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樓位于北城區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雕欄玉砌,金碧輝煌,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宮殿。
楚玨就喜歡這種派頭,謂之為高端大氣。
要說里面的酒菜有多么美味,那不見得,主要是有各種靈獸肉和靈草。
用呂一桐的話說,風華樓的廚子也就只能給鐘延打打下手。
晚間戌時,鐘延乘馬車行至。
作為一個‘低調’的仙島弟子,基本的出行陣仗還是要有的。
于是,他身邊跟了扈從法師趙元平、陳老、公孫起,貌美姑娘付巧、甄蓉,仆從裝扮的鄭哈。
有吃的,混沌子自然要來,此外還有呂一桐,她則是死皮賴臉湊上來的。
酒樓門口,吳敦已經等候多時。
瞧見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臉上笑意滿滿,心中則腹謗冷笑:被刺殺過還這么囂張高調。
鐘延見到他有一絲意外,“吳法師,四皇子已經到了?”
今晚他做東,而且約定的時間還沒到,理應他先抵達才對。
不管到沒到,他都有應對的方案。
吳敦笑道:“四皇子隨后就來,各位里面請?!?
一行人上得三樓,進入最大的包房,內設有茶室、休息室。
剛剛落座,陸亭隨后而來。
他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并不知曉此次鐘延宴請的目的。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在斗法大賽之前,他不宜與四皇子接觸,免得引起楚珮、楚琦的警惕。
是以,一進來便暗中與趙元平傳音詢問,奈何趙元平也不知道鐘延搞什么鬼。
同時看向混沌子,抱拳道:“這位便是混沌子前輩吧,在下陸亭,在七星閣謀職?!?
七星閣作為青靈界最大的勢力之一,那也是后來才有的。
混沌子早在二十萬年前就在永樂村沉睡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聽過?!?
“……”陸亭微愣,卻無絲毫不滿,“前輩深居簡出,潛心修行,沒聽過也正常?!?
元嬰和結丹雖然只差一個境界,但卻是修士的一大分水嶺,戰力完全不可同比。
即便是利用陣法,一群結丹圍攻,想要是殺死元嬰修士也難比登天。
光瞬移這一條,就足夠讓人頭疼,元嬰修士通過瞬移能輕而易舉做到各個擊破。
初次見面,察覺到混沌子脾氣不太好,陸亭顯得有些小心翼翼,這是他到楚國這么多年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
尤其是混沌子身上爆發出來的強烈氣息,讓他渾身難受。
對于這一點,鐘延與混沌子說過,想讓他收斂一些,不過混沌子說這是提前化形的后遺癥,它也沒辦法,還臭罵了鐘延一頓。
鐘延笑著緩和氣氛,與陸亭說起斗法大賽的一些事情。
戌時一刻,楚玨還未來到。
雖然離約定的時間才過去半刻鐘不到,但看著滿桌子的菜品,混沌子催促了好幾次。
要不是來之前鐘延再三提醒,此刻它定然神不知鬼不曉的暗中吃起來,讓人見識驚奇的一幕——眼睜睜看著桌上的食物一樣一樣變少。
陸亭也不好說‘不用等先吃’,又不是他請客。
吳敦則暗暗著急,陪著笑臉,暗罵楚玨不拎清局勢,這樣的場合竟然遲到。
作為楚玨的支持門派, 若是此次立儲之爭成功,他們五行門的地位也將上升一個大臺階,甚至綜合實力上去后,假以時日可以取代玄陰宗也不一定。
鐘延面露不滿,“吳法師,莫非四殿下看不起本公子!”
“豈會,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嚴公子稍坐,我去看看?!?
吳敦告罪一聲,剛剛轉身,門便被推開,走在最前頭的楚玨一臉寒意,瞬間又擠出笑容,身后賀云飛臉色也不太好,只有郭途表情平靜。
“嚴兄弟,真是抱歉!”
楚玨朝鐘延拱手,環視眾人,看向混沌子,“見過混沌子前輩,讓前輩久等了?!?
又對陸亭招呼:“陸掌柜?!?
“既然到了那就趕緊吃吧!”
混沌子不耐煩擺手,已經拿起筷子開動了,旁邊呂一桐低頭抿嘴偷笑。
“……”楚玨微愣,笑道:“那是自然,前輩隨意!”
等三人坐下,鐘延似笑非笑,頗有點怪罪的意思,“雙玉宮離風華樓好像不遠吧?”
楚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不是我不重視嚴兄弟,實在事出有因,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刺殺本皇子!”
“哦?”鐘延表現得很驚訝,“剛剛么?”
陸亭和趙元平對視一眼,心中莫名都覺得此事會不會與鐘延有關。
郭途也將目光停在鐘延臉上,有所懷疑。
楚玨恨恨道:“就在剛才來的路上!”
鐘延嘿笑一聲,“刺殺我這個外來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對殿下出手,這楚國都城治安不行啊。具體什么情況,賊人捉住了沒?”
“當時我的座駕從行城大道轉入街道,有人攔住去路,說是楚琦請我過去一趟。”
“我才從車里露頭,便有一黑衣人從人群中竄出,持巨斧劈來……虧得今天府里有事耽擱了一下,賀法師與我同乘一駕馬車,與那人對了一擊,行刺不成那人立馬就退走了……”
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楚玨臉上還殘留一絲后怕,當時附近的巡邏軍很快趕來,不然他怕暗中還有人沒露面。
“持巨斧!豈不是和行刺我的手法如出一轍?”
鐘延哼了一聲:“定然是楚珮所為!”
郭途問到:“嚴公子查清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本公子豈會隨便咬人,我自然有我的查證渠道?!?
頓了下,鐘延狐疑又道:“看來,那攔你車架的人也有問題?。∪四?,確定是楚琦府上的?”
楚玨:“連同兩個護衛一并被那刺客打死了,就算是楚琦的人也死無對證!”
然后才看向鐘延,“你的意思是楚珮與楚琦聯手了?!”
“有可能……”
鐘延嘿嘿一笑,“就算是,我估計楚琦應該也是不明真相受到了蠱惑,或者純粹就是楚珮的栽贓。不管怎樣,他們可不止要儲君之位,還想置殿下于死地啊!”
楚玨眼睛一瞇,用力握拳。
郭途則問:“楚琦不明真相,什么真相?”
“這便是我今請殿下來的原因?!?
鐘延朝里面休息室看了眼,又看向陸亭,“陸掌柜,一起到里面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