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張岳,曾被我市無數人模仿,但卻從未被任何人超越。再給大老周十年的時間,他也達不到人家張岳那高度。當然了,不管怎么說,大老周在2000年初還是相當有實力的。
大老周帶著幾個小兄弟,開著臺凌志就到了費四的樓下。據說當時晚上挺黑的,本來就近視的大老周根本就沒看清門口坐著那仨人正是李四帶著王亮和先兒哥。
“這是費四的場子嗎?”大老周的小兄弟問坐在臺階上抽煙的李四。李四從來都是煙不離手。
“是,啥事兒?”李四沒說話,王亮帶答。
“麻煩哥們兒讓一下,我們要上去辦點兒事兒。”大老周說話了。
“我大哥在上面,他囑咐我們了,誰也不讓進。”先兒哥答話了。
“你大哥是誰呀?紅兵嗎?紅兵是我朋友,我上去找他有點事兒。”由于和趙紅兵等人都是老交情,大老周說話也挺客氣。
“紅兵說了,誰也不讓進。”李四終于操著那特有的嘶啞的嗓音說話了。
“你是誰啊!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土匪大老周手下的小嘍啰看樣子是當土匪當習慣了,張口就罵。
李四當時沒答話,低著頭挽起了褲管,慢慢的站了起來。
指著那小嘍啰再次用那特有的嘶啞的嗓音說了幾個字:“草你媽,我叫李四。”
據先兒哥后來說,那小嘍啰聽完這幾個字,居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半個身子躲在了大老周身后。
“哎呀,是四兒啊,真是四兒啊,沒看出來。哎呀四兒,不好意思,剛才真沒看出來。”
“沒事,大老周吧?”李四那眼睛賊著呢,大老周沒看出來李四,但李四可一眼就看出是大老周了。
“是啊,是啊,聽說你們把我的朋友堵在上面了,他就是個小孩兒……”
“老周啊,紅兵不讓上。”李四說話從來就沒有緩沖的余地,而且,一句廢話都沒有。
“四兒,你看……”
“回去吧,紅兵不讓上。”
“四兒……”
“回去吧,改天我請你喝酒。”李四說話絕歸絕,但是還是給大老周留了面子。
“小坤那孩子其實平時挺好的……”
“回去吧,明天晚上來我酒店,我做東……”李四說完,又慢慢的坐在了單元門口,又慢慢的放下了褲管。
是個人就能看的出來李四是什么意思:想進去?那么好,從我身上踩過去吧,只要你敢。
“先回去吧,老周。”李四還朝大老周笑笑。
“四兒,那……”
“說好了,明天晚上見,來我酒店喝酒。”
“……那回見吧!四兒。”大老周是來說情的,不是來跟趙紅兵、李四火拼的,說不了情趁著面子沒折趕緊走,他沒膽量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和他沒什么關系的人跟趙紅兵、李四火拼。
據說大老周還沒等上車,正和李四握手呢,袁老三找的第二撥說情的人到了。
這第二撥人在我市的名頭略遜于大老周,但是實力也相當可以,他們領頭的跟趙紅兵有點交情,卻不認識李四。
“紅兵在上面嗎?找他有點事兒。”
“在上面,但紅兵說了,誰也不讓進。”
李四這套話說的溜了。他連老相識大老周都沒放進去,還能放個陌生人進去?
“兄弟我雖然不認識你是誰,我和紅兵關系真不錯,現在紅兵手機關了,我找他真有事。”
“我叫李四,既然你和紅兵是朋友,那我實話跟你說吧,今天這事兒小不了,能躲遠點兒就躲遠點兒,別崩一身血。”
“別崩一身血”,這句話就是裸的恐嚇,再加上李四那糝人的氣場,誰聽誰心一哆嗦。
“是四哥啊!我是XXX。”在我市,不認識李四的肯定很多,但沒聽過李四這名字的應該是真沒有。
“恩……兄弟,回去吧!”
“可是……”
五樓的小坤趴在陽臺上清楚的看到了李四在門口攔人這一幕,這下小坤可真急了,兩條求助熱線一起開打了。
“媽,快找人來幫我吧,找警察救我出去。”
“三哥,你找的人都被李四攔在樓下了,進不來,咋整!”
小坤這求助熱線還真管用。第一條求助熱線“媽媽熱線”直接讓公安局的領導帶隊來了。第二條求助熱線“袁老三熱線”更是一激動找來了本次“挾持耳朵綁架事件”的決定性人物:李武。
這兩條求助熱線找來的人雖然是一白道一黑道,但是其本質是相同的:
公安局領導:多大的案件能讓公安局的二號領導直接帶隊來現場?要是一起普通的割耳朵案件,估計頂多也就是派出所出警。顯然,人家公安局的領導是在給小坤爸爸的面子。同朝為官,誰求不著誰啊?相互給面子,這是必須的。
李武:他李武和袁老三能有什么交情?按道理說他是張岳的兄弟,那他和袁老三一家人有血海深仇才對吧?連孫大偉喝多了都成天叫囂著要收拾袁老三去,現在李武居然被袁老三找來說情?顯然,李武也是聽了袁老三的敘述后,覺得這實在是個不能錯過的機會,這機會把握好了,李武一定能名成利就。
就在公安局的領導和李武準備趕赴“耳朵綁架現場”時,袁老三找的第三撥人和第四撥人一起到了。
這第三撥人和第四撥人是前后腳。而此時,李四和大老周、第二撥人還在寒暄,小小的小區院子里,已經聚了10幾個人,這兩車人再下來,20幾個了。
且說這第三撥人一下車,氣氛立馬就不對了。因為,前兩撥人都太清楚李四和趙紅兵的關系以及李四的本性了,不論說情是否成功,整個氣氛還是和平友好而且有禮有節的。
但這第三撥人,卻好像有點渾不吝,不大明白事兒。現在,二狗介紹一下這第三撥人的首腦,段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