如火焚。
不到十分鐘,出租車又開回了“衣香”酒吧。
巧合的是,車子剛一到酒吧,就見那柳霜兒婀娜曼倩的身影從酒吧裡走了出來,自然,她攙扶著她那位盲人叔叔。
“還好!”厲丘一拍胸脯,亥時(晚上21點到23點爲亥時)兇星犯命,也即是說,在這二十分鐘內(nèi),柳霜兒必然會碰上要命的麻煩!
就見柳霜兒攔下一輛出租車,攙扶著那盲人一起上車,車子便開了走。
這時,陳心心和她手下一幫要門兄弟也從酒吧裡走了出來。
“小五眼,你下車去,讓陳心心她們跟著我們。”厲丘把小五眼推下車,然後立即讓司機跟上柳霜兒那部出租車。
厲丘除了盯緊柳霜兒乘坐的出租車外,自然也盯著其前後左右的車子。
果不其然,車子開出酒吧大約三分鐘不到,就見一輛無牌照的麪包車跟了上來,緊緊貼著柳霜兒那部出租車。
無論那部出租車如何經(jīng)行,變道轉(zhuǎn)彎,此麪包車始終保持同一步調(diào),且僅僅落後它一個車位。
大約又是五分鐘後,柳霜兒那部出租車開進了一個幽靜的老式小區(qū),這麪包車葉跟了進去。
時間已近十點五十分。
“師傅,你開快點,開到這麪包車前面去!”厲丘喊道。
那司機只覺這乘客似在反特抓特務一般,一路上心下惴惴不安,當即一轟油門,在小區(qū)道路一個開闊處超了那麪包車,擋在麪包車之前。
那麪包車裡的人急了,一個勁地按喇叭,已入睡卻被吵醒的小區(qū)人家此刻定然咒罵不已。
就見柳霜兒那部出租車在一幢樓前停了下來,厲丘一看此樓前的小道正好只能容一部車子進出,當即也讓司機停車。
如此一來,厲丘這部出租車擋在中間,前面那部出租車便是出不來,而後面那部麪包車卻也開不進。
這正是厲丘想見得的結(jié)果。
不多時,陳心心那部大商務車也開了進來,停在一邊。
卻說柳霜兒攙扶著其盲人叔叔下車後,望了一眼身後幾部車子,倒也沒疑慮什麼,二人徑直進入大樓。
就在這時,那白色麪包車的車門“嘭”一聲重重推開,衝下來三個男子,一個男子手裡握著個什麼東西,急匆匆朝柳霜兒所在的大樓跑去。
另兩個男子卻衝到厲丘所在的出租車前,兇神惡煞一般,重重連踢車門,“日你瑪?shù)模o老子下車!”
這司機嚇得魂不附體,他在車內(nèi)已經(jīng)看到了,其中一個男子身上彆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
厲丘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再把打車錢丟過去,然後推開了車門。
“你罵了隔壁的,擋老子們的路,你娃娃活膩了,我草!”其中一個男子見厲丘下車,一手伸了過來——
“騾子,你娃抓我做啥子?”另一個男子一聲驚叫。
那綽號“騾子”的男子這纔看清楚,他手裡抓住的人竟然是他的同夥!
厲丘卻站在一邊,笑嘻嘻地盯著他倆。
“咦?!”騾子傻眼了,當即放開同伴的衣領,也沒想太多,朝同夥一喊,“弄他一頓!”
兩人說罷掄起拳頭就向厲丘衝了上去。
他二人僅僅只跨出了兩步,便停下來不動了,只聽“啪啪”兩聲傳來——
“哎喲!”兩人一陣尖叫,捂住臉,“誰?誰他媽在打我?!”
“啪—啪—啪!”
兩人不住地挨著耳光,真?zhèn)€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
“有鬼了!見鬼了!”兩人趕緊雙手死死矇住臉,一陣歇斯底里。饒是他們捂住了臉,可似乎他們的臉還在捱打,便是連手也一起打。
這時,小五眼和陳心心一幫人跑了過來,見到這番景象,只覺喜感襲人。
厲丘霎時一收咒語,那二人猶自矇住頭,一陣大叫,不多時,其中一人放下手道:“沒打了!停了!”
那騾子這才放開手,四下一望,見多人正圍著他們,不由瞠目結(jié)舌。
堵在最前面的兩輛出租車出不來,此刻也只能乾著急,畢竟,兩個司機都看得出來,這尼瑪不是黑_社會火拼,也是幫會在打羣架吧。
“挨耳光的滋味好受麼?”厲丘在一邊問道。
“是你娃在搞鬼?”騾子二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什麼你娃、我娃的,我娃還在我丈母孃家沒生出來呢!”厲丘一抱膀子,“你看你們那一個哥們,興致好的不得了,遛圈子呢!”
騾子兩人朝前方一望,就見那率先衝出去、準備進樓的男子正埋著頭在樓下繞圈子,繞了一圈又一圈,似在推磨一般!
“二虎,你在幹啥子?”騾子朝那綽號“二虎”的正遛圈子的男子一陣大喊。
卻見那二虎似乎根本沒聽到一般,仍自興致高漲地埋頭繞著直徑三米的圈子轉(zhuǎn)圈。
“火娃子,你去看看二虎在做啥子?”騾子見二虎不應聲,讓這小名“火娃子”的男子去瞅瞅。
“騾子,咱今晚撞上邪門了!”火娃子望了一眼厲丘,當即從身上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走上前遞給厲丘,
“日他瑪?shù)模俏覀儾粚Γ堑叫值苣懔耍⌒值苣愦笕舜罅浚还ㄏ拢:还 ?
厲丘朝他的煙揮揮手,冷聲道:“你們的老闆,是不是姓胡?”
火娃子和騾子一對望,“這個,這個嘛,唉,咱們也是混口飯吃的嘛!”
“對,你們只是混碗飯吃,所以,我也不爲難你們。”厲丘說罷從兜裡掏出一隻摺疊好的紙鶴,
“這隻紙鶴,你現(xiàn)在就交到你們最大的老闆手上,馬上就去!只要你們交到他手上,那遛圈的哥們纔會停下來,你們再來把他接走!”
兩人一對望,心知今晚遇到高人了,當下接過那小紙盒,又望了一眼猶在遛圈的同夥,方纔上車倒車而去。
如此,擋在前面的兩部出租車也才慢慢倒了出去。
“心心,你這兩天讓你的一幫要門兄弟守在這幢樓附近,密切關注保護好柳霜兒。”厲丘一陣掐指,“只要熬過明天晚上,一切便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