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下淪陷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放大自己的不幸來哭訴,孰不知我們的不幸,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夢一般的存在。
“什么都沒有嗎?沒有留下什么嗎?”
“沒有,是他嗎?”
“嗯,是,風中還殘留著那種味道。”
洛陽,一片狼藉,土壤中已經干涸的暗紅正在哭泣,仿佛在訴說著不久前的悲哀和不幸。
“紫軒先生,我想知道,現在的葉不凡到底還能恢復嗎?”說話的是易留風,另外兩人是紫軒和于玲瓏。
“應該是無望了。”紫軒看得出要讓易留風毫無顧忌地向現在的尸變葉不凡動手是不可能的,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然而尸變葉不凡的罪孽讓紫軒放棄了希望,或許真有希望,但他真的想不出,如果于玲瓏的信息無誤,現在的尸變葉不凡其本質完完全全是另外的一個人或者應該稱之為魔鬼。
“應該,紫軒先生,你是神仙一定有別的辦法的,對嗎?”樓主于玲瓏與葉不凡的接觸應該是最長時間的人,她也是調查葉不凡最深的人。
了解一個人越深,便是陷得越深的最可能的人。
“這個我真的沒有頭緒,我雖然在你們眼中是神,只不過是修煉早你們點,實力高你們點,”紫軒對以前的葉不凡知之有限,但現在的葉不凡的所為乃是他不可容忍的,有能力者之間的爭斗還有調和余地,但普通民眾的傷亡便超出了一切可轉換的空間,
“我想問你們,就你們對葉不凡的了解,如果他能夠恢復,你們又怎么看待眼前的這一切?那么他自己又將如何看待這一切?”
“這……”易留風無言,于玲瓏同樣不知道如何回答,無論是不是葉不凡本來意識的主導,但這滿城的鮮血卻是真真切切地沾滿了他的雙手。
“我不同意!有錯的又不是他,為什么要他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眼前的郁結氣氛,姚玉琴強忍著眼前血腥牽起的嘔吐感走了過來。
“姚姑娘,你身體不舒服怎么又跟來了?”易留風郁結的心緒隨著姚玉琴的話語,猶如電流突然的連接,一切都通了。
“沒錯,無論現在的葉不凡做了多少錯事,他也不是真正的葉不凡,與葉不凡也沒有任何責任,葉不凡也是無辜者。”于玲瓏堅定地道。
“哈,葉不凡當真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啊。”紫軒輕笑道,“其實這也只是在能夠救他的前提下才有討論的價值,在這個問題上的分歧現在沒有意義。”
“紫軒,你們方才的話我也聽到了,你應該有辦法的是嗎?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姚玉琴說著已經開始落淚了,眼前的慘象她同樣不忍,但她更不忍自己喜歡的人被利用做這種事。
“姚姑娘,別激動,不是我不想救,”紫軒雖然以理性客觀為思考基準,但看著姚玉琴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要救他,就有三個最無法更改的難題。第一,真正的葉不凡到底是在現在的軀體內還是已經去了鬼界;第二,如果在鬼界,說明他已經死了,誰有辦法讓一個死了的人重生,第三,也是最根本的一條,就算能夠讓鬼界的葉不凡還魂,又如何讓他重掌身體。每個問題都是不可能的存在。”
“嗚嗚~”姚玉琴聽完紫軒的話只剩哽咽了,于玲瓏只好去安慰她了。
“紫軒先生,其實我有一件事很在意,”易留風沉思一會道。
“什么事?”紫軒看易留風如此鄭重,想必也是和葉不凡有關。
“你為什么和葉不凡長的如此像,可以說是一樣,只不過葉不凡是同時擁有金鱗和雷紋的人。”易留風道出了他第一次見到紫軒就想問的問題,當時時機不熟,便沒有開口,現在大家既然已是同一條戰線的人,易留風便不吐不快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最初知道自己和人間某人相似的時候,是出自胡鹿早的口中,那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像而已。”紫軒道。
“你已經見過胡鹿早了?他是在下的朋友。”易留風回道。
“嗯,胡鹿早在和我介紹人間形勢的時候介紹了你的事情,易先生創造的傳說我也有所了解,”紫軒把胡鹿早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言歸正傳,當我看到尸變的葉不凡時,我著實也是吃驚了一番,而且當時我竟然也有一種莫名的感應,一種王見王的感覺,我當時便有種我是誰的疑問,不過我是出生在天界的,這一點是不存在任何疑問的,所以我便不是他。”
“那你為什么有金鱗,而且,葉不凡發生尸變的時候便沒有了金鱗的蹤跡。”于玲瓏一聽也吐出了她的疑問,她的想法是葉不凡的主導意識包括金鱗脫體形成了另一人,也就是紫軒,尸變葉不凡和紫軒就好比是黑與白的存在。
“這個問題很簡單,天界生有金鱗的不止我,生在不同地方的亦有,魚神、蟒族以及久遠的龍族都是有的。”紫軒解釋道。
“還有一個問題,最初葉不凡并不具有這兩種東西,是后來毀容之后才改變的,聽說是買了一個面具便與他自己的臉融合了,這個姚玉琴也知道”。于玲瓏道出了一個更難解說的事情。
“是的,而且他臉上的雷紋和金鱗就好比是他自身原有的東西一樣,我見過他雷紋長大的樣子。”姚玉琴接過于玲瓏的話道,但言語仍有發顫。
“這個問題更難解了,或許那張換了的面容才是他本來的面容也說不清,說實在的我這個所謂的神,是個小神,有很多高層的問題我也不一定有人間的人知道的清楚。”紫軒雖然這樣講,但他心中已經有了譜,能夠和原來的臉皮融合,那是閻王面皮才有的效果,或者類似的面皮。
“那你的銀戟又是怎么回事,葉不凡也有一個,只是現在也不見了。”于玲瓏緊追不舍。
“你說的是銀戟豪龍吧?”紫軒問道。
“你知道它的名字?”于玲瓏更是一驚,其他兩人同樣,她故意沒有提銀戟的名字,想先觀察下紫軒的反應,沒想到紫軒的回答竟然如此讓她詫異。
“銀戟豪龍自我出世便在我身邊,它是一把有靈性的武器。”紫軒有點不解了,名字相同,是巧合嗎?“名字相同,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名字相同,會不會是天界、人界以及鬼界同時并存了相似的個體?”姚玉琴已經止住了心情,她是要撐起藏劍山莊未來的人。
“應該不同,鬼界還好說,但天界是不同的,人界的修煉者在達到一定實力便會榮登神境,便可以入住天界,如果有相似個體,豈不亂了章法。”紫軒否定了姚玉琴的想法,在他的熟知范圍內還沒有發生過天界有重名的事情,更不要說相同的個體了。
紫軒頓了頓又道:“這其中的一點目前我也無從解釋,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我們必須先想辦法阻止葉不凡的罪行,不管他是誰。”
紫軒說的很堅決,其他人同樣明白紫軒是動了殺心的,他們雖然不忍,但這也是建立在葉不凡還能恢復的渺渺希望之上的。如果實在無路可留的時候,他們也別無選擇了。
姚玉琴眉頭鎖了鎖,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我們兵分兩路,我們藏劍山莊負責尋找葉不凡回歸的事情,紫軒負責阻止尸變葉不凡的事情,哪個先準備妥當了,哪個就先執行,代價已經太大了。”姚玉琴下了一個最難的決定。
“姚姑娘大義,紫軒代蒼生謝過了。”紫軒知道,只要眾人還有猶豫,誅邪大義勢必無法完成。
“堂堂一個國家的最高權力機構,在他眼中如此不堪一擊,我們如果不快速行動,天下淪陷于魔邪之下的時刻不遠矣。”紫軒仍不忘督促一份,確實,雖然大皞政權早就名存實亡,但王都的統治權一直是絕對的,這里不僅僅是皇帝的威儀,還有數不盡的修煉者對王權的附庸的原因。然而如此輕而易舉的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尸變葉不凡以及他背后的勢力,著實讓天下戰栗了。
天下淪陷?!
無論與否,任何人的價值都不可以與天下安危相提并論,雖然**眼中情最大,但大義仍然超過一切。
“我先回去了,紫軒如有需要直接吩咐。”姚玉琴說完便離開了,言語中透漏著無盡的頹傷,她這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立場。
“易先生,你也回藏劍山莊吧,現在對尸變葉不凡的動向不明,我們應該先做好防范,切記保存實力,在沒有找到必勝的辦法時,不可硬碰。”紫軒心中已有所布局,“我和于玲瓏先去探查五彩瀑布的事情”。
“嗯,好,你們也要多保重,五彩瀑布很有可能又是一方勢力的所在,小心為妙。”易留風說完便追姚玉琴去了。
“紫軒先生,你有辦法嗎?”其他人走后,于玲瓏才放心問道,姚玉琴在的時候,她壓抑了自己的焦急。
“你是說救還是殺?”紫軒反問道。
“救難道不也是一個辦法嗎?”于玲瓏當然希望的是葉不凡的恢復。
“你認為是破壞容易還是恢復容易呢?”紫軒沒有正面回答,說完,便啟程往東南方向去了。
于玲瓏靜靜地跟了上去,救?還是殺?她沒有定見,葉不凡一開始對她而言只是復仇的棋子,但在古泉嶺之約之后讓她變的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秋風起,歌舞戲,遠在西南的名山鎮一場別開生面的戲劇上演了。
磬、簫、箏、笛或獨奏或輪奏,偌大的戲臺上竟然無歌無舞,更無人。奇特的戲劇,卻讓臺下坐滿的賓客無有一絲雜音,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音樂的海洋里,就連懷中的孩童也瞪大眼睛看著戲臺上那偶爾會隨風起舞的布圍,白白的面頰還留有未干的淚痕。
隨著幕后音樂告一段落,開場鑼聲剛息,便傳出了婉轉的音色: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
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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