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霄心中,雖然疑惑,但她更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她把妙目,望著老僧,皺眉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那波旬,而今是還沒死了?”
“當(dāng)然沒死。”
老僧說道:“波旬自天地初開時(shí),便已誕生。”
“修行了那么多年。”
“化身何止億萬?”
“哪是那么輕易,便能被抹除意識的?”
“不過,師弟身上帶了那一百尊丹爐,確也可以不懼他的。”老僧說道。
結(jié)果,齊帆在這大夢枕上,躺了整整三年,經(jīng)歷了幾千個修行者的心魔,方才將魔王波旬的億萬分身,全部煉化了。
于這一日,三界之中,天生祥云,紫氣氤氳,地上金蓮,朵花盛放,整個世界,都在為他斬殺這尊大魔而慶賀。
華國東海,呂祖站在一艘漁船上,在他的袖口之中,原本的彩色蛇兒,已經(jīng)完全長成了一條龍,擺擺頭能撞碎大山;甩甩尾能讓大陸沉默。
但而今,呂祖卻是長嘆一聲,知道這道驚天劍氣,恐怕是永遠(yuǎn)也沒有落腳之地了;
而天庭,蜀山派的開山鼻祖長眉真人,此時(shí),也是駭然無言,與齊帆、呂祖一樣,他也是被鴻鈞道人點(diǎn)將,要同波旬一戰(zhàn)的金仙。
波旬何等人物,長眉真人,自覺大長面皮之余,卻也萬分謹(jǐn)慎,跟呂祖一樣,他也一直在磨練劍氣,足足煉了有一千年,就等著有朝一日,一劍出,能光耀三界。
但卻萬萬沒想到,四萬年的約定之期還沒有到,那魔王波旬,就已經(jīng)死了,這讓他不甘之余,卻也是情不自禁的,就生起了巨大的忌憚。
他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齊帆所在之處,一雙瞳孔,禁不住的不斷跳動著。蜀山滿門被滅,他原本是想著用劍,為那些后輩,討回了公道的。但而今,他卻是猶豫了,雖然他劍道通神,但若遇到的是齊帆,那他著實(shí)是沒有多大把握。更何況,他此時(shí),卻還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當(dāng)即臉色就大變了。
而云中子、道德真君、靈寶大法師、昊天、西王母等,更是面如死灰,連諸位圣人,一時(shí)間,也無法消化這消息,默默不語。
尤其是女媧并原始兩個,原本他們還想,在四萬年之約后,便可抹除這只蒼蠅,但而今,卻是大出意外了。
齊帆斬了魔王波旬,那或者,他會不會,便就此成就圣人了。
齊帆從大夢枕上起身后,禁不住的,便將那一百尊丹爐,全都放了出來,只是與放進(jìn)去的時(shí)候不同,而今這些丹爐的蓋子,都在不住的跳動著,仿佛爐中,正不停往外冒著蒸氣,偶爾的還能看到,當(dāng)中閃現(xiàn)出一道道金光。
齊帆知道,這些丹爐煉化了魔王波旬之后,而今當(dāng)中,全都裝滿了功德。
魔王波旬,悠悠歲月以來,已不知將多少修行人的苦修毀于一旦,而再往后,更不知有多少修士,會折在他手中,故此,斬殺他的功德是無量無邊的。
這些丹爐中,而今便裝滿了功德,若仔細(xì)算來,若他將這些功德,全部都收納了,那已足以做成就圣人的資糧了。
只是這丹爐,乃多寶借給他的,這份功德,齊帆自也不會奪了他的,他對那老僧道:“此番。”
“多謝師兄相助。”
“這些煉仙爐。”
“而今便都物歸原主。”
“師兄拿回去吧。”
直面足以封圣的功德,這世間,恐怕沒有幾人會不動心的,然則老僧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目注著齊帆,對著他說道:“師弟。”
“我而今功行還不圓滿。”
“即使是留著這份功德。”
“卻也做不得圣人。”
“而師弟不同。”
“你斬殺了波旬。”
“又有鴻鈞老祖的承諾。”
“有了這份功德。”
“便可就此封圣了。”
“你心中若覺過意不去。“
“大不了,在封圣以后。”
“再將這分情分還予我便是了。”
一旁的云霄,與那九龍島四圣聞言,雙目均都是禁不住的亮了起來。若齊帆而今真的能封圣,那整個三界的格局,都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然則,讓她們驚訝的是,齊帆聞言之后,又沉吟了一下,玄即,卻是對著老僧,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道:“師兄。”
“縱使你將這分功德予我。”
“我自身的念頭。”
“本來卻也是不打算封圣的。”
“什么?”
這次非但是云霄與那九龍島四圣,即使是老僧,也不復(fù)平靜,那眼中,均是流露出了駭然之色。
圣人從來都是無數(shù)古修士,追逐的終級目標(biāo),至尊三界,貴不可言。
他們從未想過,這世間,竟還有人,不愿做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