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我是奉我爹之命前來報恩的,在白大夫身旁伺候白大夫。”馬綿蕊笑著說,一腔熱情。
“呵呵。”白櫻麒輕笑一聲,她不是笑馬綿蕊對她毫不了解就突然跑來報恩,也不是笑馬刺史的痊愈,而是,單純想笑。
“你說你是奉馬刺史之命來報恩,那也就是馬刺史欠我一命,怎用的著你還?若沒別的事快快回家去吧。”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救了我爹,就是救了我,我是真心想來給你當婢女的。”馬綿蕊雖然比白櫻麒年長,卻跟她一邊高,走上前也是平視,輕輕拉起眼前救命恩人的手。
白櫻麒救人從不求回報,更沒遇到過這種事,“你真的想給我當婢女?”白櫻麒確認一遍。
“嗯。”馬綿蕊用力點點頭。
白櫻麒仔細打量一番馬綿蕊,生的俊俏,性格也不惹人煩,白大夫向來不喜歡與他人有身體接觸,甚至是自家姐弟,對于馬綿蕊倒不覺得有反感排斥,“好,我就收你做婢女,不過我們有言在先,當了我的婢女就不能用你原來的名字,你可愿意?”
馬綿蕊看著白櫻麒點點頭說:“我知道,我家下人進府的時候也都改了姓。”
“我家姓白,你也跟著姓白,我大姐有三個下人,分別是白達、二兒、三嬸,我三弟也有三個下人分別是九紅、石頭、十一、,趕馬車的是剛學醫(yī)那兩年救的,叫八哥,你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名字自然不會那么隨便。”想了一下繼續(xù)說:“就叫白漆好了。”白櫻麒拿手帕擦嘴掩飾嘴角笑意。
馬綿蕊聽到新名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這時才想起新主人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正是頑皮的年紀。
白櫻麒偷樂一陣后,“好了,白漆有點繞口,以后就叫你小漆。”
馬綿蕊擦擦額頭的汗說:“是,白大夫。”
白櫻麒清清嗓子又說:“這第二就是不要叫我白大夫,還有當我的婢女不一定要守白府的家規(guī),但是一定要守我的規(guī)矩。”
“是。”馬綿蕊仔細地聽,生怕漏了一處,日后惹的新小姐不開心。
“我對馬毛過敏,所以我只能坐馬車不能騎馬,還有我不熟水性因為小時候溺過水,其他就沒別的了,若是有你以后慢慢就會知道了。”白櫻麒說完轉身要向馬車上走。
馬綿蕊畢恭畢敬,似乎還有些摸不透白家二小姐的脾氣,“是,小姐,我們這要去哪里啊?”
白櫻麒從袖中拿出一封家書遞給馬綿蕊說:“白府來信,說有要事,讓我速回。”
馬綿蕊大字不識幾個,接過書信看看白櫻麒,羞澀咬下嘴唇,把書信上下轉了好幾遍還是拿倒了,“小姐。”
白櫻麒一臉詫異,“你不識字?”
馬綿蕊垂下手臂,委屈撅起嘴,微微點點頭,“家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平日里只讓我學習女紅,不讓我看書識字。”
“無妨,日后跟我久了便會了。”白櫻麒從來沒有對下人有過多的要求,就連跟她多年的八哥也是如此,會趕個馬車,能拿些東西便足矣。
夜深人靜卻心慌,即使漫天星光也爭不過月光,即墨劍南獨自坐在尋仙園碧水藍天的敬亭里,石桌上正擺了一盤棋,黑子白子不相上下,即墨劍南手拿黑棋陷入沉思,半盞茶的時間,突然把棋扔回棋灌內(nèi)放聲大笑,一個人的棋倒成了死局,笑聲后又是一片寂靜,“唉,江南一帶疫情連連,我怎還有心情下棋。”
“你不用急,我妹妹已經(jīng)回來了。”白芍祎端茶走到敬亭。
“當真?快帶我去見她。”即墨劍南聽到令人激動的好消息,快速站起身差點撞翻棋盤。
白芍祎放下茶杯,借著點點燭光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幾顆棋子放回棋灌里,笑著說:“還是大人呢,真不知羞,這么晚了,我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能見你,更何況我二妹日夜兼程趕回來,不管怎么說都要讓她休息一晚上吧。”
“哈哈,是我糊涂了,在下向姑娘賠禮了。”即墨劍南邊說邊拱手抱拳。
“罷了罷了,我倒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白芍祎搖搖手,被即墨劍南的禮數(shù)羞紅了臉。
“這孩子讓我們慣壞了,還請不要見怪。”秋殘雪帶這下人邊走邊說。
即墨劍南急忙迎上去,笑著說:“哪里哪里,能有這么可愛的女兒是一種福分啊,我家那個只會調(diào)皮搗蛋的才是被我們給慣壞了。”
秋殘雪聽到這番話,眼前一亮,拉著即墨劍南又坐回敬亭,后命人多點幾盞燈,滿臉好奇說:“不知你家那位?”
秋殘雪揮揮手,讓下人帶小姐回房休息,白芍祎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悄悄拉走。
即墨劍南喝了口茶,慢慢道:“十七年前我隨父親回到長安,正趕上當今皇上登基,普天同慶,長安街上掛滿了花燈,也是這樣的夜晚,不,是比這要熱鬧繁華,燭火照的就像是白天,突然有一個酒樓失火,我見里面有人,沒有想太多就沖了進去,當火撲滅后才知那人是大理少卿府的千金秦胡的孫女秦婉容,我們一見如故相聊甚歡,不久后就找媒人上門說親了,成親后只有一子,名喚幽淺,比你家女兒大上一歲,生來淘氣,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禍,讓我們頭疼的狠啊。”
“哎,男孩子活潑點好,我家小兒子白檸今年十三歲怕生怕的要命,在家里倒是個窩里橫,整個白府除了他二姐沒人管得了,生病不吃藥嫌苦,我和寒哥還有小祎軟的硬的都用上了,說什么也不吃,小麒知道了,拿著刀沖進他房里,要把脖子割開倒藥,哈哈,他嚇的端起碗憋著氣一口全喝下去,像今天,小檸聽說他二姐要回來,不肯去睡覺,非要坐在門口等,小麒從馬車上下來,看見他,一個眼神就把他嚇的乖乖回屋睡覺去了,哈哈。”白夫人說著生活中的趣事,偷偷揣測眼前這位將軍的喜好,想要盡力突出小女兒的精明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