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到古墓裡了？”
白無常搖了搖頭：“沒有，裡面的戾氣太重，而且分岔路太多，我有些摸不清方向，就退出來了。”
“你有遇到那四個下落不明的學者嗎，他們消失大概多久了？”秦晚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問道。
“沒遇到，但是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週以後的，加上來回，估計幾人生還的可能性幾乎沒了……”
秦晚有幾分惋惜，地府在人間的消息還是過於閉塞，頓了頓繼續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接下來肯定有不少人會慕名而來。你找鬼差看著，如果再有普通凡人......包括修士，想要自行探索的一律攔下。對了，去找附近的人瞭解一下這個萬人墓的來源。”
“那要我帶鬼差進行更進一步的探索嗎？”白無常有些躍躍欲試地問道。
“我對古墓沒有了解......但是我聽人間修士說過越是這種大墓越是兇險，你可以先進去看看，能解決自然好，但若是遇到不對的地方儘快退出來，固定兩天一聯絡。把路線給我，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和你匯合。”
“好的，老大！”
“你先等等......”秦晚微微一愣，好似在認真聽著什麼人在說話。過了片刻，秦晚從頭上取下一個木製的夾子放在手心裡，短短幾秒，夾子從手指大小擴大了幾倍，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木頭樣的小人。
“手伸出來。”
白無常乖巧的伸了手，木頭人看上去很小，步伐卻一點都不慢，連蹦帶跳的坐到了白無常的手上。白無常就這樣呆愣愣的和木頭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支吾道：“老大，我不會帶孩子啊……”
木頭人一聽到孩子兩個字突然就跳了起來，對著白無常露出了兩顆不大的牙齒。
“致篤是多種情緒澆灌後誕生的靈物，你去古墓的時候若是遇到戾氣襲體，他能保你一絲清明。”秦晚解釋道，鬼的靈體往往比活人的更爲脆弱，靈體一旦受到戾氣相襲，損傷是不可逆的甚至會帶到下一世、下下世的轉生。雖說白無常的法力確實有任性的資本，可是秦晚做事情總是要留個一線的。
白無常有些磕絆的說道：“呃.....還是算了吧……要是遇到不對勁的事情我會趕緊跑的。”
“帶上，這是命令。”
“好吧。”白無常還有幾分嫌棄，“他是不是有點太醜.....哎哎哎......老大，他咬我！”
“致篤對情緒變化極爲敏感，你在心裡嫌棄他，他也同樣看不上你。”秦晚有些無奈的補充道，“你以後就會明白致篤的能力了，若不是這次任務過於兇險，我還真捨不得讓致篤跟你走。”
白無常頓時感覺自己好像又多了一個祖宗一般，有些認命的說道：“好吧......那我怎麼帶著他？”
致篤聞聲變成了一個鋼筆大小的物件掛在了白無常的西裝口袋上，倒也沒有很突兀。
秦晚看著眼前兩個目前和睦狀態鬆了口氣，但願能保持的久點吧……
——————————————
第二日清晨，孫強一家三口又重新回到了各自原先的生活軌跡，同樣的抽屜裡的紙人依舊放在原位，沒有變動的跡象。秦晚也沒有撤回暗中盯著的鬼差，讓他先盯著，隨時好彙報情況。
到了早晨九點多，秦晚去車站接了趕來的葉清鎮，葉清鎮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寬鬆休閒服，和在茅山遇見滿身道袍的樣子判若兩送人。只是身後揹著的一個灰色的大包格外顯眼，不禁好奇裡面裝了些什麼東西。
“有些日子不見，秦道友的修爲增進不少啊！”葉清鎮見到秦晚後驚訝的恭喜道。
“掌門眼神真不錯，是有些小進步。”
“別謙虛了，遠遠的就看到秦道友身上的清氣四溢；我們修道之人，不管修爲幾何，都擺脫不了人間五穀濁氣，秦道友有這般修爲境界可是羨煞旁人啊！”
秦晚笑著也不否認，轉而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這次的事情，還真是電話裡說不清楚。”
“那自然是最好的。”
秦晚給葉清鎮帶著路，去了附近一家人少的咖啡廳坐下談了起來。
“我昨晚不是和你提起S市出現了好幾戶養小鬼的人家嗎？目前這件事有一些新的進展，有一位擺攤送紙人的老人估計脫不了干係。”
“紙人？”
見葉清鎮有些疑惑，秦晚從口袋裡掏出之前摺好的紙人遞了過去，“我是我從一個小女孩手上得到的紙人，據說有一位公園擺攤的老人會給來往的小孩子送剪紙當禮物，然而他送出的紙人極爲詭異。”
葉清鎮順手接過，細細的摸起了紅紙，時而凝眉，時而舒展可見他內心情緒波動極快，可惜致篤不在身邊，秦晚也沒法知曉對方的心理過程，泯了口咖啡慢慢等了起來。
“這個紙應該被改造過，最初也就是普通的紙張，後來應該是被人強行在內裡開了個小乾坤。”
“小乾坤？”
葉清鎮這纔想起秦晚很是缺乏一些修士的常識，補充的說道：“小乾坤是我們那裡的說法，是指紙內有另有一番天地。一般空間容器都不會有人選擇紙張，因爲容易被破壞；這個紙人的存在倒是奇怪的很，至於其內裡乾坤可以裝什麼，我還沒試出來。物品不行，靈氣也不行……”
“對了，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凡是那幾戶養鬼的人家在晚十點會準時消失在屋子中，晨七八時又會重新出現。我檢查過他們居住的房屋是沒有其他通路的，消失的形式應該是瞬間。會不會這個小乾坤收的是......活人？”
“能收活人的乾坤那都是神物了，不會不會......”葉清鎮連連的搖頭，始終覺得這個想法很是荒誕，一個活人還能進了紙人裡呆上一夜不成？
秦晚微微嘆了口氣，確實有些頭疼：“我們還是過會再提這個，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紙人和養小鬼之間到底存在什麼聯繫？”
“會不會你一開始遇到的那些人家其實都是紙人變化？然後他們變成活人養的小鬼？”葉清鎮有些大膽的猜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