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跟了張岳以后,又認識了李四、小北京、趙紅兵這幾位張岳的生死兄弟。由于張岳極其尊重趙紅兵,所以富貴同時也把趙紅兵當成大哥看待,他也沒想到他在讀初中高中時就已經如雷貫耳的“紅兵大哥”竟然是如此的容易接觸。富貴極重義氣,他認為他應該對待張岳的兄弟像對待張岳一樣。
所以當他那天看到小北京處境兇險時,毫不猶豫的掏出了卡簧。但沒想到的是,他的最后一刀竟然扎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事后,富貴和小北京曾有如下對話:
“申哥,那個女孩子沒事吧”
“沒事兒,你別太擔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醫生說,保養得好點,連疤瘌都留不下”
“代我對她說聲對不起”
“一定,謝謝你那天出手相助,否則說不定我就栽在了巴黎夜總會”小北京說得挺誠懇。小北京雖然從來沒混過黑社會也沒必要去混黑社會,但他還是十分在乎自己的名聲的。
“申哥,看你說的,我是你的兄弟”富貴認為他出手幫助小北京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趙山河雖然一心想和張岳交手,但他還是對張岳有點打怵。畢竟張岳捅死了張浩然以及和勾瘋子對捅等事跡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山河是憑出眾的武力闖蕩江湖,但他打架時的瘋勁別說和張岳沒法比,就算是和勾瘋子相比也要略遜一籌。所以,趙山河決定先找當晚的主要肇事者富貴“談談”。
富貴很快就得到了這個消息并且告訴了張岳。
“紅兵,巴黎夜總會的宋老板找了陳衛東,陳衛東的人要找富貴先談談”張岳找到了趙紅兵商量這件事兒。
“談就談吧,總比報官好。真的報了官,富貴非進去不可”趙紅兵說。
“他敢報官嗎?他還想繼續把夜總會開下去嗎?”張岳說這句話時又棱起了眼睛。
“這件事兒無論怎么說,是我們傷了人,該賠點錢就賠點錢吧。咱們現在誰手頭缺那幾個錢啊?”趙紅兵想息事寧人。
“絕對不能賠錢,把錢賠給了他們,咱們哥兒幾個還怎么混?”張岳說得斬釘截鐵。
“你怎么總想混呢……”趙紅兵畢竟不是唐僧,他從不絮絮叨叨的說張岳說個沒完,從來都是點到為止。
“你別管了,這事兒我處理”
當晚,張岳又叫來了富貴。
“去跟陳衛東談。告訴他,賠錢,那不可能。如果不服,消他”張岳說。
第二天下午,富貴帶著幾個小兄弟去了紫月亮的一個包間,這是黃老邪和他約定的見面地點。與其同行的,還有犟驢蔣門神。這是張岳怕富貴吃虧,特地叮囑蔣門神與其同去。
紫月亮是張岳罩著的場子,在這里,富貴可以算是主場作戰。
那天趙山河帶著幾個兄弟過來的時候,富貴和蔣門神早已沏好了茶在那里等著他了。
“富貴,來了有一會兒了吧!”一向莽撞的趙山河今天還挺客氣。
“來啦!我也剛過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富貴也挺客氣。
“咱們聊聊上次在巴黎夜總會的事兒吧,是宋老板找到了我哥陳衛東,我哥讓我來和你談談。雖然說事情是一場誤會,但是宋老板的意思是,不管怎么說,你們也傷了人,總得意思意思,是吧?”趙山河倒是個痛快人,沒多廢話,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哦,那你們是什么意思?”富貴的話向來不多。
“宋老板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你們拿出點錢來,這事兒也就這么算了”趙山河還是很會說話的。
“恩,你繼續說。”
“你們捅了三個保安,又傷了一個模特。還有你們那個姓申的,又是他吧!他也太狠了點吧!人家拉了拉他,他就把人家打成那德性,現在人家還在醫院里躺著呢”趙山河一直對小北京當年在飯店外踹他那一腳耿耿于懷,只是后來鬧出了人命,趙山河才沒找小北京報復。
“姓趙的,你會好好說話嗎?有事兒說事兒,別整那些沒用的”犟驢蔣門神這幾年來跟著張岳囂張習慣了,現在聽到趙山河這不敬的口氣,火氣有點按捺不住。
“老蔣,聽人家把話說完。”富貴打斷了蔣門神的話,“你繼續說”富貴對趙山河說。
“宋老板的意思是,你們拿出十萬塊錢來,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你們張老板家大業大,這點錢不算什么吧”趙山河被蔣門神頂了幾句,有點不舒服,語氣硬了起來。
“恩,還有嗎?”富貴很沉著。
“沒了”趙山河話說完了,覺得很輕松,他看富貴的態度好象并不反對拿十萬塊錢出來的事兒。
“錢,我們是不會給的”富貴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啥?”趙山河楞住了。他沒想到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富貴說出來的話如此強硬。
“錢,我們是不會給的”富貴以同樣的語氣重復了一遍。
“那你們打人就白打了?”
“白打了”富貴頭不抬、眼不睜。張岳昨天就是這么交代給他的。
“你們有點太欺負人了吧!不準備賠錢找我來談個毛?”趙山河終于忍無可忍,怒了。
“我和你只是談談,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賠你們錢?再說,是巴黎夜總會的人拉的申哥,申哥才動的手。后來我看見范進他們要打申哥,我才動的刀。雙方都有錯,憑什么我們賠錢”富貴輕聲說完,喝了一口茶。“還有,你說話注意點,別滿嘴臟話,我們兄弟幾個脾氣都不太好”富貴清楚的記得張岳的吩咐,“如果不服,消他”。
“富貴,你他媽的別太得瑟了!別人怕你,我就不他媽的尿你!”趙山河“霍”地站了起來。
“我*”蔣門神揮起茶碗,一杯滾燙的熱茶潑在了趙山河的臉上。
趙山河被這杯熱茶潑得滿臉都是,一時睜不開眼睛。同時,他感覺右腿一涼,富貴出刀就是快,一秒之內,拔出卡簧、彈開、捅人,一氣呵成。
這次,趙山河還沒來得及咨詢清楚究竟是“單挑還是群毆”,就已經被捅了。看來,九十年代的混子和八十年代就是不一樣,只要能打贏,不擇手段,而且連選擇題都懶得做了。
這樣不講道理且不愛動腦的人,讓趙山河這個命題者很頭疼。不但頭疼,而且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