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受傷
等到她們上岸的時候,姚安卉她們的船也跟著上了岸。
“姑娘,你沒事吧?”紅箋連忙走了過來,把琬姐兒從腳到頭打量了個遍,見琬姐兒的衣服似乎只有外面濕了,剛松了一口氣,卻看到琬姐兒的臉色似乎白得可怕,不像是單單是嚇到的樣子,便輕聲道:“姑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琬姐兒很想說話,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得手疼得似乎更加厲害了,一種暈眩朝自己襲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只聽見紅箋大聲地呼喚聲。
姚夫人和眾位夫人趕到如意居的時候,姚安卉已經把趙靈蕓和琬姐兒暫時分別安排在如意居的東西廂房。如意居的外面一片混亂,丫鬟媳婦子來來去去,抬熱水地抬熱水,拿衣服地拿衣服。
等朱氏從紅箋那里知道琬姐兒昏迷不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但還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快步朝琬姐兒躺著的床上走去。
“請大夫了嗎?大夫怎么還沒有來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朱氏只覺得有什么在東西在自己的心里割似的,說話的語氣里已經哽咽了。琬姐兒雖然因為早產身體弱了一些,平時也偶爾會有些小傷風之類的,但是這么嚴重確是從來沒有過的,更別說還昏迷不醒。
“安姑娘已經派人去請了。”紅箋正說著,就聽到外間有人傳和瑞堂的陳大夫過來了,問要不要請到房間里來。
朱氏看到琬姐兒蒼白的樣子,而傳話的小丫鬟居然還不讓大夫進來,不由大聲地喝斥到:“既然大夫來了就趕快請進來,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個。”
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還是云秋看不過小丫鬟的木訥,親自去外面請了陳大夫進來。隨著陳大夫進來的還有剛剛送走眾位夫人和姑娘的姚夫人和姚安卉。
過了半響,陳大夫才終于站了起來,說道:“病人是因為受了驚嚇才昏倒的,從脈象看沒有什么險象,不用太過焦慮,按照方子吃三天藥就可以了。只是,病人的雙手似乎用力過度,有拉傷的跡象,在下不才,夫人恐怕要另請高明了。”
朱氏聽了陳大夫的話,嚇了一跳,著急地問道:“陳大夫,這雙手拉傷是什么意思?”姚夫人和姚安卉等人也焦急地一齊看著陳大夫。
陳大夫嘆了口氣:“夫人也不要著急,病人的雙手只是因為用力過于兇猛才會傷著,好好休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在下慚愧,這治手傷的方子卻是不會開,夫人不防讓人去請城西和善堂的沈大夫。”
姚夫人聽了陳大夫的話后,連忙朝身后吩咐道:“綠萍,你先讓人去煎藥,再帶陳大夫到那邊去看蕓姑娘。翠萍,你讓人去請和善堂的沈大夫,不,你讓姚管家親自去請,要快。”
姚夫人吩咐完后,也在琬姐兒的床邊坐了下來,“朱姐姐,琬姐兒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朱氏摸了摸琬姐兒仍舊蒼白的臉色,微微地點了點頭。
屋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疼…”琬姐兒漸漸地恢復了意識,只覺得雙手疼痛地像在火里一樣,炙熱炙熱的,不由得輕呼了出聲來。
“琬姐兒,琬姐兒…”琬姐兒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朱氏著急地臉,耳邊也是朱氏著急地呼喚。
琬姐兒看著圍在床邊的人,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問道:“母親,我怎么了,怎么會暈倒呢?蕓姐姐沒有事情吧?”
“大夫說你是受到驚嚇才會昏倒的,下次可不能這么嚇母親了。”朱氏嗚咽地說到,語氣里還夾雜著一絲后怕和著急,說完才反應過來,“蕓姐姐是誰?她怎么了?”
姚夫人聽了朱氏的話,解釋道:“蕓姐兒是我外甥女,這次從京城來這里玩。這次幸虧是琬姐兒,不然蕓姐兒不知道還要遭多少罪呢。我先在這里謝謝琬姐兒了。”姚夫人說完這話的時候,明顯已經嗚咽起來了,蕓姐兒在京里千寵萬愛的,沒得一到自家就遭了這么大的罪,被自己的二姐知道了,還不定怎么心疼呢。
“我讓嬤嬤把蕓姐兒在熱水里泡一會兒,去去寒氣,想必這會兒已經差不多了。琬姐兒既然已經醒了,我就先過去看看蕓姐兒,就讓安姐兒在這里陪陪朱姐姐吧。”
朱氏本來對自家女兒在這里受到這么大的罪是有點怨言的,但是聽姚夫人這么一說,覺得她能夠現在來看琬姐兒。自己外甥女還不知道怎么樣,還在這里陪了這么久,誠意是夠了,且兩家的關系確實也是十分親密的,又覺得自己不該怨,畢竟會發生什么事情也是預料不到的,就點了點頭道:“那孟妹妹趕緊去看看蕓姐兒吧,她一個小姑娘在這邊,雖然有丫鬟婆子,但到底沒個長輩在那邊,確實怪可憐的。妹妹還是趕緊過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
姚夫人一聽朱氏這么說,知道她這會兒是沒有疙瘩了,吩咐了姚安卉幾句,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另一邊。
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和善堂的沈大夫到了。
沈大夫隔著薄紗布看了看琬姐兒的雙手,緩了一口氣,“病人雙手是因為用力過度才會有些拉傷,我先用銀針刺穴,上些藥,再吃幾天方子,也就沒有什么大礙了。只是,這幾天最好不要亂動,也不要用力,再休養些時日也就好齊全了。”
沈大夫扎了針,藥也煎好了。琬姐兒吃了藥后,就覺得全身沒有力氣,昏昏欲睡。
朱氏親自守在床邊,看到琬姐兒睡著,這才輕聲吩咐紅箋和云秋小心伺候著,自己帶著姚安卉出了另一邊的廂房去看趙靈蕓。
朱氏和姚安卉到里間的時候,趙靈蕓還躺在床上,沒有醒過來,臉上卻不是先前的蒼白蒼白的,而是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紅。姚夫人正拿著小勺子喂藥,可是大部分的藥還是順著趙靈蕓的嘴角流了出來。
姚夫人還是不甘心,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自己的眼淚也是不斷地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