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冥思索著這些日子寇云煙真的是累著了,而且在吃的方面太過簡陋,于是決定出城去附近的山里捉幾只野味給寇云煙補一下身子,這樣身體也好的快,只是手上提著兔子剛一進城,就看見一個賀芳城的百姓朝著自己跑過來,戰冥站在原地不動。
那人終于是找到了戰冥,氣喘吁吁的伸手指著身后:“明月公子,你快去看看,孫大人帶兵去煙姑娘那里了。”
戰冥眸子一冷,直接用輕功,快速趕回去,在看到門口一片狼藉的時候,臉色更加難看,一旁被那些官兵壓著的荊大夫趙大夫,一看見戰冥立刻是示意他迅速上樓。
此時的屋內,那在門口堵著的小二已經躺在地上,極其痛苦的模樣抱著肚子打滾,寇云煙面色清冷,看了一眼那雙手背在后面的孫大人,不急不緩的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孫大人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后帶著官腔說道:“就是你在這里禍害我們賀芳城的百姓?長得一副狐媚的樣子,若是你乖乖束手就擒跟著本官回去,本官還能饒你一命,否則”
“否則什么?嗯?”戰冥從外面走進來接話,在看到寇云煙的情況時,毫不客氣的一腳將那孫大人踹出門外,后者猝不及防,身子猛地撞上那欄桿,還好手下及時拉了一把才沒有掉下去。
猛地吐了口血,伸手捂著胸口,哆哆嗦嗦的站直身子,看著戰冥說道:“大膽,你竟敢毆打朝廷命官,來人,抓起來!”
“朝廷命官?呵,好一個朝廷命官。”戰冥冷笑一聲,幾下便是將那些前來抓他的官兵給撂倒在地,幾人看向戰冥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下面還站著一群不知所措的賀芳城百姓。
寇云煙穿好衣服,緩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冷聲道:“朝廷命官?你身為賀芳城的父母官,在這里爆發瘟疫之后一不上報,二不想辦法診治,而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自己躲起來不見人,我們好心幫著救助,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掀翻那些百姓的救命藥,我倒是很好奇了孫大人,你到底,是想看著這些人死呢?還是想讓他們活著呢?”
眸子清冷,說出的話針針見血,孫大人從地上爬起,伸手指著寇云煙嘴硬:“胡說,本官只是在想對策,還有,你們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怎么可能會治好瘟疫?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想撈一筆錢財,要不然,為什么這些人現在還是不見好?”
“姐姐真的能治好瘟疫,他們不是壞人!”下面突然是傳來稚嫩的喊聲,孫大人皺眉看過去,伸手對著在下面的人指揮著:“把那小孩兒給我扔出去!肯定是這兩個人給他下了藥!”
那些官兵有些猶豫,他們也是多少聽到了一些傳言,這個小孩之前得了瘟疫快死了,還是那個姑娘救了他一命,只是既然這么吩咐了,那他們也只能照做,還沒有碰到小虎子,邱婆婆便是沖出來將那些人推開,指著開始罵:“你們一個個的豬油蒙了心嗎?煙姑娘是賀芳城的大恩人,你們不感謝她,還要跟著這狗官來害她,如果沒有煙姑娘,我們這些人就全死了!”
“你這老東西胡說什么呢!”孫久陽站在上面怒罵著,只是邱婆婆的話一出來,其他的百姓似乎也是有了底氣,開始站出來說著:“你們放開兩位大夫,他們是為我們才來這里的,要是他們出了事,這賀芳城就完了!你們也是在這里住的,難道你們家人就沒有染上瘟疫的嗎?”
“放開煙姑娘他們,他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孫久陽冷笑:“恩人?那本官倒是要問一句了,你們有誰完全好了嗎?!他們分明就是騙子!把他們趕出去,然后封鎖城門,這才是正道!”
戰冥還想動手,卻突然被寇云煙拉住,后者臉色有些奇怪,給戰冥一個不要動手的眼神。
這話一出來,百姓的氣勢弱了幾分,他們確實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一旁的荊大夫開口:“并不是不能徹底根治,只是這疫情拖得時間太長了,很多病癥已經是滲入內里,我們都在盡力治療,若是這位大人能夠早半個月找到大夫,他們也不至于這樣了。”
“是啊,孫大人,為什么從疫情開始之后你一直沒有出現過?”
“孫大人,你為什么不管我們賀芳城的死活?”
矛頭直指孫久陽,后者臉上冒汗,看局勢有受不住的趨勢,冷哼一聲:“你們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既然你們要護著這些騙子,那就別怪本官做事太絕!我們走。”
說完,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寇云煙一直拉著戰冥,看人走遠,眼中有明顯的沉思。
“煙兒,你沒事吧?”戰冥開口問了一句,寇云煙皺眉:“沒事,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孫大人和那些官兵,有些奇怪?”
從他們進來的時候她便是發現了,只是一直想不起來,直到后來下面有個百姓說話的時候,她才是意識到問題的關鍵,看到戰冥臉上的迷茫,寇云煙輕聲說了一句:“賀芳城的瘟疫這么嚴重,那些人卻半點都沒有沾染。”
一句話,戰冥立刻是察覺了問題的關鍵,此時的寇云煙卻在想另一個問題,她每天都會和戰冥一起喝那種預防瘟疫的藥,平時也是很小心的,根本不可能會沾染上瘟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那天正在忙著的時候有個人端給自己的那碗水有問題,只是當時沒有看清是誰。
這處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荊大夫他們并沒有被帶走,因此只是安靜的收拾著東西,寇云煙走下樓,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可怕,站在最早接受治療的那個人面前,開口道:“王,讓我給你把把脈。”
后者看到寇云煙,點頭坐下,伸出手,寇云煙眉頭皺起,很奇怪,自己的藥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為什么癥狀沒有減輕?都已經這么多天了,不應該這樣啊?
戰冥擔心寇云煙的身子,一直站在她身后護著,聽見寇云煙繼續開口詢問:“你回去之后都做什么了?或者說,你們都吃什么東西了?”
王春來仔細想了想,看著身邊站著的其他人,說道:“也沒有什么啊,現在能吃的已經很少了,都是一些野菜,喝的都是自家缸里存的水。”
寇云煙抓住重點:“你們不用那井里的水,都是自己存的有嗎?”
一旁的其他人接話:“是啊煙大夫,那井水不是不能喝了嗎?我們每家都有個水缸的,吃的用的現在都是那些,不過也不多了,煙大夫,您前段時間不是往井水里面放解藥了嗎?現在那水能喝嗎?”
寇云煙搖頭:“暫時還不能,今天的藥還是繼續喝吧,等會兒讓荊大夫他們幫你們施針。”頭有些暈,身子輕微晃動幾下,戰冥立刻是將她抱起來:“煙兒,我送你上去休息,這里交給他們吧。”
那些人也是看著寇云煙一直為他們忙前忙后,導致也感染上了瘟疫,心里感動:“煙大夫,您回去休息吧。”
等到戰冥將寇云煙放下,后者抓著他的袖子輕聲道:“你今晚帶人查看一下情況,我懷疑這瘟疫有蹊蹺,重點是官府,那個孫大人應該不簡單。”
戰冥幫她蓋好,說道:“嗯,我知道了,等會兒我下去給你端藥,你先把你的身子養好,這段時間都不要下去了。”現在寇云煙的狀態看上去很是糟糕,雖然在荊大夫那里得到保證說寇云煙不會有事,但戰冥依舊是放心不下。
夜里,戰冥收拾好一切,悄悄前往孫久陽的府上查看情況,原本應該是在睡夢中的孫府,這個時候后院的燈全部亮著,戰冥找到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仔細的看著這處的情況,卻正好發現白天去客棧的其中一個官兵從外面走進來,輕輕敲著門,孫久陽走出來看著他:“什么事?”
“大人,那位貴客想要見大人,現在在城外的一處樹林等著,讓屬下帶您過去。”
孫久陽似乎有些緊張:“他有說什么嗎?”
那官兵回道:“只是說想問問大人現在城里的情況。”
“嗯,走吧。”
兩人走的是小路,幾乎是完全的避開了居住的地方,戰冥緩步跟上,等看到孫久陽上前打招呼的人,眼中閃現一抹疑惑。
“孫大人,聽說現在賀芳城來了能治療瘟疫的大夫?可有這種事?”那人一身黑衣,冷著臉問話。
孫久陽彎著腰:“哎呀,常大人,這點小事怎么也驚動您了,沒事,下官能處理好,雖然他們有藥,可是我已經是派人每晚在那些百姓喝的水里面傳播瘟疫根源,因此他們還是沒有好,那幾個大夫很快就會失去百姓的信任,到時候你們在出面”
“這樣就好,你要知道,我們可是給你了那么多的黃金,還給你預防瘟疫的藥,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感染瘟疫死掉了,要懂得感恩。這件事要是辦好了,你就是我們厥日國的一大功臣,將來一定能在朝堂上當一個大官,而不是在這個破爛的小鎮子當差。”
“哎哎,多謝常大人,我明白的。”
戰冥眸子瞇起,總算是知道那個黑衣人身上的熟悉感從哪來的,應該是厥日國常家的人,難怪和那個常勝將軍有些像,呵呵,大夏的官員居然是勾結厥日國來謀害百姓,實在是該死。不過聽他們的對話,看來這次厥日國是謀劃了很久,應該還有很多人在場,現在不能跟他們硬碰,自己手邊只有那幾個不怎么會武功的大夫,再加上寇云煙的情況也不好,現在貿然對上,勢必要出事。
從京中調集人手過來,最快也要三天,就讓他們在得意三天!戰冥在一旁聽著,心里思索著對策,那邊的談話終于是結束,孫久陽左右看了一眼,小心的原路返回,戰冥朝著漆黑的樹林看了一眼,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