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敏敏最後給她買的是一件3800多的禮服,是鍾敏敏給她選的,草綠色,她喜歡的顏色。
而鍾敏敏自己也選了一件價錢相當的,枚紅色,鍾敏敏的最愛。
從花都廣場出來,兩人吃了一路,玩了一路,像出籠的歡樂小鳥,一路只留下歡顏和笑聲。
到傍晚鐘敏敏纔打電話讓她爸爸的司機過來接兩人回家。
畢業典禮就安排在這週日,而畢業典禮後,惹歡就以暑期工的身份正式到鍾爸公司上班。
託鍾敏敏的福,鍾爸給了她一個輕鬆的活,只需要收發傳真和幫大家打印複印而已。
此生有這樣一個朋友,惹歡覺得這是她最大的幸運。
回到家中,反覆撫摸著鍾敏敏送的禮服,她嘴角始終掛著溫暖的笑容,直到房門被推開,元沫兒粗魯的跑進來。
她又要發什麼瘋?
元惹歡不禁皺眉。
元沫兒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件草綠色的吊帶禮服上,抽風似乎的上前將整件禮服拽過,操起牀頭一把修甲剪就把禮服剪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震驚和震怒中,元惹歡一把拽回了禮服,怒吼:“你幹嘛,你瘋了嗎?”
元沫兒惡狠狠的瞪著她:“蕭哥哥逛女裝店果然是給你買衣服了,元惹歡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媽勾引我爸,你就勾引我老公,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下三濫,臭婊子。”
她邊說著的邊來拉扯裙子,蕾絲的料子經不拉扯,嚴重變了形,被剪破的傷口也裂的更大。
眼看著鍾敏敏送給自己的禮物被毀,惹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一腳踹向了元沫兒。
那一腳帶著十足的憤怒,踢的元沫兒倒抽冷氣。
不敢置信的看著居然敢和自己動手的元惹歡,元沫兒徹底抓狂了,不顧手上還拿著剪刀,她鬆開衣服上前掄起拳頭就對著元惹歡抽了下去。
拳頭很重,她掌心的剪刀刮破的傷口更是痛的元惹歡尖叫。
元沫兒也忘記了手上還有兇器,等看到元惹歡的手臂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的時候,她傻眼了。
房門口,霞姐聽到動靜上來看看,就看到了元惹歡捂著手臂鮮血直流臉色慘白痛苦的倒在地上的模樣。
她高呼一聲殺人了,衝進去抱著元惹歡,淚如雨下。
“惹歡,惹歡你沒事吧,惹歡,來人呢,沫兒小姐殺人了,來人呢,來人呢。”
整一個元家,陷入了一片混亂。
兩個小時候,惹歡虛弱的躺在沙發上,右手手臂上包著厚重的紗布,有血絲透出紗布,染出了一朵悽美的花。
傭人都靜若寒蟬的站在沙發後面,沙發對面坐著臉色陰沉的元茂親和元彬,沙發邊上站著低垂著腦袋卻一臉不服氣的元沫兒。
“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她說什麼都是你妹妹,你今天對自己的妹妹動刀子,明天是不是要跑出去殺人?”
元彬冷斥道。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元沫兒,可是元沫兒今天能對元惹歡動刀子讓他覺得可怕,他怕這孩子現在不教,以後釀成大錯。
元沫兒梗著腦袋,不出一言,一臉憤然。
這態度激怒了元彬:“我和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那嚴厲的語氣,讓元沫兒委屈的雙眼通紅,指著元惹歡控訴道:“她勾引蕭哥哥,她不要臉,她還打我,是她打我在先。”
元彬的目光冷冷轉向元惹歡,不同於對待元沫兒的冷厲,他對元惹歡的冷,那纔是真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你真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黃色雜誌的事情後,他就把元惹歡定爲不良少女,元惹歡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完全相信。
元惹歡鼻子一酸,但是她不會哭的,她只是冷靜的道:“沒有。”
“還說沒有,佳佳說看到蕭哥哥進女裝店買禮服了,然後你晚上回來就帶著一件禮服,你有什麼錢買?那次游泳池的時候就是蕭哥哥抱著你走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和你媽媽一樣賤。”
“好了,閉嘴。”
元沫兒直接觸了元彬的逆鱗,他生平最恨別人在他面前提起元惹歡的媽。
他恨她,不僅僅因爲她讓他聲名狼藉,不僅僅是因爲她報復他生下了元惹歡,更因爲某些讓他刻骨不忘的理由。
他發了怒,元沫兒嚅囁一句,也再不敢言語。
元彬站起身,走到元惹歡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元沫兒,眼神冷峻無情。
“爲什麼蕭祁會抱著你走。”
他的問題一問出口,身後的元沫兒就顫了一下,游泳池發生的事情家裡並不知道。
元惹歡平靜道:“我受傷了,走不了。”
“怎麼會受傷?”
“爸你聽她胡說,她就是勾引蕭哥哥來的。”元沫兒趕在元惹歡之前就搶答了,她怕元惹歡說出事實真相。
只是元惹歡能忍,能瞞,有一個人卻再也忍不住了。
霞姐站了出來,義憤填膺道:“先生,是被沫兒小姐打的走不了路了,滿個頭都是血,腳上也都是烏青,惹歡小姐沒讓我告訴你們,這幾天一直是我給她上藥的,你看小腿上的烏青還沒退,是沫兒小姐把她推倒狠狠踹的。”
元彬震驚。
他沒想過自己最得意的女兒居然會有這樣的暴力傾向。
“沫兒,小霞說的是真的嗎?”
事實就是如此的,元沫兒知道自己抵賴不掉,索性扭曲事實:“她罵媽媽,我就給她點教訓。”
“她怎麼罵媽媽了?”
“她,她罵媽媽沒本事,纔會讓爸爸給人撬牆角,她諷刺媽媽。”
元惹歡是這麼說過,卻是因爲元沫兒激怒了她,罵她媽媽在先,而且這也只是其中一句,偏偏元沫兒陰險,知道這句的殺傷力最強又能給她一個順理成章打元惹歡的理由。
元彬的憤怒可想而知,他死死的瞪著元惹歡,那眼神幾乎要把元惹歡生吞活剝。
他的逆鱗深處最不可揭的傷疤,就是背叛家庭,背叛妻子。
那次被判對珍妮傷害太大,他已經慚愧至極,對珍妮百般彌補,元惹歡居然敢諷刺珍妮,還是拿他最見不得人的事情諷刺珍妮,這是找死。
“你真這麼說了?”
“對,她就這麼說了。”元沫兒得意的看著元惹歡,等著看元惹歡的好戲,因爲這句話,元惹歡賴不掉,她確實說了。
她倒還真誠實,點了點頭,開口道:“是姐姐先打了我,把我媽媽罵的很難聽,我才……”
“啪!”
一個大耳瓜子落了下來,男人發狠的力道,打的元惹歡頭暈目眩,耳朵轟鳴。
“夠了,小彬,她還受著傷呢,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天天鬧的家裡不得安生,上大學就寄宿少回家。”
元茂親終於說了句話,卻不是維護惹歡,而是想息事寧人而已。
惹歡擡頭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人。
姐姐,爺爺,爸爸。
不,是惡魔,都是惡魔。
“你笑什麼?你什麼態度?”
元彬冷喝。
元惹歡踉蹌著站起身,霞姐要上前攙扶她,被她輕輕推開了。
她因爲捱打而浮腫的臉孔上,浮了一絲輕蔑的笑,那笑看在元彬眼中,忍不住擡起手,一個巴掌又落了下來,力道不亞於剛纔那個。
“讓你笑,看我不打死你。”
她這是自找的。
元茂親怔了一瞬,想說什麼還是沒開口。
傭人們看的驚心膽破。
元沫兒卻是一臉得意。
這個巴掌,讓元惹歡嚐到了血腥的滋味,順著嘴角緩緩溢出,她整個被打趴在地上,卻努力的站了起來,最後淡淡掃了這個家一眼:“從今天起,我就不會再踏進這個家半步。”
她走了,踉踉蹌蹌的出了那扇大門。
元茂親看著她的背影,內心生了一點異樣,忙道:“去把小姐攔住。”
元彬卻怒吼:“誰都別去,讓她滾,看她能滾哪裡去,小時候就跑過,最後不是乖乖的回來,沒錢餓死了自然會回來,還自以爲有骨氣了,什麼不學,學一身騷氣。”
那些聲音,一個字一個調都尖銳如匕首,扎的她千瘡百孔的心血流不止。
元彬或許不知道,小時候那次離家出走她最後會回來是因爲爺爺來求了她,她愛爺爺,不想爺爺難過。
但是現在,這個家再也沒有值得她眷戀的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非但不會回來,她還要帶走屬於元沫兒的所有,那麼喜歡蕭祁,把蕭祁當做全世界,那麼她會讓她失去全世界,不爲自己這些年來受到的羞辱和虐待,只爲了她媽媽。
元家欠她媽媽的,元沫兒和珍妮罵她媽媽的,她要讓她們全部償還回來。
------題外話------
苦逼的女主,好吧我是純後媽。
但是女主不是瑪麗蘇,大家放心吧,不會讓她慘兮兮又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