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子上的人戴著面紗，身姿曼妙。哪怕還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心裡就已經能夠勾勒出她的美貌了。
寇雲煙看得都有些失神，更不用說周圍的那些男人了，簡直像是失了魂一樣。
只有戰冥不同。他一直都端著茶杯看著桌面，好像自己對臺上的那個人一點都不感興趣一樣。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寇雲煙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會嫉妒。”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如果剛纔戰冥的目光真的和周圍的那些男人一樣的話，她肯定會生氣的。
“是嗎？”戰冥明顯不相信，不過他的目光還是沒有落到趙姑娘身上，而是看向了她，“不過我與趙姑娘已經很熟悉了，她的臉我已經不知懂看過多少次了。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
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寇雲煙的心裡不知懂爲什麼冒起了無名火，聽他的意思，以前他和趙姑娘經常見面？
“喂！你不是說你不會嫉妒的嗎？要不要我拿個鏡子給你看看你現在的眼神？”戰冥笑道。
“我纔沒有嫉妒。”寇雲煙嘴硬，“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和我在一起之後，好像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了吧？”
“我來這樣的地方會讓你知道嗎？”
戰冥的話讓寇雲煙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纔好。
是啊，他到這樣的地方來還用得著和寇雲煙說嗎？
“而且，就算我不到這裡來，也不代表我不能見到趙姑娘吧？”戰冥又說了一句。
等等！第一句話寇雲煙覺得自己還可以理解，他到這樣的地方來，符合他爲自己創造的身份，她沒有必要計較太多。
但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除了在春燕樓，他還會在其他地方和趙姑娘見面？這恐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煙兒，你的眼神有些嚇到我了。”戰冥老粉寇雲煙的眼神一變，“我的意思其實就是說……”
“你和趙姑娘還有其他見面的地方？”寇雲煙盯著臺子上輕舞的人，“這個我恐怕就必須要過問一下了吧？”
那身姿真的是無人能及啊。儘管心裡在生氣，但是看到趙姑娘的舞姿，寇雲煙還是隻有自嘆不如的份兒。
“這個……就算你過問我暫時也不會告訴你的。”戰冥回答，“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過問比較好。”
寇雲煙咬了咬牙，“不問就不問！”
怎麼說也是她自己要求到這裡來的，所以就算再生氣也不能真的發脾氣，所以她把視線重新轉回了臺子上。
正好一曲終了，趙姑娘微微欠身行禮，然後一個轉身，扯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絕色容顏顯露出來，引起人羣一陣低嘆。
連寇雲煙都瞪大了眼睛。方纔看她的舞姿就已經覺得傾城了，而這容貌卻是傾國。
傾國傾城的佳人，怎麼能不讓人神魂顛倒？
只是可惜了佳人只能在這樣的地方求生，即便有人願意付千金換之一笑，她還是不會真的開心吧？
寇雲煙完全被趙姑娘的容貌吸引，都已經忘記了方纔和戰冥拌嘴的事情。
周圍所有的人都如同她一樣看得癡了。而唯一例外的，仍舊是戰冥。
他肯定還是會說，這是因爲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吧？
可是寇雲煙覺得，那樣的一張臉，不管已經看了多少次，仍舊會讓人心動。
“你一個女人看到她，爲什麼也是這樣的反應？”戰冥看到寇雲煙臉上的表情，還有些驚訝。
“爲什麼就不會，她這張臉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爲過，我當然會是這樣的表情了。倒是你的表現才奇怪好嗎？面對這樣的一張臉居然會能無動於衷？我都說了你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心思。”
“我沒有掩飾。”戰冥搖頭，“我的確已經看過太多次這張臉，所以她對我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熟悉得很，行了吧？”寇雲煙的目光回到了臺子上，臺上的人還沒有說一句話，下面的人就已經像是要瘋了一樣。
“感謝各位今日過來捧場。今晚已經有約了。”趙姑娘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轉身走開了。
男人們發出了一陣失望的嘆息。就連寇雲煙都覺得失望。她轉頭問戰冥，“她說了今晚有約，約的人是不是你？”
“我都說了我不會在回到京城之後立刻就去見她的。所以她一會兒要見的人，並非是我。”
“我好像還不知道這個趙姑娘叫什麼名字？你也沒有和我說過她的名字，她到底叫什麼？”既然不是要見戰冥，寇雲煙覺得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去想了。她現在對這個問題畢竟感興趣。
“趙姑娘……就是趙姑娘，她沒有名字，所以纔會顯得更加神秘，對不對？”戰冥說道。
“居然沒有名字？”寇雲煙皺起眉頭，“這樣的確更神秘了。只是……這樣的地方，姑娘們的名字不都是假的嗎？她也沒有想過要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就讓人以趙姑娘相稱？”
“沒錯，她沒有名字，就叫她趙姑娘就行了。”戰冥回答。
寇雲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真奇怪，居然真的是叫趙姑娘。原本寇雲煙覺得在這樣的地方，一個好的名字也是一種吸引人的方式。
不過從趙姑娘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了，有一層神秘感或許更讓人願意接觸吧？
畢竟誰都想做第一個揭開神秘面紗的人。
“就這麼走了。”寇雲煙還有些意猶未盡，“方纔的舞姿簡直是我看過最美的。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到了極致，連我都想去見她了。可惜太貴了，我根本就出不起錢。”
寇雲煙知道想要見她一面肯定不是幾百兩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才能見到她。
“你想見她？”戰冥倒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對趙姑娘這麼感興趣。
“當然了，我覺得是個人都會想要見她吧？”寇雲煙說道，“看一眼就沒有辦法忘記的臉。怎麼，你有辦法讓我見她？其實你可以不用自己的名義啊。就隨便找個商人或者什麼的，讓我去見她就行了。”
反正主要的不就是錢的問題嗎？
只要錢的問題解決了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如果你真的想見她的話，用不著這麼麻煩。”戰冥說道，“我一會兒就可以安排你和她見面。”
寇雲煙一愣，她雖然從他之前的話可以聽出來，他和趙姑娘的關係不一般，但是這話讓寇雲煙的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雖然說了不會嫉妒，但是那怎麼可能？她心裡多少還是會不高興的。
“真的？”寇雲煙看了看臺上新出現的舞者，和方纔的趙姑娘簡直沒有辦法相比，“如果真的能安排的話，我願意一見。”
她倒是想看看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好。那我一會兒就讓她來見你好了。現在你是要繼續留下還是離開？”戰冥問道。
“不是說了要見趙姑娘嗎？怎麼又要讓我離開？”寇雲煙疑惑，難道戰冥心虛了嗎？不對吧。如果他真的心虛的話，就不會說之前那那些話了啊。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能見就一定能見到，至於見面的地方，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的。”戰冥說得很是篤定。
寇雲煙心裡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對方都已經真麼說了，她也就不好繼續懷疑下去了。只能點點頭，“那好吧，我想趙姑娘之後，這裡也不會有什麼看頭了，還是出去吧。”
她心裡都還惦記著方纔的驚鴻一瞥，就那一眼，她的魂好像都已經被趙姑娘勾走了一樣。
她想那個時候，很多男人心裡想的都是，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美人吧？
簡直是隻能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的那種吧。
這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和她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有那麼一個人呢？
寇雲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戰冥的身上，難道說……真的會是戰冥嗎？
“你到底走不走？爲什麼又突然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戰冥覺得自己都有點被她看怕了。
可是誰讓他現在還不想把事實說出來呢？
“走吧。”寇雲煙在桌上放了幾粒銀子，然後戰冥又放了一大錠銀子，兩個人才轉身離開。
在這樣的地方果然還是要捨得才行，如果捨不得的話，真的什麼都沒有辦法完成。
“沒有想到京城已經是夜市了。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逛過夜市了。原本以爲自己會生活得很簡單很幸福的誰知道生活從來都不會讓人如意呢？”寇雲煙搖頭。
“那我們就去逛吧，反正現在時間也還早。”夜市上的人還不多，能聽到一些叫賣的聲音，寇雲煙覺得這纔是生活應該有的樣子。
只是她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過上這樣的生活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和戰冥以後沒有辦法體驗這樣的生活吧？即便是出於那樣的位置，也可以有微服出訪的時候吧？
她現在就已經開始想那麼遙遠的事情了，眼前可還是有一堆事情沒有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