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劍南似乎看出白夫人的心思,順著她的話往下問:“若是如此,白檸對櫻麒不應該是望而生畏避而遠之嗎?怎么還會與她關系這般要好?”
“小麒有時給人的感覺是有點冷酷無情,但是小麒并無惡意,這么大個白府和白家生意都是小麒在打理,不怕你笑話,寒哥連存私房錢都能忘,我更不懂做生意,好在小麒有草閑舍人這位好師父。”白夫人越說越想說,不斷夸贊白府二小姐的優點和過人之處。
三更時分,白夫人說的口干舌燥,即墨將軍也聽的困意襲來眼皮沉重,互相告別后各回廂房。
白慕寒被剛回屋的秋殘雪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靠在床邊打了個哈欠說:“小麒回來了?”
秋殘雪坐在梳妝臺前,邊摘下身上的金銀首飾邊說:“回來了,你剛睡就回來了,我本想叫你來著,可是小麒不讓,不想打擾你,對了,寒哥,原來劍南有位公子叫幽淺,比小麒就大一歲。”
白慕寒只感覺頭昏腦漲,不明白秋殘雪的意思,“啊,那很好啊,這樣他就不會來搶你了。”
秋殘雪順手拿起梳妝臺上的團扇扔向白慕寒,“討厭,人家說的小麒的事,我想把小麒嫁給幽淺,你看怎么樣。”
白慕寒聽聞突然睜大了雙眼,瞬間困意全無,直截了當地說:“不怎么樣,啊你沒嫁給即墨家,就要女兒嫁給即墨家替你再續前緣啊。”
秋殘雪翻了一個大白眼,被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去掐死白慕寒,“你還有完沒完,我的意思是即墨幽淺以后也會當個將軍,把小麒嫁給他,我們女兒不就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了。”
“那為什么非要嫁小麒啊?把小祎許配給他不行嗎?”白慕寒如同身上有上千只螞蟻在爬,不停扭動上身撒嬌。
“小祎好是好,但我總覺得小祎會害小麒,你還記不記得,小麒四歲那年,兩個孩子搶鞠球,小祎把小麒推到荷花池里的事。”秋殘雪捂住胸口繼續說:“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呢。”
白慕寒搖搖頭說:“你就自己嚇自己,小孩子不懂事,想那么多干嘛,你怎么不說說小麒第一次從天池山回來和小祎、小檸一起去放風箏,小檸發生意外從山坡上滾下去,還是小祎把小檸背回來的呢,小麒看見轉身就走,還有裘姐那事,裘姐怎么求小麒都不肯給田娃醫治,我們勸她,她還把我們關在門外。”
秋殘雪反駁說:“不是,不是,還是小麒更有人情,裘姐那件事絕不是那么簡單,我自己生的我知道,小麒心地善良,最重情義。”
白慕寒緊皺雙眉,嘖嘖好幾聲,“哪有你這么當娘親的,小祎和小麒都是你生的還都是同一天生的,怎么叫你說的一個好一個劣一樣,從沒見你偏心過,今天這是怎么了?”
秋殘雪暗自反省不該有偏心之意,無奈岔開話題,“誒呀,我這不是被你帶的嘛,不說了還不行嗎?我們有心當親家還不知道劍南的意思呢,明天問問他怎么想的再說。”
白慕寒醋意大發,“嘿,你這時候倒聽上即墨劍南的話了。”
夫妻兩你一言我一語,爭吵到天亮才睡去。
清晨,白櫻麒帶著馬綿蕊游遍整個白府,馬綿蕊全程目瞪口呆,驚訝無比,一個白府比她家的刺史府還要大,還要輝煌繁榮,從大門進入有個二層門,二層門正對的是憶昔霓笙,住的是白慕寒和秋殘雪,憶昔霓笙后面是尋仙園,百花齊放,姹紫嫣紅,園內有一黃金屋,此黃金屋并非真正的藏黃金的屋子,而是書房,尋仙園內還有一蓮池為碧水藍天,池中有幾株睡蓮,蓮葉鋪滿一處,池水半人高且清澈見底,碧水藍天上有一座橋,名為“過客”,橋中間是敬亭,池邊鵝卵石鋪地,一直鋪到兩個岔口,一個是通往東廂,一個是通往西廂,東廂有白芍祎住的玉璧樓、白櫻麒住的清芷莞苑、白檸住的攸寧傾閣,西廂主要是客舍竹塢和下人住的涼院,涼院通后門,門外是小巷。
時辰不早,府內眾人都聚在飯廳用餐。即墨劍南到的最早,一直在門口等白櫻麒,白慕寒請了幾次到屋內等,即墨劍南就是不肯,非要見到白二小姐的身影才罷。
大大的餐桌伸手夾不到菜,馬綿蕊看著其他下人照模照樣,白檸的婢女九紅一邊嘲笑一邊偷偷告訴馬綿蕊該怎么做。
飯后,白檸看白芍祎一直沒有出現,就到玉璧樓去找,白慕寒、秋殘雪、即墨劍南、白櫻麒在堂屋談事。
“這次要請侄女多多相助了。”
白櫻麒與即墨劍南對坐,仔細打量,半響未曾開口,白慕寒夫婦一動不動看著白櫻麒,不知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小姐,喝茶。”馬綿蕊端茶從門外進來。
“嗯。”白櫻麒應了一聲,依舊閉口不言。
屋內……
白慕寒實在忍不住開口道:“同意與否你倒是說句話啊!”
白櫻麒繼續望著對面的人一臉無奈又帶些撒嬌地說:“什么都沒說,我同意什么啊?”
“哎,咳,你這孩子。”秋殘雪被氣的直拍大腿。
即墨劍南伸手攔了攔,“怪我,怪我沒說清楚什么事。”
白櫻麒捋捋頭發,突然抬頭說:“這不能怪你,我昨天就回來了,一直沒人跟我說你找我有什么事。”
……
“你這丫頭。”秋殘雪看看即墨劍南笑著說:“小孩子不懂事。”
即墨劍南搖搖頭說:“哈哈,不會不會,她可比白兄年輕的時候懂事多了。”
秋殘雪聽出此非好話,尷尬的呵呵兩聲后對白櫻麒說:“你即伯父……”
“是即墨。”即墨劍南打斷道。
秋殘雪話未說完,張嘴停在半空,左右看看眨眨眼說:“對不起啊,一著急忘記了。”后轉過身對白櫻麒說:“你即墨伯父是朝廷派來賑災的巡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