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用雙手圍成喇叭狀大聲喊著:“黃琴——你在哪——黃琴——”
喊了許久,除了能聽到山谷反射回來的回音和鳥兒拍翅的聲音,什么都沒有。
“她不會被蛇咬傷而中毒昏迷了吧?”芷欣心驚肉跳地說道。
春亮邊揮著鐮刀把瘋長在的野草和藤蔓砍斷,邊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們得趕緊找到她,不然過了救治時間就……”樊凌峰不愿再說下去。
“實在不行,要不我們報警吧!”陶詩涵說道。
春亮覺得事不宜遲,果斷地打了個消防隊的報警電話。
一刻鐘后,四人隱隱地聽到了山腳下消防車“嗚哇嗚哇”的警報聲。
經過一個小時的搜救,終于在一棵大樹底下找到了橫臥在地的黃琴。消防人員把食指放在她的鼻孔外,發現還有呼吸,立即把她送往人民醫院。
主治醫生從急診科大門走了出來,芷欣等人立即圍了過去。
黃琴的母親異常擔心地問道:“醫生,我女兒沒事吧?她有沒有被蛇咬傷?”
“放心,她沒什么大礙,只是受到了極度驚嚇而昏迷。她已經蘇醒了,你們先讓她休息一會兒!”
黃琴的母親一聽到沒事,急促的呼吸平順了些,捏緊的拳頭也放松了下來。
芷欣等人到附近的水果攤買了些她喜歡吃的山竹和紅葡萄。
一段時間后,她們來到黃琴的病榻前,問道:“你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昏迷了呢?你到底受到什么驚嚇了?”
黃琴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黃琴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如廁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抬頭一看,一棵不知名的藤蔓綻放著幾朵白色的花瓣。她折了一枝,放在鼻邊嗅了一嗅,陶醉在其間。接著她又掏出手機,準備把眼前的美景拍攝下來。突然,她聽到后面有些動靜,回頭一看,是一只毛茸茸的野豬。當時她蹲在地上,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雙腿不停地抖動。
本以為它會越走越遠,沒想到它卻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黃琴覺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蹬起腿就跑。結果滑了一跤,從坡上滾了下來,連翻了好幾個跟頭,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芷欣剝開山竹,把里面的白肉擠到黃琴的嘴上,說道:“以后爬山,再也不能一個人離開隊伍單獨行動了!”
“再也不去爬山了,差點就到閻王爺那里報道了!”
樊凌峰安慰道:“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福不福就不講求了,能從鬼門關撿回這條命就不錯了!”黃琴想從床上坐起來,可一身痛得讓她咬緊牙根,“誒,春亮和陶詩涵呢?”
“他們上街給你買去嚇壓驚的補品了!”
“真是太感動了!”
芷欣回到家,已是深夜十點多了。
官風燕一見到她,就劈頭蓋臉地來一句:“我的寶貝女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有沒有吃飯啊?”
芷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她。
“你們這些年輕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魯莽!萬一黃琴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設想啊……”
芷欣只顧著到房間拿衣服裝備洗澡,并沒有在意她滿嘴的嘮叨。
她剛想進浴室,官風燕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哦對了,時間都快過去一個月了,樊凌峰那賊小子到底有沒有賺足五千元啊?”
她把已經邁進浴室的那只腳又拉了出來,回過身子,說道:“這個月不可能,下個月應該就可以了!”
官風燕一臉的不高興,說道:“為什么?”
“媽,你能不能別問那么多為什么!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先讓我洗一個澡?”
“想逃避話題?洗完澡后繼續說!”
芷欣在浴室里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出來,看她怎么著。官風燕也是個有耐心的人,說過的話絕不食言。芷欣在里面呆多久,她在外面就呆多久。芷欣用毛巾包裹住頭發,從浴室走到臥室。沒想到官風燕如跟屁蟲一樣跟了過來。
芷欣沒轍,只好把當時的情況告訴給她。
“你知道不,前些日子,黃琴的堂姐結婚時,男方送了十萬元的彩禮錢,還給她堂姐買了一條八十克的金項鏈,最主要的是還買了十個金手鐲呢!”
芷欣邊用吹風機吹頭發,邊說道:“買那么多金手鐲能當飯吃?”
“你真傻,黃金是最具有保值功能的!”
“那又怎么樣?”
“行,那等你嫁人的時候,如果你不想佩戴首飾項鏈,那就送給你老媽我吧!”
“媽,你都有三條項鏈了,難道還要惦記我的?那句話怎么說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看你啊,就是一個填不完的無底洞!”
“你這死丫頭,你媽我真是白疼你啦!想當年我讓你爸給我買一條項鏈,求了半年才給買!你跟你爸都是一個脾氣,那就是摳門!”
官風燕離開后,芷欣把燈一關。剛閉上眼,樊凌峰就打來電話。
她一接通電話,他就突如其來地冒出一句:“快打電話給春亮,他弟弟被公安局通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