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琳妃會被禁足也是因為我。”寇云煙說道，“怎么了，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當然不是了。只是覺得……太后的貓真的是因為琳妃身上有那股清香所以才會撲上來的？”
原來小柔聞到了那個香味。寇云煙還以為那香味會被脂粉的味道蓋住呢。
不過她應該是伺候琳妃穿衣服的吧？所以會問道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沒錯，就是那個味道，是荊芥的味道。很多貓都喜歡那個味道，所以我將荊芥的汁液涂抹在了琳妃的衣服上。”寇云煙說道。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到琳妃面前去告發嗎？”小柔并不明白寇云煙為什么要和她說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可是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如果我怕就不會和你說了。反正琳妃也找不出證據，你覺得這世上會有人相信我會自己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嗎？”寇云煙說得有些得意，都差點忘記偽裝自己的聲音了。
“你剛才說你是來幫我的？你想我什么？”小柔問道。
“讓我看看你的手。”寇云煙還能看到她手上的血痕，傷口肯定不淺，如果不能及時好好處理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問題。
“我的手沒有什么。”小柔還想要把自己的手藏起來，但是寇云煙已經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因為我有忙需要你幫忙。”寇云煙走到桌前，將桌上的茶壺拿了起來，用里面的冷水清洗了一下傷口。還好里面并沒有殘存的碎渣，不然的話很難處理。
然后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
在進宮之前，她還以為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還為自己準備了很多藥。結果卻發信這些藥根本就沒有辦法派上用場。她每一步都走得這么小心翼翼，并不會受傷。
將藥粉小心翼翼灑在小柔的手上，她都能聽到小柔因為吃痛發出的吸氣聲。
“現在會有一點痛，但是一會兒就不會痛了。要趕緊止血才行。”寇云煙說得溫柔，甚至還輕輕垂著小柔的傷口，想幫她緩解痛苦。
小柔的眼中都是淚光，寇云煙想她應該是痛的，問道，“還痛嗎？我剛才看你從琳妃那里出來眼睛也沒有紅成這個樣子啊。”
“不是因為痛。”小柔搖頭，“是因為從里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所以我……才會想哭。”
“原來是這樣。”寇云煙都不由得覺得有些心疼，“不過后宮里的人很多都是這樣，除非你足夠聰明，知道應該怎么抓住主子的心，要不然的話你就只能承受這樣的痛苦。”
“可是娘娘的心思，我永遠都沒有辦法看透。她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會難過。出了皇上到這里來，她的臉上很難會有笑容。我覺得她在皇上面前的笑容都不是真的。”小柔說完，又覺得自己剛才膽子太大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過看到寇云煙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她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你已經幫了我，我要怎么幫你呢？”她似乎和馮芷蘭一樣，并不想平白接受寇云煙的好意，所以想要報答。
“其實很簡單，我來問你。琳妃是真的有了身孕嗎？她這幾天有沒有什么不尋常的表現？”寇云煙可不覺得她是真的有了身孕，畢竟自己上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還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如果要被發現有身孕的話，起碼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是吧？
而且有了身孕的人都很奇怪，會想要吃酸的，或者是辣的東西，會覺得反胃。
她之所以會知道這些，是因為當初娘親懷著云飛的時候，她在一旁問了不少問題。所以才會知道這些。
她問了小柔這些問題，不過小柔都說自己并沒有發現。
如果琳妃并沒有這些問題的話，就基本可以確定她有身孕這件事是假的了。
可是要怎么證明呢？
貓那一招已經用過了，短時間內她肯定都不會到太后那里去了吧？
宮里的太醫應該也已經被她收買了吧？想要聽到一句真話應該不會很容易吧？
而且，她可能還會永遠些假孕的藥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有身孕了吧？說不定太醫都沒有辦法看出來。
寇云煙又沒有了主意。
“嬤嬤是不是覺得娘娘并沒有身孕？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正在寇云煙著急時候，身邊的小柔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難道你還有辦法嗎？”寇云煙問道。
小柔搖頭，“你也看到了。現在娘娘就連自己吃的東西，都要我們吃過才肯吃，其他的事情肯定就會更加在意了。所以她就算是沒有身孕，也不會這么容易就被發現的。除非你能讓宮里的太醫們說真話。”
“可是他們都已經說了假話了。既然都已經說了假話，就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要是接下來他們說真話的話，你覺得皇上會放過他們嗎？”
小柔一愣，“對啊，這可是欺君之罪，那些太醫肯定不敢說真話了。那要怎么辦才好？她這么小心，也沒有辦法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她真的有那么小心嗎？”寇云煙推開窗，遠遠地看向了琳妃的房間。
她在這里行走自如，就說明琳妃身邊其實并沒有什么人保護。當然了，皇宮里原本就有暗衛，她身邊要是有人保護的話，肯定會被暗衛發現的，那樣可就太危險了。
“嬤嬤想要做什么？”方才嬤嬤幫了她，小柔當然不會想讓嬤嬤有危險了。
所以她看到嬤嬤想要往外面走，就不由自主地攔在了她面前。
“我不會有危險的。你不用擔心。難道你沒有發現我隨隨便便就出現在你的房間里面了嗎？”寇云煙提醒她。
小柔這才想起了這一點。眼前的人的確是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里的，而且還知道她受傷了。肯定是先在琳妃那里看了情況，然后又到自己這里來的。
“我發現你其實還是個聽伶俐的丫頭。可惜你是在琳妃身邊，要是你在另外的人身邊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寇云煙突然想到，馮芷蘭身邊不是就缺人嗎？
她之前還在想，自己還要從宮女苑里挑人出來給她。還有些麻煩，現在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可以信任的人嗎？
“怎么了？”小柔都覺得這個嬤嬤有些一驚一乍的了。根本一點都不像是嬤嬤。倒像是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人。
畢竟宮里的嬤嬤都在這么寂寞的地方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了，多少都會滄桑的吧？做人做事也會很沉穩。
可是這個嬤嬤不但伸手很靈活，行事也很是大膽，哪里有一點嬤嬤的樣子。
“如果我讓你離開這里，你會愿意嗎？因為琳妃之后會出事，我覺得那件事不應該連累到你，你還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寇云煙說道。
“只要能離開這里就行了。就算事讓我去冷宮都沒有關系。”小柔說道。
她已經受夠了這里的生活，根本就不想繼續留在琳妃身邊了。琳妃以前就足夠恃寵而驕了，如今借著自己的身孕，更是不把自己身邊的人當人看了。
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不過……你說琳妃會出事，是什么意思？不是還沒有辦法對付她嗎？你怎么會說得這么篤定？”小柔還有些不明白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個如果要解釋的話，會有一些困難，所以我就先不解釋了。我想你要是再在琳妃面前犯點小錯，應該就會被她扔到冷宮去了吧？我想小錯她應該還不至于會殺了你的。”寇云煙說道。
小柔雖然也點了點頭，還是覺得這樣做有些太危險了。她并不是很敢。
畢竟琳妃的心思誰都沒有辦法猜透。
“這樣吧……我幫你好了。明天你和琳妃出來的時候，我會幫你一個忙。”寇云煙說道。
“那要是琳妃不出去呢？你也知道，琳妃現在的樣子，肯定會覺得自己待在宮殿里更安全的。”小柔說道。
“這倒是。我都忘了這一點了。”寇云煙嘆了口氣，“要是你真的沒有膽量做的話，我或許還真的沒有辦法幫你了。”
而且寇云煙也突然想到，要是小柔連這樣的膽量都沒有的話，自己好像也沒有理由讓她到馮芷蘭的身邊去吧？
小柔似乎看出了寇云煙對自己的不信任，她知道琳妃的脾氣只會變得越來越壞，要是自己不能早點離開的話，以后受的罪只會變得更多。
所以這應該是自己離開這里最好的機會。
“既然嬤嬤都已經提點了。我當然會按著嬤嬤說的去做。我想兩個小錯誤應該不會讓琳妃對我下狠手的。要么就是去冷宮，要么就是去宮女苑。只要不留在這里就行了。”小柔咬著牙說道。
“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寇云煙心里剛才還有的失望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想小柔應該能夠做到的。
但是琳妃一直都是個不確定的因素，這次要不是有她突然的這場戲的話，自己也不會多這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