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的沉默,卻越來越讓人懷疑,否則,她爲什麼不解釋啊。
“秦姑娘,你真是秋姑娘兄長的相好,而且還有了孩子?”戚少棋對此事可是非一般的在乎,這可是九王爺看中的女人,怎麼能失了身懷了別人的孩子,九王爺若是知道了,該何等傷心啊,還是說九王爺一直是暗戀不成?
可那麼一個絕塵出世的人,如今又已經站起,還有誰會視而不見呢?
此時此刻,秦挽依真是恨死了秋文宣,孩子兩個字,一直在腦中徘徊不去,每次想到,都覺青筋突突跳著。
如今,又多出一個戚少棋插嘴。
“是不是秋文宣的相好,有沒有孩子,關你什麼事啊!”秦挽依一陣煩躁,不是欽差大臣嗎,沒有腦子嗎,她哪裡知道關心則亂,雖然戚少棋關心的是鍾九。
孫遙一聽這話,直接把頭轉了回去,若是相好,可能還相信那麼一點,若是孩子,完全沒有可能。
真要是有……
“她是不是秋文宣的相好,我不知道,不過要是真有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左右不可能會是秋文宣的,他們相識也不過數日,真要是,指不定會是某人的。”韓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叫某人,還當真相信她是清白的,哪知背後陰她。
“某人是誰?”衆人都帶著好奇之色,尤其是戚少棋。
“藥王谷之中,除了二師兄,還有其他人嗎?”韓木一句話,就把秦挽依推到風口浪尖,無意之中,把另外一個無辜的人也牽扯上了。
“關九九什麼事!”秦挽依一臉莫名其妙,猛然之間,她想起自己曾經趴在鍾九的身上,曾與他一夜同眠,這事只有四個人知道,莊楚楚一定不會說,鍾九不可能開口,她黑著一張臉,“鍾流溯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這麼一說,彷彿承認自己的確與鍾九發生過什麼一樣,搞得她有多麼水性楊花。
丁縣令目瞪口呆,這年頭,怪事特別多,一個醜八怪,居然還人人搶著要,難道世道變了。
“小姑娘,看不出來,你不是一般的厲害啊。”白書轍在旁邊低聲說了一句,帶著曖昧和調侃之色,然而,他故作低聲的神態,卻讓全部的人都聽到了,而且一字一句,一清二楚。
鍾流溯,你完蛋了!
可憐的某人,不知道已經被秦挽依盯上了。
“滾!”秦挽依擡起胳膊肘,頂在白書轍的胸口,痛的白書轍齜牙咧嘴。
“我只不過說你醫術厲害,你下那麼重的手幹什麼啊?”白書轍揉著胸口。
真要相信他的話,她就不叫秦挽依了。
“鬧完了嗎?鬧完了該幹嘛幹嘛去,老子忙得很,少來打擾老子。”聽得一連串的子虛烏有,孫遙一臉不耐,反正藥王谷的臉面已經給自己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敗光了,以後老臉往哪裡擱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被孫遙這麼一點,戚少棋這纔想起正事沒辦,方纔真是大意,差點被轉移話題了,可是誰讓站在風口浪尖的女人,正好是他誓死效忠的九王爺的女人。
“既如此,那麼開始吧,還請醫聖先檢驗檢驗這批藥材是否有毒。”戚少棋當先請道。
孫遙這關,沒有任何問題,畢竟有鍾九在操控一切,戚少棋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孫遙不是死守規矩之人,也不會墨守成規,只要沒有傷害無辜之人的性命,只要有助於事實真相,他還是會冒險一試。
藥材比較龐大,還裝在板車之上,沒有卸下,這也足以證明這些藥材的的確確是丁縣令一手操辦的那批藥材。
孫遙在一一檢查的時候,一邊留意了有毒的藥材,一邊排除了無毒的藥材。
最後的結果,毋庸置疑。
“沒毒。”孫遙的聲音,平平淡淡,但透著威嚴和不容置疑。
此時,秋韻水忽然想起代價兩個字,即便對於自己的師父,秋韻水都覺得自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回報師父擔著丟失藥王谷和他自己名譽的風險也要挽救她父親的大恩大德。
“不可能的!”丁縣令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可這是醫聖的定論,他是縣令,又不是大夫,怎麼懷疑呢。
“怎麼,你很希望藥材裡邊有毒嗎?”韓木的眼眸,冰冷似刀刃,彷彿架在丁縣令的脖子上一樣。
丁縣令一副吃癟的樣子。
不過是個病秧子,脾氣倒是很牛。
“韓太醫,請。”戚少棋說話的同時,朝著秋韻水使了一個眼色,如今已經箭在弦上,秋韻水不得不鼓起勇氣,朝著韓木步步邁近,否則,很有可能將孫遙推向萬劫不復。
然而,未等秋韻水說話,韓木已經先行開口:“師姐,既然師父說無毒,那就無毒,你別擔心了。”
秋韻水咬了咬嘴脣,想著一心一意都是爲她考慮的韓木,越是真誠相待,越是令她無法開口。
“師姐,怎麼了?”韓木看不懂爲何秋韻水會是這番模樣。
“這還用問嗎?肯定受了委屈了!”秦挽依朝著韓木眨了眨眼睛,彷彿打著什麼暗示,說完,她徑自屁顛屁顛跟隨韓承續去了,所有人的視線,也全部投射在韓承續身上,如果連他都說沒毒,那麼,這場災難就可以化解。
“五師弟,其實……”秋韻水將心中的話早已排練了許多遍,可提到嗓子口,總是無法對他說出違揹他心願的話。
她的欲言又止,讓韓木更加摸不著頭腦。
“四師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嗎?”韓木握住秋韻水的手。
秋韻水的眼睛,頓時泛著淚花,到了嘴邊的話,並非方纔所想的。
“五師弟,師父這麼做,都是爲了我。”
初聞之時,韓木有一瞬間的不解,然而微微推敲,便明白其中的意思,越是如此,越是能說明這批藥材有毒,而師父肯這麼做,只能說明秋炳程是被陷害的,秋炳程若真是十惡不赦之人,師父也不會冒險幫忙。
如此一來,這場危險的檢驗,最後的成敗,不就掌控在自己的父親身上嗎?
韓木望著韓承續,一臉複雜。
在他的記憶中,韓承續絕對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