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算計著要鬥倒蕭婉容,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是不行。
張王妃不會無緣無故的倒臺,她得了今天這樣的下場,肯定和蕭婉容耍手段有關。虞美人雖然道行淺,可並不算太笨,她懂得基礎的分析,更懂得衡量自己的能力。
在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蕭婉容對手之後,她便有了向王爺借勢的想法。
趁著今天王爺心情不好,她技巧的大探出來許多消息,知道王爺是因爲子嗣著急,她便開始試探。
一曲踏歌跳完,虞美人便依偎進王爺懷裡,端著一杯酒喂王爺喝下之後纔開始假意安慰:“妾身知道王爺是爲什麼煩惱。恪少爺身體有恙,王爺擔心您一生的功業沒人繼承。”
一聽這個,王爺沉醉的臉色就僵硬了本分,他一雙眼睛粘在虞美人身上,移都沒有移動半分的。
那樣子,顯然不是很高興,可因爲對方是虞美人,他到底沒有發作。
看王爺這個樣子,虞美人膽子多少大了些,於是一狠心,雙手摟著王爺的脖子接著試探:“妾身看著王爺這樣憂愁,心都疼得收緊了。可妾身卻覺得王爺大可不必如此。
恪少爺身體不好,可莊少爺身體很好啊。仔細論起來,莊少爺還是比恪少爺更正統的嫡系。您的家業衣鉢,莊少爺也一樣能繼承嘛。”
別以爲她是在幫徐莊說好話,她不過是在打探王爺對徐莊的態度罷了。
要是王爺已經將繼承家業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徐莊身上,那她去和蕭婉容鬥基本就是找死,要找解藥就,那就得去求蕭婉容。
反正蕭婉容和張王妃也是死敵,她相信蕭婉容會願意在她的幫助下再踩張王妃一腳。
可求蕭婉容的代價就是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她只能以半主半奴的身份在王府混吃等死。若不是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想走這步棋。
當然,要是王爺根本就沒把徐莊看成人選,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兩個嫡子一個廢了,一個太過紈絝無能不被考量,那整個王府就只能落在庶子手上。
她雖然沒有兒子,但她可以生啊,王爺還健壯著呢,等孩子十幾年也不是沒可能。
就算她生不出來兒子,憑她的寵愛隨便扶持起來個庶子繼承家業,她以後也是老祖宗級別的待遇,可比投靠蕭婉容風光多了。
考量完,虞美人便看定了王爺的眼,滿心緊張的等著王爺的回答。
看虞美人滿含期待的樣子,王爺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才無可奈何的道:“你以爲我不想?他不但是我嫡親兒子,還是我的長子。但凡他有一點出息,一點想要繼承王府的慾望,本王也不至於這樣發愁。
可你看他是什麼德行?成天吊兒郎當,鬥雞走狗,惹是生非。在兵部掛著職,十天卻有九天都不去衙門。
要是找不到他,往花街柳巷裡去,一定能將他抓個現行。
這樣的一個紈絝,你說我怎麼放心將整個王府交給他?我徐家百年基業,可不能斷送在他手裡。”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這樣的結果虞美人可滿意得很,不想的話,別人遊說幾回王爺可能就改變了主意。若是不能,那可就不是誰遊說就能改變的事情。
就徐莊那混世魔王的德
行,哪怕現在就改邪歸正好生學習,也絕對沒那麼容易學好。
古話怎麼說的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徐莊天生就不是個正經東西,一時半刻他怎麼可能學好?
虞美人在心中竊喜,面上還是裝著擔憂:“三爺是不像話了些,可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有恪少爺頂著,他能安心當富貴閒人。
現在恪少爺倒下了,便只能讓他來擔大梁。王爺您辛苦些對三爺多加教導,想必他也能改邪歸正,擔當大任。”
“本王何曾沒有好生管教過他?”王爺重重的嘆氣,然後便是不住的擺手:“算了,不說了,說起他,本王便是一肚子的氣。
他想當閒人便由著他去吧,你要是真心疼我,也別再勸我去培養他。你趕緊給我生個聰明伶俐的兒子,便比什麼都強。”
話音還沒落地,王爺已經打橫抱著虞美人往牀榻走去。
聽著這樣的話,看著王爺的行動,虞美人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幸福激動,她心裡升騰著無限的希望——
只要她能生出來兒子,她的孩子就一定能成爲王府的小世子,而她將會是王府名正言順的老祖宗,往後會像老太妃一樣過得尊貴風光。
“王爺……”她嬌嗔的摟住王爺的脖子,嬰寧一聲道:“只要王爺願意,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妾身也願意給王爺生。”
話音未落,王爺已經撕了她的衣裳,虞美人裝著吃驚的啊了一聲,而後故著嬌羞狀往王爺懷裡撲。
沒多久,王爺便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呼吸粗重了,動作猛烈了,牀榻搖晃了,連兩人的對話也污穢不堪起來了。
紅消香短,芙蓉帳香,內裡戰況激烈得人耳根子發紅。
等王爺折騰夠睡過去了,虞美人才從牀榻上起來。每次行完房,她都要喝一碗有利於坐胎的中藥。今天也不例外。
從雨燕手中接過黑乎乎的藥喝了,虞美人趕緊往嘴裡含了顆梅子。
三顆梅子下肚,她皺著的眉頭才放開了些。
“別人生個孩子就跟上個茅房一樣簡單,我想要個孩子怎麼就那麼難?這都快兩個月了,何時纔能有信?”
雨燕趕緊安慰:“不過才兩個月,主子何必著急?”
她知道這種事情怎樣安慰都不頂事,要是再往深說了,將虞美人說上火了,指不定就要拿她出氣,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
“按張王妃的說法,後天就是主子您毒發的時間了。如今張王妃被關進了家廟,外面更有十多個侍衛守著,咱們可要怎樣去拿解藥?”
虞美人也是犯愁:“只剩一天的時間了,鬥倒蕭婉容接管家廟不太現實。我得再想個辦法接了眼前的急纔是。”
虞美人陷入沉思,雨燕這才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蕭婉容也依偎在徐莊懷裡,儘管軟香在懷,可徐莊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蕭婉容第N加一次爲他撫平緊皺的眉頭,撒嬌勸道:“三爺就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張王妃不安好心,最後卻是自食其果。身上中了兩種難解的毒不說,還失去了自由。家廟都沒完全修好,她獨自一人被關進去,對她來說已經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這就叫生不如死了?”徐莊摟在蕭婉容小蠻腰上的手一緊,用行動表達著他的強烈不滿。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都沒遣人來尋我?你這是不信任我,還是絕得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依靠,或者我不配當你的後盾?”
“哪兒有?”
蕭婉容知道問題嚴重了,她趕緊摟著徐莊的脖子撒嬌:“三爺永遠是妾身的靠山,就因爲確信三爺能堅定不移的站在妾身身後,妾身在府上行事纔敢這樣肆無忌憚。”
徐莊一雙眼睛定在蕭婉容身上,眸光忽明忽暗顯然是覺得蕭婉容的解釋太過敷衍。
“三爺!”
蕭婉容纖細的腰肢在他身上蹭啊蹭,扭啊扭,可徐莊就是無動於衷就只用眼睛看著她。
要是蕭婉容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徐莊的那絲醋意和羞惱:不尋本少爺,反倒心甘情願受岐黃保護,難道在你心裡,岐黃比本少爺還靠得住?
蕭婉容精明慣了,自然看出了徐莊的心思。
先前不想拿過去的事情讓徐莊心煩,蕭婉容只大致說了經過,最驚險危難的時刻都讓蕭婉容一筆帶過,並不詳說,所以徐莊並不知道當時蕭婉容等的求救無門,更想象不到場面有多血腥惡毒。
所以,他本能的覺得自己受了冷落,蕭婉容都遇到生命危險了卻還不肯叫他回來,不叫他回來就算了,她甚至都沒動用他留給她的暗衛。
他哪裡知道暗衛全都被蕭婉容留下,根本就沒有帶過去啊!
看徐莊吃醋,蕭婉容心情大好,她甚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莊看她不但不解釋,反倒還笑話他,臉上一僵,鬆開摟著蕭婉容腰的手便要轉身背對她。
於是,蕭婉容就笑得更燦爛開心了。
在徐莊要轉身的那一剎那,蕭婉容果斷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強制他面對自己,自然認真的看著徐莊的眼睛道:“當時,在我生命攸關的那一刻,我腦海中能想起的全部事情都和你有關,我想任何事情都沒有心思,眼前浮現的都是你的臉。
那個時候,我多想你像奧特曼一樣從天而降,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將我護在身後。我可渴望你能及時趕來。
可我知道不可能,別說你請你出現,就是喊來府上的侍衛對當時的我們來說也都是奢望。”
“怎麼回事?”徐莊皺眉看向蕭婉容,一臉都是焦急擔心。
蕭婉容知道隱瞞不下去,現在的她也一定都不想瞞徐莊,比起讓徐莊吃醋懷疑她對他的感情,她更願意讓徐莊分擔她的經歷,然後更呵護她珍惜她疼愛她。
她將白天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點都沒有遺漏,不添油加醋卻也不模糊分毫。
徐莊聽著,臉色卻越來越不好,完好無損的蕭婉容雖然已經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可他依舊滿心全都是擔憂害怕,就好像那些暗器現在就在他面前晃,就好像下一刻他就再也見不到生龍活虎的婉容。
“我竟然讓你陷入了那樣的危機!”
徐莊臉色凝重,陰沉得好像地獄的閻羅,他拳頭緊握,青筋在手臂上凸起,整個人一看就是處在爆發邊緣。
有的人,要倒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