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的寧靜總不會太久,正當胡麗蓉離開這是非之地時,突然一陣發動機狂躁的轟鳴聲沖擊著她的耳膜,在她上空出現一架直升機,直升機旋翼形成的氣旋似一場肆行無忌的風暴,一束強光的鎖定更是讓她無處遁形。
胡麗蓉只有一動不動的站著暗暗叫苦,如果她膽敢挪動一步,那只能斃命當場。直升機緩緩的落下,在聚光燈的直射下有兩人先后走下直升機,隨著來人越走越近,兩人的相貌漸漸清晰起來:前面是一個戴著眼罩的獨眼老人,獨眼老人身后跟著一個身背DSR-NO、18.58毫米狙擊步槍只有十八、九歲的矮胖少年,矮胖少年表情肅穆顯得老成穩重,但仍掩飾不了其真實年齡般的稚氣。
胡麗蓉見是獨眼老人,臉上一喜,迎了上去叫了聲:“會長,你怎么來了?”
獨眼老人展顏一笑,說:“聽說號稱‘喜馬拉雅’的特工被無雙捉住了,我特來為你表功慶賀。”
胡麗蓉垂著頭說:“會長,我無能,讓他逃走了。”
獨眼老人眉頭一皺,神色凝重,突然,遠處傳來兩聲槍響,胡麗蓉脫口而出:“聽槍聲是DTA特別偵搜隊的特工!”
“沒錯。這槍聲正是DTA慣用的G36C。”矮胖少年表情肅穆的點點頭。
獨眼老人有自己的見解:“德制制武器傳承了日耳曼人嚴謹一流的機械加工工藝,所以德制機械發出的聲音總是那么的清脆悅耳。”
“殺人武器怎么會有悅耳之聲?”胡麗蓉抿著嘴沒笑出聲。
“這要看你怎么去用它。用對了,就是懲罰罪惡、保家衛國的利器;用錯了,就是一件嗜血骯臟的殺人工具。疾風,DTA特別偵搜隊的特工你去應付!”獨眼老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鉑金百達翡麗腕表,“給你十五分鐘。”
矮胖少年敬了一個軍禮,轉身登上直升機,他把狙擊步槍架在艙門外的一個特制的活動鋼架上固定好,再用安全帶把自己綁縛在座椅上。疾風是他在這個秘密組織的代號,他雖然年少,卻是這個秘密組織頂尖的狙擊高手,誰要是被他年齡所迷惑,那就是他的大不幸。他這一刻起就是一個戰士、一個殺人機器!剛才還稚氣的臉上已被無情的冷酷所替代,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直升機關閉了聚光燈,緩緩升起消失在夜色中……
胡麗蓉則低聲和獨眼老人說著什么,獨眼老人靜靜地聽著,用心分析她所講的每一句。身為這個組織的首腦,他背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特別是2004年由DTA策劃的319槍擊案后,他越發質疑自己的領導能力。
聽完胡麗蓉的講述,獨眼老人拿出一支科伊巴雪茄,點上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鄭長榮死不足惜,其實他早已投靠了DTA,他現在的下場可算是死有余辜。沒有捉住楊文豐比較遺憾,但目前我們國統會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好我們的共主重新奪回執政權。”
“可……可我卻背叛了組織放走了敵人……”
“算他命不該絕吧!”獨眼老人又吸了一口雪茄,“現如今不比國共你死我活的敵對時期,現在國共兩黨合作多于對抗,和談多于紛爭,如今我們在野,需要和合作,如果真的捉住諜報機關最為寵愛的特工,還真成了燙手山芋,殺不得、放不得,你這樣處理也許最合適不過了。”
“這我就放心了。”
“無雙,你記住!‘態度決定一切’,現在絕不是我們可以松懈的時候。”獨眼老人語氣一轉,話語低沉有力,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胡麗蓉心中一寒,怯生生地說:“會長,我……我錯了。”
“我們國統會和黨是血脈相連的一體,黨垮了,也就無我們的立錐之地,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全力保護共主贏得總統選舉奪回執政權,這樣我們才能得勢有番作為。DTA的那群人早就欲除我們而后快,如果綠營再度執政,DTA肯定會仗著主子的權勢拔了他們眼中的這顆釘子的。三年前,我們幾乎篤定贏得總統選舉,結果DTA暗中使詐,以一個卑賤的賭徒做替死鬼,讓我們輸掉了總統選舉,由于我們事先沒有預判到DTA的計劃,那次事件(319槍擊案)讓我們顏面掃地,這次我們動用了全部的人馬對抗DTA,就是不讓三年前的那一幕重演,我們這次畢其功于一役,是輸不起了,也沒了退路。”
“會長,我明白當前政局的嚴峻,我的家族為國家奉獻一生從未二心,這其中絕不會少了我的,我會像父輩們那樣忠誠的為國統會毫無保留的奉獻一切。”
“說的好!”獨眼老人拍了拍她的肩頭,“作為國統會的一分子,你們是未來的希望,我們這輩人無法完成的心愿你們一定會實現的……”
“隆隆”的轟鳴聲響徹耳邊,飛走的直升機又回來了,疾風走下直升機,來到獨眼老人面前行了個軍禮:“報告會長,疾風回來復命!”他按下計時表上的暫停按鈕,“十二分五十四秒完成任務!”獨眼老人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臉蛋,“你要是瘦點身,十二分三十秒內完成任務是沒問題的。”
“會長錯了!”疾風抗議道,“脂肪囤積在別人身上也許是累贅,對我來說卻是提供能量的源泉。所以,瘦身不合適我。”
獨眼老人大笑,“歪理!無雙可不這么想,對吧?”
胡麗蓉苦笑著說:“當然。女人要是有這樣的身材,可就沒人要了。”
“哈哈哈……”
疾風瞪著胡麗蓉說:“你身材這么好,不也是嫁不出去沒人要么。”
“你……你這個臭小子,看我不扁死你!”
疾風看到胡麗蓉揮舞著拳頭,嚇得掉頭爬上直升機,胡麗蓉叫嚷著追上前去……獨眼老人也有些開懷,但這樣的開懷似乎不能持久,他看著重重重幕下的黑夜,喃喃低語道:“如今的政局如同這層云密布的黑夜,云譎波詭,明知黎明會來臨,但這茫茫夜色又是如此冗長。狼狐,我統領的國統會不會再讓你操控下的DTA再占便宜,你記住,好戲才剛剛上演。”說完這些,他猛吸兩口雪茄,然后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這才迎著直射過來的燈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