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逃出去之后,立刻與東方人和談。”
“割地可以,但底線是東北邦,不要割的太多。”
“賠款沒問題,賠多少都可以談,但不要一口答應下來,這是拖延時間的好辦法,一千萬、一百萬,十萬,慢慢的談,據理力爭,看東方人生氣了就讓一點!”
“釋放俘虜、互派使節,都按東方人的意思來!”
征服從地上站起來,使勁揉揉眼睛,然后漠然的說:“你的廢話太多了。”
瑪爾亞西斯沒有理他,依舊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開放通商,我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按說這條件對我們沒什么壞處,甚至是有益的,但東方人應該不會那么好心,畢竟他們主動提出來了,所以你盡量再找人商量一下~~~。”
“瑪爾亞西斯!”征服一把揪住矮獅子的領子,惡狠狠的說:“別忘了你對我父親的承諾!你也是快死的人了!”
“我知道,所以才要跟你這傻瓜說這么多!”最像人類的獅子一巴掌打開新皇帝的手,無視對方血紅色的眼睛,繼續嘮叨:
“你真的不適合當皇帝,但沒辦法,現在沒有比你更好的選擇,你記住回去之后,別猶豫立刻放棄圣城,這場失敗傳開,與黑暗精靈的盟約也不可靠了,把人口和部隊都撤出來就算勝利,隔海峽與人類對峙也還算能接受。”
“抽出部隊后,先把亡靈打回去,卡住地峽,亡靈就不出來,不要再把主力投入到東方的無底洞里——整個奧克帝國都不夠填坑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烏爾拉人也損失不輕,更北邊還有俄特勒亞,他們大概不會有余力找北方家族的麻煩。”
“吾主,不~~~陛下~~~。”一個老皇帝的豺狼人衛兵悄悄來到兩人身前,小聲稟報:“烏爾拉國師張?元來了~~~。”
瑪爾亞西斯張張嘴,還想繼續說點什么,但最終沒能說出來。
“安安靜靜的去死吧。我雖然不喜歡這些東西,但還沒蠢到連這都不懂的地步。”
征服冷漠的看著瑪爾亞西斯,就像看一個死人,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你或許已經不在乎我的命了,但我仍然希望,你不要辜負皇帝的犧牲。”瑪爾亞西斯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告訴咆哮,我必須先走一步了,讓他不要忘記我們的夢想。”
“怎么回事!為什么鼓聲停了?”
還離得很遠,張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個仍未搞清楚狀況的漢奸大聲叫道:
“不要停止進攻!再加把勁!只要還有希望,我們就一定能夠成功!”
瑪爾亞西斯不再理會征服,轉身向張元走去。
“瑪爾亞西斯,你說,風暴之神為什么這樣對待他的子民?”征服對著他的背影,小聲問。
“這個世界沒有神,如果有,那他一定是一個混蛋。”瑪爾亞西斯回答:“所以,不要靠神,靠自己吧。”
說完,瑪爾亞西斯提著大劍向張元猛沖過去,在烏爾拉人的慘叫聲中,最像人類的獅子輕輕松松把張元身邊二十多個近衛兵的腦袋全部摘了下來。
“國師先生,命令你的部隊集結,準備反沖鋒。”瑪爾亞西斯笑嘻嘻的對張元說:“奧克帝國80萬大軍的退路,將取決于您的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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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一直燒到晚上,這給了華軍很充分的休整時間。
到了傍晚時分,后勤部隊給前線送來了豐盛的晚餐,全部按甲等雙份配給——按后勤部門的說法,原本計劃中的西狄圍城僵持沒有出現,庫中存糧實際是超盈的,值此大勝之際,當然需要讓士兵們好好享受一下。
就是在這時,歐揚得知發生在石屋區的小小叛亂。
屯墾兵付出了兩人死亡,一人受傷的代價,勉強算是取得了平叛勝利,叛徒烏克善已經被俘,囚犯巴雅爾也沒逃走。
“烏克善是你的人吧?”軍法官代表問歐揚。
“是。”
“我記得他經常跟在你身邊當親衛兵?”軍法官代表繼續問。
“沒!錯!”歐揚咬牙切齒的回答。
“你死掉的那個屯墾兵無所謂,但那個叫茍文的是第二旅的人,而且還是漢人,再加上親衛兵叛變的事實。”軍法官代表說:“你得承擔一點責任,我會在戰后總結會上要求罰沒你5個功勞。”
“我認栽!該罰的我都認,你也不要手下留情,我得長點記性。”歐揚惡狠狠的回答:“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那個叛徒交給我處理!”
參軍這兩年,歐揚一直順風順水,從未吃過什么大虧,提升卻非常迅速,不僅從當初那個小小的牌甲官升到屯墾軍頂級指揮,甚至還獲得了貴族爵位。
實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被自己8甲帶出來的老人坑了一把,5個功勞對現在的歐揚來說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損失,但這件事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現在回想一下,烏克善平時偶爾也會流露出與其他狄夷屯墾兵不太一樣的地方,比如,這家伙經常不經意間說出類似“長生天保佑”之類的話。
典型的就是當初遠征路上,他那句——一幫下賤的狗奴才,也敢提長生天。(第84章)
也就是說,這家伙仍然保留著韃靼人的原始信仰,其他被漢人抓住的奴隸,可不敢有類似的想法。
可惜,當時歐揚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我能理解歐旅長的心情,因此我個人對此并不反對。”軍法官代表笑著說:“我想把他交給您,您現在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那是當然,我會用他給其他人一個印象深刻的警示!”
“請在戰后會議上提出來吧,到時候我會支持的。”軍法官代表接著說:“其實您也不必太懊惱,抓住他的是您的女奴,那個叫塔娜的女屯墾兵,她相當于立了兩個大功,因此您也能分潤不少,這樣算起來,您的損失并不大。”
“也許吧。”
說起這個,歐揚多少有些意興闌珊,塔娜有多少本事,他還是知道的,這個剛剛拿起武器還不到一年的女孩,怎么也不可能是烏克善那種老練選鋒的對手。
之所以能立下這樣的功勞,與其說是她有本事,還不如說她運氣好,烏克善要救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