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孃家次日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住地變換著方向,讓桃華整個人就像被拋在一艘小舟上。一個接一個的浪頭打了過來,讓她所在的這艘小舟在海浪中不斷地被拋上拋下,整個人都不受控制,都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而起伏。桃華的眼睛微微睜開,正對上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她的心驀地一動,有一個聲音從心底慢慢地被盪漾開來,她的身子也如花瓣一般微微顫抖著綻放開來。
董行成感覺到自己手下接觸的人兒身子微微顫抖著,低頭一看,看見了那白皙細膩的肌膚,頓時有些口乾舌燥了。他俯□去,脣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地噬咬著。
桃華的全身被他的動作已經給弄得十分敏感了,此刻他這樣的刺激,讓她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著,但是她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只是往他的身上更靠了一些。好舒服,他的身上涼涼的,跟自己全身那種即將要爆炸的滾燙絲毫不同。
察覺到自己的妻子的反應,董行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這個丫頭,可真是讓人又憐又愛呢。他的吻從她的耳畔慢慢地往下滑著,來到了她胸前的柔軟處。桃華被他這一刺激,頓時低呼了一聲。董行成也知道她準備地差不多了,輕輕地用膝蓋頂開了她的膝蓋彎。
身下的微涼讓她反應了過來。桃華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仔細地凝視著自己的畫面,頓時臉上爆紅,騰地一下,那血液就全衝到自己的腦袋上面去了。一個衝鋒,他將自己的滾燙盡數埋在她的體內。頓時,他覺得猶如有萬千只觸角之類的東西纏繞著他,一種想釋放的衝動迎面而來。他緊咬著牙齒,這才止住了那股衝動。
桃華只感到一陣衝力,再然後,體內就被他給完全就填滿了。她只覺得自己被他給撐了起來,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覺從腳趾蜿蜒而上,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種似痛苦,但是卻十分舒服的感覺裡。
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纏綿著交錯著,充斥著整頂帳子裡。一種奇特的香味縈繞在兩人的鼻間。他的動作大力地把牀都搖地晃了起來。桃華的腿被他固定在了腰側,感受著他的每次進出帶來的感覺。
“慢點兒。”桃華的聲音也染上了這氣息,似乎不像是之前的感覺了。而董行成被她的這一聲聲音給弄得整個人更加激動。只聽見那牀幃幔帳裡面,迴響著牀鋪吱咯的聲音,還有兩人低低的喘氣聲,時不時還有一兩聲低吟,到了後來,連低吟也都聽不真切了。
“大姑奶奶,您早些安歇吧。”尹如華身邊的丫鬟勸道。
尹如華正自己端坐在窗前發神,心裡亂糟糟的,正沒個頭緒,一下子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她頓時就火了,一把將自己手邊的茶杯就擲在了那丫鬟的腳下:“你要是覺得乏了,自去睡你的。我自知道我的身子,不用你來多嘴多舌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丫鬟來做主了不成?”
那丫鬟本就是張家給她配的,模樣周正,一看就知道是爲了通房而預備的。尹如華只做不知道這事,將這些丫鬟一應全聚到了自己的身邊,每日裡只譴了幾個小廝去伺候她自己的夫君。而這次回來,她抱著要堅決甩開包袱的想法,特意把這幾個危害大的帶回來,就是爲了找機會發作呢。這丫鬟好巧不巧,正撞在了她的槍口上。那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徑直跪在那灘茶水上面,也不敢動,只得低著頭,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尹如華看了,只覺得心裡更是惱怒。賤人,就這副尊容,還想妄想當姨太太。那婆婆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那祖母雖然明面上看著護她,但是實際上呢,尹如華心裡冷笑:不過就是想挑著自己和婆婆兩人對著幹,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對自己的兒子告狀,好把這家裡的權給奪回去,哪裡是真心想幫自己。不然也不會自己被婆婆爲難了在風裡站了幾個時辰,她卻一句話也沒有替自己說呢?
“回大姑奶奶,王姨娘遣了人過來,帶了些布匹瓜果過來,說是想見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您瞧要讓她們進來嗎?”尹如華身邊的另一個丫鬟打起簾子進來,看見正跪在地上的那丫鬟,不禁抖了一下問道。
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竟然也想來見自己?尹如華頓時拿起了手邊的另一隻杯子順手就砸了過去:“請了她回去吧,我今兒累了,可沒這麼大功夫見那些閒人。你出去告訴王姨娘的丫鬟,我累了,要早些休息,請回吧。東西什麼的就免了,我這裡有太太送來的,儘夠了。”
那丫鬟哆嗦了好幾下,聽了尹如華的話,頓時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樣,飛快地跑了出去。而尹如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丫鬟,冷哼一聲:“還不伺候我換衣裳,你準備在這裡跪多久?”那丫鬟立刻站起來,腿上一麻,身子前傾,一下子撲到了尹如華懷裡。尹如華舉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柳眉倒豎:“作死的蹄子,眼睛長哪裡去了!來人,給我把她拉出去掌嘴。”
那丫鬟哭著求饒,卻仍舊是被人給拖了出去。尹如華看著窗外掛著的那燈籠,想起白天的時候尹桃華那句話,不由地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她居然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意中人,今天居然還這樣揶揄我,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去!想到這裡,腦筋轉了好幾圈,一個念頭慢慢地浮現出來。
卻說次日清晨,桃華睜開雙眼的時候,只覺得眼皮都是糊住的。她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正欲起身,被身邊的人一下子按住了。董行成將頭擱在她的肩窩處,嘟噥著道:“時辰還早呢。昨兒晚上祖母已經免了咱們的請安了。多睡一會兒吧。”
桃華這時纔想起自己這是在尹家而不是在董家,尹老太太昨兒個確實是說了這番話的。桃華的心這才定了下來,繼續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又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神清氣爽了,不過也就比往常多睡了半個時辰,纔剛到辰時。身側的董行成已經穿戴好了,正坐在書桌前面看兵法,聽見她這邊的動靜,便轉過身來。桃華起身後,梳洗完畢後便跟董行成往尹老太太那裡去了。
尹大老爺這天也破天荒地在這邊待了許久,等桃華他們給尹老太太請了安,便喚了董行成往書房去了。董老太太這纔有時間細細地問桃華關於董家的事情。
當人媳婦兒哪裡有不受氣的,桃華十分深刻地理解這句話,故而打算簡單點說說自己過去後的日子。怎奈尹老太太哪裡能被她給忽悠了,一字一句仔細地問著。桃華有些話含糊過去了,但是隨即發現尹老太太又從另一個側面問了起來。桃華心裡頓時就有了些動容,能關心到這樣的地步,尹老太太的關懷,肯定不是流於表面的了。桃華的心裡有些潮溼,回答尹老太太的話的時候,她就認真了許多。
尹老太太特意問了一下董老太太是不是生病了,平日裡的身子如何。桃華知道尹老太太是還在在意之前回門的那天,因著董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所以桃華並未回來的事情。桃華也端正了顏色,把董老太太的病情說了。尹老太太見桃華再三保證董老太太是真病了,這纔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撇開了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別的事情。
“老太太今兒個起的是晚了些。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想過來給老太太請安,聽聞老太太沒起,想是昨兒個大姑奶奶和二姑娘回來,老太太太過高興了,故而才睡晚了些。”說著,梁氏的目光看向了桃華,眼裡有一抹得意,好似是在責備桃華一樣。
桃華聽了這話,心裡立馬就不樂意了,臉上笑吟吟地說道:“大伯母說的是,大姑姑和大姐姐回來了,這家裡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想來大伯母心裡也是高興的不是嗎?”
梁氏點點頭:“那是自然,老太他都先跟著喜了,我們自然也是隨著老太太歡喜的。”
桃華抿嘴一笑:“我也與大伯母想的一樣,想來大姐姐也是一樣的。只是不知道大姐姐舟車勞頓,現下可醒了沒有,我可還想與她多說幾句話呢。”
梁氏的臉色瞬間就不太好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兩句,卻嚮導是自己先提起這話,借了尹老太太的名義來說的,現在這可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所以梁氏一個人在那裡,想反駁,卻又無從說起,只得忿忿地在心底記了一筆,隨後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
桃華見了她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的,知道她被自己那句話給揶揄到了,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只是挨在尹老太太的身邊。梁氏並沒有得到尹老太太的準許讓她坐下,只得站著。
桃華正在給尹老太太說笑話兒,尹老太太聽得滿臉是笑。待到桃華講完,祖孫倆都笑了起來,尹大姑奶奶走了進來,尹老太太這才用手絹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輕笑道:“快過來坐下吧。”似乎在這時,她才注意到一直在一旁站著的梁氏,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坐吧。”梁氏這才告了坐坐了下來。
卻說尹大姑奶奶來了這許久,尹如華竟然都還沒有現身。桃華心裡感到奇怪的同時,在燁哥兒和煜哥兒過來請安過後,也被眼前的這一對姐妹給吸引住了視線。
尹凝華的身型跟煜哥兒一比,就顯得她人十分小個。但是她擡起頭來,桃華看見她的模樣,與煜哥兒真的有幾分掛像,尤其是抿嘴的動作,果然是從嚴姨娘那裡繼承下來的。她請安的時候,眉眼仍舊是乖順地往下垂的,並沒有擡頭亂看,就連請安後起來,她也是十分合規矩的,並沒有往煜哥兒那邊瞧一眼,像是漠不關心的模樣。桃華的眼光不自覺地看向了一旁的煜哥兒,他正在認真地聽燁哥兒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
梁氏自打尹淑華進了這屋子裡面,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她的存在,就讓梁氏想起王姨娘那個賤人。雖然是尹老太太身邊的人,但是她可不敢怪尹老太太,只把所有的仇恨都記在了王姨娘的身上。
一直到桃華她們都請完安了,尹如華竟然還沒有出現。尹老太太的臉色不太好了,也不開口,只是一下接一下地撥著茶葉沫子,似乎就要一直等下去的感覺。桃華轉過身去跟在自己身邊的燁哥兒和煜哥兒說話。梁氏一看這架勢,心裡便慌了起來,偏自己的丫鬟又沒帶進來。她剛悄悄地往外挪了兩步,尹大姑奶奶偏生喚了她,梁氏轉過頭來,尹大姑奶奶問起了她關於家裡的一些瑣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尹如華仍舊是沒有一點兒影子。尹老太太的涵養再好,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再保持冷靜了。她沉著聲道:“來人,去大小姐的房裡看看,看看大小姐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快去快回。”
尹老太太身邊的人都是人精,能夠在這屋裡伺候的,自然都不是傻子。一見尹老太太發話,立刻飛也似的奔過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兩個丫鬟回來了:“回老太太,大小姐已於兩刻鐘前離開了院子。詢問了伺候大小姐的人,大小姐的身子並沒有哪裡不適。”
那丫鬟的話說完,梁氏已經福□去:“老太太,讓媳婦兒去尋如兒吧。她當初並沒有來過這京城的院子,興許是走岔了。”
這理由,要有多假有多假,那院子裡到處都是人,又是按照南京的房子格局來佈置的屋子,連名字也都是一樣的,會走岔嗎?尹老太太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外面響起了通報:“大老爺到,二少姑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