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隨行的其他軍官對于巴特和加爾的去留結果極力反對,但林家這些年在光榮軍團的滲透經營就在此時凸顯出來,雖然爭議頗多,但結果顯而易見,這來歷非凡的二人還是留在了聯(lián)邦,成為和凱撒與林臻一般無二的正式編制后備軍。
回程后,凱撒與林臻并沒有繼續(xù)參加后備軍訓練,而是直接被選拔入特殊訓練營。
這當然是瑞斯大校的極力推薦和以菲利克斯大校為代表的希瑞爾校方的全力擔保和推薦。
此時,特殊訓練營。
“喲,這不是凱撒上尉嗎?來,跟哥哥說說,連升兩級的滋味爽不爽?”一名軍官湊上來,皮笑肉不笑地按住凱撒的肩膀,姿勢親切而咬牙切齒地問候他。
不錯,凱撒少尉因為此次任務的杰出表現(xiàn)記了一大功,直接晉升為凱撒上尉。這還不算,甚至借著這個風頭直接進了特殊訓練營。這特殊訓練營當然不是誰想進都能進的,家世在這里只是最基礎的一個準入條件,而軍功、能力則是最重要的。
特殊訓練營中也劃分多處,凱撒與林臻畢竟還未成年,因此被分配到這些年輕子弟一起訓練,可這也讓凱撒的生活熱鬧了不少。
他來的第一天,關于他的事跡訓練營里的軍官們都差不多了如指掌。一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不知道哪兒來的福氣被林家那位看上了,從此平步青云。
這樣的故事在于平民或許勵志,但對于這些心高氣傲的軍官們,這絕對是對他們共處特殊訓練營的一種侮辱。
這小子憑什么?
一個三年級的軍校在讀生,破格進入后備軍就算了,竟然還和他們平起平坐?不,甚至他的軍銜已經比他們中的許多人都要高了,這讓他們如何心服口服。
像今天這樣的場面自凱撒進入特殊訓練營就沒斷過,這些光榮軍團的人一向自詡文明守禮,可那些尖酸刻薄的話還真是讓凱撒大開眼界。
他抖了抖肩膀,沒將那個死皮賴臉的軍官弄下去,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他。他雙手一動,將訓練過后汗涔涔地黏在身上的緊身上衣脫下來,一把摔在地上。
“怎么?要打架,來啊!”
“呵呵,果然是賤民,你以為這里是你的十一區(qū)嗎?凱撒少尉,林少爺難道沒教你和前輩說話的禮儀嗎?”
凱撒冷笑了聲,這幾天他已經夠氣不順的了,他當然知道,這還全虧了那位林少爺!但那又怎樣,他凱撒還真沒怕過什么!
“他是教過,可惜,他沒告訴我和一條亂吠的狗怎么說話。”凱撒扭了扭脖子,舒緩了下筋骨,見那人氣急敗壞地走過來,不客氣地一腳踹過去。
那軍官毫無防備,在光榮軍團里行事比銀狼軍團還野蠻的人凱撒還真是第一個。
這幾天雖然挑釁的人不少,但凱撒都是一笑置之,就是這種不痛不癢的態(tài)度才更讓人氣惱,因此今天這位軍官其實只是例行公事地來給他找點不痛快,舒緩一下自己訓練的壓力,絕對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凱撒的第一個祭品。
“你敢打我?”那軍官捂著肚子艱難地站起來,他怒目看著凱撒,又看了眼不遠處已經被暴力觸發(fā)而啟動即將往這邊趕來的軍紀機器人,暗恨道:“你別得意,有你好受的。”
這雜碎以為這里還是軍校嗎?
敢在光榮軍團動手打人,很好,不用他自己報復就有人替他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了。
凱撒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這點時間,夠了。”
他的笑容讓那名軍官沒有來地背后一寒,還來不及反應,自己就被凱撒掐住脖子捏在手中,拳頭接踵而至,剎那間,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這驚動了其他正在訓練的人,他們紛紛探出頭來,只略略看了一眼,滿是驚訝。
這小子腦子壞了吧?竟然在這里動手!
軍官的痛叫好不夸張,他從不知道只是人的拳頭竟然有比機甲對上人更痛的打法,五臟六腑都破裂了,他只能疼得大喊大叫毫無反手之力,如果在場的人經驗再豐富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凱撒揍人的手法有多少門道。
完全是銀狼軍團內部的刑訊手段,只靠著一雙人的拳頭甚至藥物都不需要,就可以把人折磨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人類的身體實在太過奇妙,身上隱藏著許多平凡人至死都沒有自覺的弱點。而當這些弱點掌握在凱撒這樣的暴力分子手中的時候,那只能為那個倒霉的軍官默哀了。
但軍紀機器人強行分開兩人,制服他們送往軍紀部的時候,那名軍官已經痛成一灘肉泥,渾身無力,呻.吟不止,渾身上下并沒有肉眼可見的傷口,但那慘狀真是令人過目生寒。
凱撒回頭一笑,“你們還有誰想試試,等我回來。”
軍紀機器人發(fā)出警告的懲罰,凱撒對那些人擺擺手,笑瞇瞇地離開。
“操,你他m有事說事!”
在訓練營那些軍官的挑釁面前都不動聲色,甚至出人意表的凱撒,此時煩躁地踹了踹路邊的清潔機器人,無辜的清潔機器人倒在一邊,還沒有停止工作,只是身上警告的紅燈亮起來,將這名剛剛被人從禁閉室內保釋出來的少年軍官的罪行記錄下來發(fā)往軍紀部。
林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嘴唇繼續(xù)往前走。
他和凱撒平時并不在一處訓練,雖然可以預見凱撒的日子過得不甚快活,但沒想到這才幾天就給他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算是在軍校,打架斗毆的懲罰都不小,不論對錯都有可能被退學,在管理森嚴的軍隊中更是不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這里是紀律分明的光榮軍團,就算是他們看不起的銀狼軍團要動手那也有個章程,彼此立下軍令狀,待上頭批示下來,才能真的動手。
而凱撒還二話不說把人打個半死,這讓他就算再占理也變成責任最大的一方。
林臻隱隱有些頭疼,早該知道這個人不會沉默地忍受這些,動心忍性,這個人的原則里就沒有忍受這一條。
“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回到二人的宿舍后,林臻才堪堪開口。他轉身看向凱撒,眼神讓他明白他并非在說笑。
凱撒嗤了一聲,“我不是神,沒法兒跟你保證沒有發(fā)生的事情。何況,你又憑什么?”憑什么約束他?林臻也沒有任何立場。
林臻淡淡地收回視線,“反正,這是最后一次撈你出來。”
以后再惹什么事,就看他自己又多大的本事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林臻說到做到。
凱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我還真是謝謝你,教官大人。”
兩人話不投機,林臻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從壓縮空間中取出一管藥劑,凱撒已經聞到氣味,和上一次林臻喂給他的藥片一般無二。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林臻如是說。
凱撒眉心微動,距離他們下一次契蟲發(fā).情期還有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以后林臻都不會在。
“又是試驗品?”凱撒打開嗅了嗅,沒好氣地道:“你好歹考慮一下服用者的感受,把味道改進一下吧,這臭玩意兒,味道跟狗屎似得,你成心的吧?”
“……我也會服用。”林臻牙關繃了一瞬,抬眸凌厲地瞥了凱撒一眼。
“別拿我跟你比,就這一次,如果下一次還是這貨色,我不會吃的。”
林臻默了一會兒,道:“如果失效的話,你需要繼續(xù)服用,直到穩(wěn)定下來為止。”
“……”凱撒手指僵了僵,“你開玩笑嗎?”
林臻看著他,不說話。
操!凱撒又暴躁了!敢情這破玩意兒還真是個試驗品啊,這不說有沒有用,真是吃出個什么別的毛病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凱撒深吸了一口氣,“你干什么去?我不能一起?”
這破玩意兒還是見鬼去吧,況且他好好的解藥不用,用這種危險系數(shù)不定的藥劑才是腦子有病。
林臻說道:“我的成年禮就在下個月,這之前的一個月,我會在主家。”
凱撒不由愣怔了下。
成年禮。
是了,這讓他煩躁的家伙還沒有真正成年。凱撒揉了揉眉心,真是魔怔了,和這種小屁孩兒自己竟然還能計較這么久。
凱撒飲恨地看了林臻一眼,這個人上輩子在他腦子里留下的痕跡已經在消弭得差不多了,如此鮮活的一個人,比那時候高高在上,遠在云端另一頭的人可恨不知道多少倍,可就是這個還嫩的很的未成年林臻居然屢屢讓他吃癟。
被提醒了這個事實的凱撒,煩躁得能把頭發(fā)都抓下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臻想了想,道:“兩個月之后。”
凱撒:“……”
凱撒舉起手中還沒有正式命名的舒緩劑,“你確定這個東西可以撐到那時候?”
林臻盯著自己的作品看了一秒,在壓縮空間里搜素了一下,接著,拿出一管份量更大的藥劑。
遞。
手癢。
凱撒在思考,現(xiàn)在把他抽成剛才那貨一樣半死不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