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包括華軍自己的將士在內,誰都沒想到宗伯風居然會這麼回話。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僞帝,你們的投降條件增加了!”
宗伯風完全無視己方將士震驚的表情,繼續對著半人馬小姐大聲喊道:“第十一條是,奧克國必須把你交給本將!”
“這小混蛋,這是在瞎說些什麼?”左鶴林哭笑不得的說:“這種場合就不能收斂一點?”
作爲上柱國,以及宗伯風爺爺的親密戰友,左鶴林是知道當初宗中郎將他爹那些荒唐事的。
現在看當兒子的似乎有繼承乃父遺風的跡象,左鶴林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們家這種對女人的特殊口味了。
“這大概也算某種形式的強擄民女吧?”有人笑著問。
不管宗伯風的要求有多混蛋多不著調,他畢竟是把意思表達清楚了——趁早投降的應該是你們。
半人馬小姐帶著頭盔,歐揚站在城牆上看不到她的臉色,不過這女人顯然聽懂了宗伯風話中的意思,她不再大聲勸降,而是轉身,輕盈的從來時的原路跑了回去。
而且還是奇蹟般的沒踩中任何一枚地雷。
“或許我們真該拿她試驗一下人的運氣到底能好到什麼地步。”
“宗伯風要她肯定不是這個目的。”
~~~
夜間,獸人陣地人聲鼎沸。
有偵察兵回報,西狄似乎想利用夜間,視線不清楚的機會,把土牆向前推進一段。
看起來,韃靼殘種教給他們的知識還不少,夜色能夠影響觀測校正,確實可以有效降低炮兵打擊效率。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奧克軍已經不可能再縮回去,無論如何必須得在鎮遠城下打一仗,華軍自然不打算繼續放任西狄。
城中的偵察兵傾巢而出,他們每人都帶著左輪手槍和帶4倍標準鏡的嶺西三十年式,通過記憶中的雷區地圖摸到敵人工地前2到300米左右的距離。
在這種距離上,結合獸人用來提供部分照明的火把,華軍偵察兵可以有效狙擊敵方士兵。
負責指揮偵察兵的盧峰在出發前囑咐自己的部下,要求他們儘可能選擇高價值目標攻擊。
盧峰自己摸到距離獸人工地只有150米左右的位置,這裡距離華軍一線陣地只有不到2公里,距離外圍雷區、鹿巖鐵絲網防禦線自然更近,顯然,這就是西狄給他們自己設定的出發陣地——也許同時也是炮兵發射陣地。
獸人已經把鎮遠城以西的森林全砍了,對普通偵察兵來說,這似乎少了很多可以佔據的射擊位置。
不過盧峰自己倒是覺得這算是一件好事,他總是不理解手下小夥子們爲何總是喜歡待在樹上,在那裡,一旦被發現,轉移陣地就是一件麻煩事,可以說除了登高望遠之外,就是一個死地。
盧峰躲在一個小小的土坑裡,身上、槍上都覆蓋著厚厚的青草。土坑中只露出短短的一節槍管,指向不遠處的獸人陣地。
全軍著名的偵查連長,藉著西狄火把微弱的光芒,瞄準一個長著長長直角的瘦弱獸人。
盧峰原本給自己制定的射擊目標順序是——獅子大於韃靼炮手大於韃靼貴族大於西狄貴族,其餘目標,打不打都行。
瞄準鏡中的這個傢伙是一個羚人,在對面的奧克國是一個半輔兵種族,不在盧峰的射擊序列之內。
不過這個羚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一直舉著火把,站在已經漸漸成型的土牆上對著下面勞作的其他西狄輔兵叫嚷著什麼。
盧峰想起戰前看到過的敵情通報,裡面說羚人經常被西狄用作傳令兵,如果眼前這個是這種身份,那麼盧峰覺得他的命值得自己浪費一發子彈。
“呯!”的一聲槍響,盧峰看著那個羚人腦袋向後猛地一折,半截羊角飛上半空,也許是傳令兵的獸人像是麻袋一般滾落下去。
隨後,對面響起一陣驚恐的尖叫,羚人的火把掉落在土牆的這一邊,把獸人爲未完工的陣地照的影影綽綽。
可以想象,對面那些可憐的敵人對隱藏在黑暗中的自己是多麼恐懼。
‘或許,打擊一下敵人的士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盧峰聽著獸人輔兵的慘叫,心中再次調低對射擊目標的期望,他開始覺得,打壓對面輔兵的士氣,比射殺幾個不知所謂的貴族強一點。
其實,現在華夏帝國的狙擊戰術仍然不成體系,包括盧峰自己在內,離開大陣出來做擔任狙擊工作的士兵,幾乎全部是獨行俠,他們的作戰方式,與其說是狙擊手,不如說是冷槍手。
對於如何選擇狙擊陣地,在一個位置上最多射擊幾次就應該更換陣地,如何根據目標的威脅程度選擇射擊順序,甚至應不應該安排一個副射手,以及選什麼樣的武器等問題上,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兵部自然不喜歡這種放羊式的管理,因此他們安排作爲偵查精英的盧峰來擔負在實戰中摸索狙擊手,或者說冷槍手戰術的重任。
盧峰知道,不只是他,在鎮遠城,有類似任務的軍兵種主官人數不少,這也是兵部寧願承受後勤複雜化,允許3個野戰旅各自選擇不同型號的大炮的重要原因。
一個哥布爾悄悄從對面土牆上露出頭來,他警惕的左右看看,似乎非常小心。
但盧峰知道,那傢伙不可能看到自己,能在這種可見度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的,只可能是豺狼人——那些傢伙的嗅覺特別靈敏,就算聞不到自己的體味,只要自己開一次火,他們也能聞到火藥味。
眼前這個綠皮顯然沒有這種本事,盧峰把他套進瞄準鏡中,但沒有開火,他有些好奇,這個傢伙鑽出土牆是想做些什麼?
哥布爾在土牆上呆了半刻鐘之久,之後,他似乎覺得剛纔射擊的人類已經走了,於是放心大膽的爬下土牆,把羚人掉落的火把拾了起來。
‘就爲了這麼個東西?’盧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爲一個火把就讓一個戰兵冒生命危險?對面那個奧克物資供應緊張到這種地步了嗎?
哥布爾重新爬上土牆,試圖返回安全地帶,盧峰當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偵察連長輕輕釦動扳機,又是呯的一聲槍響,哥布爾慘叫著從土牆上滾落下來,抱著被12mm子彈打斷的大腿,悽慘的翻滾嚎叫著。
‘哭吧,叫吧。’盧峰惡毒的想:‘直到你的同夥受不了慘叫,出來救你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