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位老鄉(xiāng)在廣州天河區(qū)某街看到有一位乞丐長得特像小蓮,走了過去跟她說話,可是她只是對著他傻笑,只能用手比劃,吱吱呀呀的,嘴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老鄉(xiāng)仔細辨認了一下,那位乞丐果然就是小蓮。
于是,他立刻撥打了小蓮父母的電話,并把所在的地點告訴了他們。為了怕小蓮走失,老鄉(xiāng)跟蹤了她好幾天。當她的父母來到她的身邊時,滿是皺紋的臉上潸然淚下。
小蓮的父母立即向當?shù)嘏沙鏊鶊罅司R驗樾∩徱呀?jīng)失去了意識,到底是何人于何地把她害成這樣,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辦案民警也無從下手。因此,此案就成了懸案。
無奈之下,小蓮的父母把她帶回了家。后來,據(jù)小蓮的一個同村伙伴告訴他們,六年前是小蓮離開村子去了廣州,但不是天河區(qū),而是白云區(qū),去她同學的一個廠里去落腳。后來同村伙伴和她就失去了音訊。
小蓮的親戚朋友猜測,她當時可能遭到同學的欺騙而落入了傳銷。因為她急于想逃出來,趁大家睡著的時候從高樓上跳下來,結(jié)果頭部撞地而導致腦部嚴重受傷,隨后便瘋瘋癲癲,靠乞討為生。其實從小蓮的腦部x光片來看,她的損傷位置和程度也證實了這一點。
本來就體弱多病的父親,又經(jīng)不起女兒的這個打擊,結(jié)果大病了一場,沒幾天就去世了。后來她的母親也改嫁了,據(jù)說是嫁到了很遠的地方。小蓮的奶奶老得連飯都啃不動了,每餐只能喝稀飯。鄰居們看到她們極其可憐,有東西吃的時候都會送到她家去。
回到家,梅蘭已經(jīng)從果山干活回來了。詩涵跟著梅蘭到菜園里去摘油麥和割韭菜,而春亮到副食店去買些肉類。趁梅蘭炒菜之際,詩涵來到廚房洗碗,接著又為她盛了一碗青菜冬筍湯。湯喝完了以后,主動為她盛飯。
吃完飯,詩涵示意春亮到梅蘭那試探下口風。春亮走出屋外,看到母親正在用蘿卜葉喂養(yǎng)兔子,便走了過去。
“娘,你怎么不宰殺一只兔子來?”
“都還是崽呢!嫩得很!”
“你覺得詩涵怎么樣?”
“什么什么怎么樣?”
“就是她人怎么樣。要是我們走到一起,你們什么意見?”
“人嘛,做事比較勤快,也比較有孝心!”
一聽到母親對她如此高的評價,他的心里樂開了花。
“那意見呢?”
“哎。”她嘆了一身,把臉轉(zhuǎn)了過來,“現(xiàn)在不知你爺爺?shù)牟∏樵鯓樱愀赣H又還沒回來,所以此事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梅蘭看到兒子剛剛舒展開來的眉毛,一下子緊皺了起來,臉色頓時暗淡陰沉,又安慰道,“不過我以前曾經(jīng)和你父親談過這件事情,他沒什么意見,我也沒什么意見!”
春亮心中的那塊石頭終于沉了下來。他跳著輕盈的舞步躍到詩涵的身邊,把母親的每一個字句都告訴了他。她的臉上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亢奮,牽著他的手,把內(nèi)心深處的情愫通過盈盈的秋波傳遞到他的心里。
“雙方的父母都同意了,我們終于可以走到一起了!”
“也許,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好哇,我特期待我們的孩子會長的怎么樣!”
“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
“怎么?難道你就沒有那種初為人父的激動?”
“怎么會呢?現(xiàn)在我只擔心的是爺爺?shù)牟∏椴恢趺礃恿耍 ?
“要不你打個電話給爸爸吧。”
春亮有些呆滯地望了她一眼,以顫抖的右手徐徐摁了父親的號碼。
“爹,你在干嘛?”
“在醫(yī)院里。”
父親的聲音有些低沉。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他卻給省略了,想必是這幾天累得過于虛脫,沒有過多的精力。
“爺爺?shù)牟≡趺礃恿耍俊?
“情況不大好。”
“爺爺患的是不是鼻咽癌?”
“是的。你奶奶還不知道,你們不要告訴她!”
“好的。”
“現(xiàn)在你爺爺正在化療。明天你二叔會過來。”
“好的。爹,那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春亮掛斷電話,心情異常沉重。化療毒副作用很大,它會抑制骨髓造血,刺激胃腸道,出現(xiàn)惡心,嘔吐等癥狀,非常痛苦,連青壯年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年逾七旬的老人。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能為爺爺承擔一些痛苦,以盡人孫之孝!
一九九一年的夏天,一大家人聚在院子里吃西瓜。野花叢中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亮光。被抱在爺爺懷中的春亮,指著熒光閃閃的東西,問道:“爺爺,那是什么東西?”爺爺回到道:“那是螢火蟲。”他又說道:“爺爺,你能不能幫我抓幾只?”爺爺把春亮放在了地上,從飯桌底下拿了一個啤酒瓶出來,把捉到的螢火蟲裝進了里面。
春亮看著螢火蟲那瓶子里飛舞,高興極了,與弟弟妹妹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一身都是汗。睡覺的時候,春亮覺得這些螢火蟲悶在里面太可憐了,就把它們放了出來。因此,那些螢火蟲就在蚊帳里陪著他們過了一夜。
記得一九九三年的時候,文昌閣舉行香火廟會,村里村外很多香客前來燒香拜佛。當時圳下小學位于文昌閣的旁邊,春亮、高腳娃子、黃毛二蛋三人趁下課后從圍墻底下的窟窿爬了出來,竄進了廟里看看熱鬧。
當時廟里的齋公還沒有制做一個功德箱,因此香客就把香火錢埋在托盤上的米底下。春亮一伙眼睛一亮,正愁想去瘸二那玩電子游戲機而苦于囊中羞澀。于是,經(jīng)過一番商議,由黃毛二蛋和高腳娃子作掩護,春亮則負責偷盜那些香火錢。
因為人多眼雜,終究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混在人群中的佛招認出了他們仨,他們也被扭送到學校。班主任把他們的家長請了過來,共同教育孩子。回到了家,黃毛二蛋和高腳娃子被他們的父親揍得半死不活,而春亮的爺爺沒有吭聲,只是讓春亮跪在佛祖面前深深懺悔,以求佛祖的寬釋。這一跪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春亮跪得腰酸背痛,連聲求饒為止。最后,爺爺往托盤上添上數(shù)倍的香油錢,再背上孫子回家。
想起兩千零三年“”的時候,突如其來的sars病毒席卷全世界,死了很多人。當時在這個相對比較偏僻的村落也引起了極大的恐慌,村民談sars色變。后來不知哪里傳來的謠言,聽說往房間里灑些醋,就可以殺死sars病毒。因此,幾乎是一夜之間,平時無人問津的陳醋變成了搶手的香餑餑。很多副食店的店主囤積居奇,哄抬價格,而爺爺卻降價賣出。很多人都不解,問道:“你怎么那么傻?有錢都不掙!”而爺爺卻回答道:“虧心錢賺不得!”
回憶完這些殘思片憶,他的內(nèi)心久久難以平靜。
“親愛的,我們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怎么?你想回去了嗎?”
“不是,昨天進的那些貨還沒賣完呢!”
“哦,好吧。”
“行,那我去告訴媽一聲。”
來到縣城,把貨攤開在人民廣場。有顧客來的時候幫著賣,沒顧客的時候春亮則在手機上看看到新聞什么的。
“你看看,這段話說得太經(jīng)典了!”
“哪段話?讓我看看。”
春亮把手機交給了她。
她念了一遍:“東江小城第一怪,麻將起步打十塊。東江小城第二怪,路邊燒烤人人愛。東江小城第三怪,公交全是老太太。東江小城第四怪,小區(qū)綠地來種菜。東江小城第五怪,修路沒有爛得快。東江小城第六怪,平房旁邊高樓蓋。東江小城第七怪,道路適合拉力賽。東江小城第八怪,繁華路段沒乞丐。東江小城第九怪,手機電車丟得快。
屁大點的小城堵車跟北京似的,馬路跟炸過似的。上班累的跟孫子似的,掙的工資少的跟非洲難民似的。一個個穿的卻像明星似的,物價貴得跟紐約曼哈頓似的。節(jié)日逛超市的人跟看演唱會似的,喝酒跟喝水似的。買東西像大款似的,卡刷像撿來的似的。路上的私家車多的跟螞蟻似的,菜價漲價跟愚人節(jié)似的。k丅v小姐裝得像少女似的,醫(yī)院病人像趕集似的,找個好大夫看病檢查跟抽獎是的。這就是我們可愛的家鄉(xiāng),不管怎樣我們都愛你。
鋤禾日當午,那都不算苦。你要在東江小城,才叫苦中苦。早晨滿街堵,傍晚一身土,早上19度,中午35。馬路都是坑。收入排倒數(shù),消費是前五,作為東江小城人,你說苦不苦。”
“哎,老掉牙的事情,早就看膩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不同城市有不同的版本!”
“太押韻了!真正的民間高手,真是臥虎藏龍啊!”
“有顧客來了……”
“圍巾怎么賣?”
此事先告一段落。且說秦風經(jīng)常看到芷欣與樊凌峰處在一起,內(nèi)心特別不爽,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棒打鴛鴦,只能把氣往肚子咽。薛幻兒非常喜歡他,時常發(fā)短信或者打電話給他,甚至常常去他家串門。一開始他挺煩她的,要么避而不見,要么冷漠以對。后來他把她當成寂寞時的消遣品,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她。
秦風就這樣與她裝模作樣地處在了一起,其實是在暗中利用她。他知道芷欣與樊凌峰的感情根深蒂固,不是一時就能輕易拆散,而是必須打一場持久戰(zhàn),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