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驕陽挑了一件黑‘色’的無痕底‘褲’拿在手里,出了臥室,遞給杜若,看著她手心白嫩的肌膚與黑‘色’底‘褲’的顏‘色’差,心里在想,皮膚白的‘女’人,果然適合黑‘色’。
衛(wèi)浴間里很快就傳來流水的聲音。
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他撥通了客房服務(wù),點了幾道西餐,報了房間號。
等到杜若出來的時候,莫驕陽已經(jīng)為各自的酒杯添好了紅酒,美酒佳肴,紅燭為媒,竟是好一番‘浪’漫繾綣的風(fēng)光。
杜若身上還穿著白‘色’的浴袍,短發(fā)未干,發(fā)梢的水珠偶爾會滴落到肩頭,一點點暈散在白‘色’的浴袍上。
窗簾遮住了夜‘色’,房間里除了燭光,便只有衛(wèi)浴間里剛剛她出來未及關(guān)上的暖燈,都是暈黃的光暈,照的一室溫暖。
在這片溫暖中,她的兩條‘腿’像是生了根,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定定看著莫驕陽將紅酒瓶重新置于酒架上,腳步一移,緩緩向自己走來,薄‘唇’微勾,眼眸噙笑。
燭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卻阻止不了他腳步前進的速度,不過幾個‘交’替,他便站到了杜若的面前,微垂著眼簾,與她仰起的目光‘交’織,一只手圈著她的腰,一只手與她十指‘交’替,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誘’‘惑’的說道:“洗的好不好?”
“‘挺’好的。”
微彎了‘唇’角,杜若抬起另一只閑置在身側(cè)的手臂,攬上了他的腰。
莫驕陽把頭抵在杜若的肩窩,身高的關(guān)系,她的身體被他‘逼’的后仰,若不是她的腰軟,這樣的動作,只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酸痛的摔倒。
“好香,這次,用了什么?”
吸了吸鼻子,莫驕陽目光染著星星點點的曖昧,似笑非笑的看著杜若。
杜若被看的臉頰發(fā)燙,小聲說道:“玫瑰和百合各滴了幾滴。”
玫瑰‘精’油有增加情趣的效果,莫驕陽以前對這些東西不懂,不過后來娶了媳‘婦’,出去應(yīng)酬的時候,有心留意,自然就會采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學(xué)以致用,幾年的開發(fā),杜若這個學(xué)生也深知莫驕陽在這方面的興趣,所以,剛剛進去泡澡的時候,面對那一排琳瑯滿目的護膚佳品,她只挑了這兩樣‘精’油各滴了幾滴。
夫妻兩個心照不宣,此時此刻,先祭了胃,才能談別的。
莫驕陽拉著杜若坐到了餐桌上,兩人相對而坐,各舉著紅酒杯,淺噬一口,才開始吃牛排。杜若酒量不加,莫驕陽到也不灌她酒,只時不時的拿起酒杯淺飲一口,在他一杯酒見底的時候,杜若的酒杯也少了一半。莫驕陽重新給自己倒了酒,又給杜若添了半杯酒,兩人聊了幾句回S市的計劃,這頓晚餐,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用過了飯,莫驕陽去洗澡,杜若直接回了臥室躺下,閉目養(yǎng)神。
莫驕陽沖澡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十分鐘不到,就已經(jīng)關(guān)了淋浴頭。
浴巾被他掖到腰間,走出浴室的時候,上半身還有水滴從前‘胸’滑到小腹,肩上搭著的‘毛’巾被他拿在手里隨意的擦拭兩下,便甩手一扔,掉在了沙發(fā)椅背上。
臥室沒有開燈,也沒有擋窗簾。四十二層的高度,對面沒有與之同高的大廈遮擋光線,所以并不需要擔(dān)心被‘偷’拍。落地窗外,B市的夜景在大片的霓虹閃爍中,璀璨奪目。
臥室的‘床’,就安置在窗邊,而他的‘女’人,睡在外側(cè)。
眸中噙著暖光,他想,杜若的膽子不算大,這會兒睡外側(cè),估計是擔(dān)心睡在靠窗的位置,晚上一個不老實,再把玻璃踢碎了,從四十二層的高度掉下去,縱然是鋼筋鐵骨,也要摔的支離破碎了。
莫驕陽放輕了腳步,走到‘床’尾,抬腳上‘床’之前,隨手扯落了腰間的浴巾。
‘床’側(cè)深陷,躺在杜若的身后,抬手一扯,便從被子的一角鉆了進去。
他的身體有皮膚暴‘露’在空氣下的涼意,杜若身上卻因為有被子遮擋,生了暖意,一涼一暖,原本因為喝了點酒,進入‘迷’糊的半睡半醒狀態(tài)的杜若,一下子就被‘激’醒了神智。
熟悉的體溫,習(xí)慣的轉(zhuǎn)了身,抬手搭在他的腰上,身子像小貓一樣的埋進他的懷里,低低的喚了一聲“驕陽。”
莫驕陽不是柳下惠,‘摸’到杜若身上未著寸縷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快速的給了反應(yīng),一對熟悉彼此,有意成歡的愛侶,在這樣生動又璀璨的夜‘色’中,自然要譜寫一曲更為生動的午夜纏綿。
最后一次將自己‘交’付,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三點。
杜若連手指頭都不愿抬起,卻在莫驕陽抱她去洗澡的時候,小聲說道:“我看了那些檢查報告,都很正常,葛老說沒事兒。”
“嗯,德伯不會看著爸膝下無子的。”
莫驕陽狀似隨意的說著,腳步不停的邁進衛(wèi)浴間,直接拿淋浴頭往兩人身上澆。
他護著杜若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一邊幫她清洗著身體,一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輕舒了口氣。
同樣是凌晨三點多,黎耀坐在自己的公寓里,目光有些糾結(jié)的徘徊在還閃著光亮的手機屏幕上。
昨天睡的不早,本來還想調(diào)侃一下莫驕陽跟小媳‘婦’睡四十二層的感覺呢,可是想著自己沒事兒打過去,一準(zhǔn)找罵的節(jié)奏,就想著把時間緩到明天。
可是這心里興奮啊。
一興奮就特么跟嗑了‘藥’似的,翻東倒西的折騰到十二點,才睡著。
可是誰特么來告訴他,這幫孫子,大半夜的不睡覺,盯著一個‘女’人的八卦干什么?
偏偏,這個‘女’人又讓他有點小糾結(jié)。
黎耀拿起手機,又看了遍時間,心里默默的想著,憑莫驕陽盼媳‘婦’的勁頭,這個時間,沒準(zhǔn)還在努力奮斗呢,就算是沒奮斗,是不是也才剛歇下,他要是一個電話打過去,是不是找‘抽’了點?
可是吧,這個消息——
黎耀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手指猶豫的在手機鍵子上來回反復(fù)的翻找著,最后想了想,直接起‘床’,從家里的‘抽’屜里好不容易翻出一枚錢幣,一面‘花’,一面字,扔之前,他對自己說,字朝上,就打,‘花’朝上,就是人家在采‘花’,他別不識趣。
有了這個定論,他拋硬幣的動作就流暢多了。
只是尼瑪,老天怎么都偏幫一方呢,次次都是‘花’朝上,難不成老天爺做夢夢到百‘花’仙子了?
好吧,錢幣被他扔到了茶幾上,趿拉著拖鞋甩著手腕又回到了臥室,往‘床’上一倒,閉目,算了,明兒再說吧。
黎耀倒頭又去夢周公了,疏不知,四點剛過,馮家主樓里,馮志存已經(jīng)被陳德叫了起來,大小姐出事兒了,這次的事兒,不小,二夫人正坐在樓下的沙發(fā)上哭哭啼啼,二老爺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
馮志存按著眉心從樓上下來,昨天早上剛解決了馮雅倩惹的禍,還沒空出手來好好說說她呢,這才過了二十來個小時,怎么又惹禍了?
“爸,你救救雅倩吧,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那種地方啊,再說,那種地方關(guān)的都是什么人啊,她怎么可能跟那樣的人有接觸呢,爸,你讓司機開車帶德叔和我們過去,那些人一看您的車,保準(zhǔn)不敢再為難我們,爸,咱們得趕緊把雅倩接回來,這都一個小時了,指不定她受多大的委屈呢。”
馮有軍跟在自己媳‘婦’屁股后,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看著老爺子,翕動了兩下嘴‘唇’,在蘇瑞琴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不服的氣道:“爸,要不你先給那幫人打個電話,我跟瑞琴都過去了,那幫人壓根就不買帳,連自報家‘門’都沒人搭理我們,爸,雅倩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怎么可能接觸那種東西,再說,她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女’孩子,怎么能跟一幫子癮君子走在一起?”
“你說什么?”
馮志存并沒有從陳德嘴里聽到什么消息,目光疑‘惑’的看著二兒子,不明白他剛剛嘴里說的癮君子是什么?馮志存聲音雖然不厲,可是他凌晨四點被叫起,面‘色’不大好卻是真的。馮有軍以為馮志存認定了馮雅倩是跟癮君子有牽扯,心里不高興,才面‘色’難看的,所以連忙擺手解釋道:“爸,雅倩是你看著長大的,她什么品‘性’,你還不知道,那幫癮君子就是吸毒的,昨天晚上湊到一起‘弄’了個毒PARTY,雅倩可能是跟朋友出去玩的時候,走錯了房間,又湊巧被抓毒的人碰了個正著,這才一起帶走了,只不過這大晚上的,沒準(zhǔn)人家也不打算審問,先關(guān)著,等明天上了班,才開始問呢。”“毒PARTY?”馮志存捕捉到的信息真是讓他瞠目,更讓他不敢相信,昨天早上剛?cè)浅雠取L(fēng)‘波’,這怎么一轉(zhuǎn)眼,又跟毒PARTY,扯上關(guān)系了?
馮志存偏頭看向陳德,陳德也是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二房夫妻來了就一直哭,要么就說見老爺子,他看著這情形也不好多問,就上去請老爺子了,哪成想,大小姐攤上這種事兒了?
馮志存斂了目光,緊了緊握在手里的拐仗,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馮有軍,緩緩的坐到了雙扶手的沙發(fā)上。
陳德沒叫廚娘起來,自己去廚房燒了熱水,準(zhǔn)備沏點茶給老爺子醒神,當(dāng)然,也是避開一下老爺子準(zhǔn)備教子的場面。
馮志存緩了兩口氣,目光狠戾的刮了二兒子一眼,又撇見二兒媳‘婦’‘抽’噎不停的樣子,重重的把拐仗敲在了地面上,哼著嗓子說道:“有哭的功夫,誰來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馮有軍雖然擔(dān)心‘女’兒,可害怕老爺子也是真的,平時敢耍無賴,那是老爺子縱著,這會兒老爺子臉‘色’難看,他就不大敢說話了。
蘇瑞琴到底是親媽,這個時候眼見男人指不上,自己就沖了上去,挨著老爺子旁邊的沙發(fā)坐了下來,拿著紙巾揩了兩下鼻子,才把大半夜接到電話,通知她們馮雅倩被抓的事兒說了出來。
“爸,我們已經(jīng)跑一趟了,那邊的人壓根就不買帳,還說這次整風(fēng)主要查的就是富二代,官二代,上頭有話,誰的面子也不賣,不管家屬牽連到誰,只以驗毒的結(jié)果為準(zhǔn),只要表明呈陽‘性’,一律按照正常的‘私’法程序走,當(dāng)然,要是有重大案情‘交’待的,可以適當(dāng)‘性’的放寬政策。”
蘇瑞琴和馮有軍過去,自報家‘門’,緝毒的人也很驚訝,說實在話,今天晚上逮的都是大魚,只不過涉及到身份背景的,都是男的,他們也沒想到,馮雅倩是馮家的人,尤其還是斷了一條‘腿’的,當(dāng)時逮的時候,還納悶,這幫官二代,富二代的口味夠得的,連這樣的也請來玩。這會兒知道真相了,卻沒人敢應(yīng)承放人,雖然是‘女’生,可是‘尿’檢呈陽‘性’,不知道她吸毒史,可至少她已經(jīng)參與了,所以,蘇瑞琴和馮有軍灰溜溜的碰了一鼻子灰,沒把人接出來,反而還覺得自己掉了面子,這才哭哭啼啼,罵罵咧咧的跑到馮志存跟前哭訴了。馮志存聽著蘇瑞琴說的正是年前通過的秘密審議,這事兒,馮有忠跟他側(cè)面說過一句,當(dāng)時他還說,的確該整整這些下一代的風(fēng)氣了,不然,B市的風(fēng)化都要被帶歪了。
可是他真是沒想到啊,這股子整風(fēng)‘潮’流,第一‘波’,就刮到了馮雅倩身上。
拐仗這會兒真成了他支撐身體重量的依靠,目光晦暗不明的落在茶幾上,幽光流轉(zhuǎn)間,誰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了什么。
“爸?”
蘇瑞琴看不懂老爺子的神‘色’,茶幾上只擺著一盤水果,雖然‘色’澤鮮‘艷’,可是比起馮雅倩的事兒來,這會兒縱是黃金堆成山,也不應(yīng)該這么受老爺子的關(guān)注不是。
馮志存仿佛沒聽到蘇瑞琴喊他,依然定定的看著茶幾。
蘇瑞琴咬了咬‘唇’,回頭瞪了一眼像柱子般立在自己身后的馮有軍,嘴‘唇’上下蠕動,好像在說,“傻站著干嗎,快點說話啊。”
馮有軍被蘇瑞琴瞪的面容一訕,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老爺子的面‘色’,好像,瞧著比剛才緩和了一點,“爸?”
這一聲,叫的小心翼翼,像是怕驚著老爺子似的。
“雅倩跟誰在一起?”
馮志存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聲透著嚴厲,卻又因為無力,而少了‘逼’問的狠決。
“不知道,那邊的人,什么都不肯說,只說這次牽連了幾個重要的公子哥,不好對外透‘露’。”
蘇瑞琴現(xiàn)在顧不得老爺子的心情,只盼著他能早點把馮雅倩撈出來。
“趙英杰跟她在一起?”
馮志存這話問的,其實有點底氣不足,心里更想問,是不是早上那個小白臉跟她在一起。
直覺,以他這個年紀,經(jīng)歷過的事兒的直覺,馮雅倩攤上這樣的事兒,只怕跟早上那個小白臉撇不開關(guān)系。
只是他今天一時生氣,壓根就沒讓陳德去查那個小白臉的事兒。
蘇瑞琴已經(jīng)給趙英杰打過電話了,她也是這么以為的,不過,電話里,趙英杰的聲音透著‘迷’糊,顯然還沒睡醒,這兩人不可能在一起,“英杰在家睡覺,我沒跟他說。”
又不是什么好事兒,縱然馮家‘門’第再高,這‘女’兒嫁了人,有些面子,還是要留的。
“那就一定是跟她在一起那個小白臉了。”
“小白臉?”蘇瑞琴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詫異道:“爸,什么小白臉?”
馮志存提著拐仗啪的一聲,摔到了茶幾上,好在是大理石的材質(zhì),要是水晶玻璃的,這一下子的重力,怕是直接就變成碎片了。
“你們怎么當(dāng)爸媽的,雅倩跟小白臉在酒店被記者拍到的事兒,你們都不知道?”
“爸,怎么可能,雅倩都是訂婚的人了,再說,就算沒有趙英杰,雅倩也不可能隨便在外面‘交’小白臉啊?”
蘇瑞琴壓根就不相信馮志存的話。
“就是,爸,雅倩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馮有軍這會兒像是來了底氣似的,自己的‘女’兒在這方面,真是不用懷疑,那丫頭其實打心眼里就認死了莫驕陽,嫁給趙英杰,估計心里都覺得委屈呢,外面那些小白臉,怎么可能入了她的眼。
馮志存嗤冷的盯著自己的二兒子一家,盯的兩口子心里沒底,眼神慌張,才淡淡的開口道:“從前天晚上,到現(xiàn)在,你們有多長時間沒跟她聯(lián)系了?”
蘇瑞琴和馮有軍對視一眼,均都搖了搖頭,大正月的,她們都忙著應(yīng)籌,要不是老爺子這么一提,連她們都不覺得,有這么長時間沒跟馮雅倩聯(lián)系了。
馮志存一看二兒子兩口子的表情,就心知肚明,連哼都懶得哼了,擺著手轟道:“你們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去,要是沒吸,等檢查了,自然就放出來了,要是吸了,那就按著程序走。”
“爸?”
“爸?”
馮有軍和蘇瑞琴幾乎是一口同聲的帶著驚惶不定的看著馮志存,誰也沒想到馮志存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們想的應(yīng)該是他揮怒打電話,一通大罵之后,那些人點頭哈腰的把馮雅倩給送回來的情形,此時此刻,怎么會變成這樣?馮志存其實也想揮怒大罵,可是他要罵的對象,就是眼前這對愚蠢的夫‘婦’,還有那個禍闖的越來越大的親孫‘女’。可是他剛才腦袋一暈一暈的感覺,讓他明白自己發(fā)不了脾氣,最近身體好像真的現(xiàn)了老狀,動不動就有眩暈的感覺,尤其不能情緒‘激’動,一‘激’動,眩暈的感覺就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