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血咒迷霧
在堂堂的廣濟寺裡搞巫術(shù)道場,如果被人知道不但靜玄大師名譽掃地,整個廣濟寺恐怕都會推到輿論的風(fēng)口浪尖,所以江月發(fā)現(xiàn)之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封鎖所有的消息,知覺告訴她,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不出她的所料,就在她佈置解咒道場之時,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廣濟寺門口出現(xiàn)了很多媒體的記者,而且都是得到消息來採訪廣濟寺執(zhí)事靜玄大師的,緣由可能並不是因爲(wèi)靜玄大師身上的血咒,但無論何等理由都會影響到江月的專心,或許這纔是那人的真正目的,讓靜玄大師死在江月的手中,讓江月沉浸在愧疚當(dāng)中。
所以在看到手機上那個熟悉的號碼時,江月反而沒有了起初的緊張,而是滿腔的憤怒。
“江月,好久不見。”
“我們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哪來的好久?”
電話那端傳來輕淺的笑聲,這讓江月更加的憤怒。
“爲(wèi)什麼對靜玄大師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就不怕得罪了佛祖遭到反噬嗎?”
“佛祖?你以爲(wèi)唐林就代表了佛祖嗎?無論他怎麼修行,他永遠也不會成爲(wèi)佛祖庇護的對象,作爲(wèi)一個出家人,他永遠都跳不出三界之外!江月,你解不開我的血咒,因爲(wèi)這個血咒我用了幾個不同人的血下的咒,如果唐林死,那麼被我血祭的人就能活,反之…如果唐林活,那麼會有更多的人死…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些人裡面也包括了你的哥哥江風(fēng)!”
江月拿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書桌的一角,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暴露,她強壓住心裡的憤怒,說話的聲音裡依然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天罡記有云,邪不壓正,我想天罡記之所以會被編成佛經(jīng)一定有它的理由,如此說來我似乎應(yīng)該謝謝您,讓我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多謝您的指點了。您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了所有人,我想理由應(yīng)該只有一個,至於是什麼,我今天不想戳破,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從我手中奪走,暗地裡使手段,你的人品當(dāng)真不是一般的低賤,所以你不配做江家人!”
江月沒等那人反應(yīng)就掛掉了電話,而且直接將手機關(guān)機了,虎哥一直站在旁邊,看見江月因爲(wèi)憤怒而變的火紅的眼睛,心裡竟有些恐懼。
“月兒姑娘……”
“虎哥,你出去將房子的四周撒一遍艾草跟白灰,然後讓所有人退出院子,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可我們準(zhǔn)備了那麼多東西……”
“那些都用不到了,能不能解咒要看靜玄大師的造化了。”
江月走到靜玄大師的牀前,感覺到大師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江月攥緊了拳頭,她很討厭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拼盡全力救活他。
時間緊迫虎哥不敢耽誤,將艾草跟白灰撒完之後便帶著所有人出了寺院,而剛纔帶他們進來的小師傅似乎不放心,一定要進禪房看看。
“你們把大師他怎麼了?爲(wèi)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稟告主持,我要報警,你們這是綁架!”
虎哥被這個小師傅折騰的哭笑不得,進禪房自然是不可能,虎哥只能來硬的了,因爲(wèi)這是他最拿手的。
“好啊!你去告啊!堂堂的廣濟寺執(zhí)事房裡竟然藏著女人,你不怕丟人你就告!你還別怪我沒告訴你,現(xiàn)在這寺裡進了很多媒體記者,你如果想搞出天大的醜聞你就出門大喊幾聲,我相信那些記者一定會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損失更大!”
“你…你…無恥!大師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你這是污衊!”
小師傅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虎哥覺得好笑,本來就沒什麼膽子,竟然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師傅,出家人可以罵人的嗎?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一下你們主持,平常都是怎麼教育你的!”
小師傅被虎哥說的滿臉通紅,突然轉(zhuǎn)身走出了院子,但是站在門口未動,反而席地而坐自顧自的念起經(jīng)來,虎哥看他安靜了也就沒管他,囑咐院外的保鏢們提高警惕。
江月盤腿坐在牀鋪對面的地上,面前放著一個火盆,裡面放著艾草,江月拿出剛纔靜玄大師書桌上的裁紙刀劃破自己雙手的手心,讓血液滴入艾草當(dāng)中,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裡面是一些白色粉末,江月將這些白色粉末到了一些在艾草當(dāng)中,然後點燃了艾草,吹滅了燃著的火焰,讓艾草慢慢的燃燒,禪房裡頓時煙霧瀰漫。
白色煙霧瀰漫的禪房裡,有一道光束透過禪房的窗戶照射在江月的身上,江月可以感覺到玉麒麟的震動,玉麒麟正在吸收陽光中的靈氣,而此時躺在牀鋪上的靜玄大師,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霧當(dāng)中。
江月起身,走到桌前,動了動手掌,滴了幾滴血液在碗中,走到牀前並沒有理會這些黑霧,慢慢的將靜玄大師扶起來,將碗放在大師的嘴邊。
“大師,喝了這些藥,我?guī)湍憬庵洌蚁嘈判安粔赫覀円欢芡^來!”
靜玄大師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根本聽不見江月在說什麼,但喂到嘴邊的藥還是喝了下去,江月終於鬆了口氣,至少靜玄大師還是有求生的**的,只要他想活,那麼江月就不會是孤軍奮戰(zhàn)了。
感覺靜玄大師喝了藥以後氣息不在是混亂不堪,江月盤腿坐在牀前雙手合十,口中念著咒語,解咒正式開始。
江月感覺自己四周都被黑暗籠罩,遠處有兩個紅色的光點越來越近,而隨著光點的臨近,江月感覺呼吸有些不暢,四周的空氣也開始稀薄起來,而此時牀上的靜玄大師跟江月臉上都是烏黑一片,艾草還在繼續(xù)燃燒,屋內(nèi)白色煙霧跟黑色霧氣互相環(huán)繞,卻並沒有融合。
突然火盆中的煙霧騰空而起,向四周散發(fā)開來,黑色霧氣被壓制在牀鋪的上空無法散開,而江月眼前的紅點突然幻化出一張猙獰的面孔,雙目火紅如炬,好像隨時都會將江月吞噬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