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宴散去,留下滿桌的碗碟、杯子,謝居安將微醉的美琪兒抱去休息后,又回到了大廳,坐到板凳上,默默地看著母親三人忙碌地收拾清理衛生,不禁看了自己嫩白的雙手,這兩年來已經疏于農活了。有人說女人專心于事時的神態最美的,謝居安瞧著三人麻利的樣子,入神了。
謝小敏瞧到謝居安那游離的眼神,輕輕捅了下尚凝香,扮起鬼臉,吃吃地笑著。尚凝香回頭看到謝居安發呆的樣子,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下意識加快手里的活。
“去洗手吧,急著干不好活?!?
聽到這話,尚凝香臉紅了起來,扔下活兒跑了,身后的謝小敏笑出聲來。
“做完了么?”謝居安聽到笑聲,沒來由問道。
“有人因為你在這兒,干活時候心不在焉?!敝x小敏點破了阿媽責備的緣由。
居安呵呵地笑。
林香瞋了兒子一眼,“小安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去吧,別在這兒給我添亂。”一句話又把謝居安攆走了。
謝居安敲開尚凝香虛按的房門,看到尚凝香和衣向內側躺在床上,便關上了門。
“香兒?!敝x居安輕喚,走上前,坐到床沿,扳過尚凝香的肩膀,將她拖進懷里。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就是那個馮查理,害了你父親的兇手,在A國被我殺了是萍姨的兒子,對這件事,你不要遷怒到萍姨身上,畢竟她也是受害人,記住以后要好好地與她相處。知道么?”
聽到謝居安話里的苦澀,尚凝香依言地點點頭,了了一樁大事,又在愛郎懷中,伸出纖手弄玩著謝居安的長發,沒頭沒腦冒出話來,“小安,你準備怎么對待我們三人?”
“三人?”
“不是還有個歐雅沁?!?
居安一時想不出什么話,來面對尚凝香的詢問,“香兒,你是我的未婚妻,能給我一段時間考慮么?”
凝香雙手抱住謝居安的脖子,整個人縮進謝居安的懷里。
謝居安內疚地端視著尚凝香,俯頭親吻她的頭,她的臉,她的
人說小別勝新婚,重逢的愛總是來得那么激情,那么猛烈。
天已大亮,陳小杰高聲叫喊和那急促不斷的敲門聲,那還在相擁而睡的倆人吵醒了。
“來了來了,小杰,別吵了。”謝居安應了幾句,輕抽出手來,“香兒,你再睡會兒,我呆會兒還要找師伯談些事情?!?
凝香雙眼還閉著,卻嘟起小嘴。
謝居安吻住了這張小嘴,一會兒后支起身來,沖澡去了。待沖完澡出來,看到桌上整齊地擺著一套衣裳,不禁感動地看了已經打起小鼾的尚凝香,輕柔地為其拉好被角。穿好衣裳后,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輕掩上了門。
“小杰,這么早找師傅有事嗎?”謝居安拉了陳小杰往樓下走。
“師傅,還是嗎?都快九點了?!蓖钥偸菬o忌的,陳小杰繼續道出自己的煩惱,“師傅啊,我以后到底叫哪位是師娘?”
這話倒是把謝居安問住了,只能默不作聲拉著陳小杰走入廚房。
“親愛的,昨晚過得好么?”美琪兒看得謝居安,主動與謝居安擁吻,毫無顧及其他人在場。
林香連忙扯過陳小杰,將他的頭抱住,不讓他看到這個兒童不宜的片斷,連聲斥道,“你們倆個可別教壞了小孩。”
聽到這話,坐在桌旁正在吃飯的謝小敏,口中的飯直噴而出,大聲嬌笑。
美琪兒覺得這是很正常的,迷惑地看著謝居安。謝居安附在她耳解釋,才讓她會意。
還是這片熟悉的沙灘,謝居安和雷敬濤在后頭踱步,前面幾人已跑得遠遠的。
“師伯,我想請教您,我該選哪一個呢?”
雷敬濤停下腳步,差點暴笑?!靶“怖玻銌栁遥偷扔趩柕烙诿?。我自懂事以來,就確定要把你萍姨娶回家,幾十年了,終達成心愿。你這種情況,我沒遇上,也沒什么好提供你參考的。不過,你可以對我說說,你對她們是什么樣的感覺?”
“師伯,不瞞您說,我一時想不清楚。將她們比作花的話,琪兒就像紅玫瑰;沁兒像蘭花;香兒像喇叭花還有一位常霞像劍蘭。我真的無所適從?!?
“小安啦,我覺得你的比喻不好。那些女孩子不是花,你也不是苗圃。你能有那么多時間去呵護么?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挥薪涍^歲月和挫折考驗的,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我更喜歡將感情比做酒和酒瓶,有的酒烈口,有的醇厚,有的酒瓶好看卻易碎,有的酒瓶平淡卻厚實?!崩拙礉韨餮越痰卣f。
伯!我阿媽說,如果不行的,就不要去擔擱她們。”
“哎!反正你們歲數不大,過幾年再說吧,到時說不定大家又有新的想法。”
謝居安無語地點點頭。倆人默默地又走了段距離。
“師伯,你最近鍛骨篇進境如何?”
“剛剛入了門道吧安,不如今天我們來切磋一下。”
就請教了?!?
謝居安疾退一丈左右,停住了。
雷敬濤體悟金之境,整個人像桿鐵槍,釘在沙灘,任憑前方風尖浪頂,仍一往向前的氣勢,在氣勢中夾雜著濃濃的霸氣,壓得沙灘上細沙,向身邊周圍推開,卻要不飛揚。
“看來師伯的內力控制又上了一個層次了?!?
謝居安暫時拋去了情的煩惱,靜靜地站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有任它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似高山,似海洋。
雷敬濤雙手一揚,一條細辨可見的沙槍模樣凝空直奔謝居安面門而來,細沙在源源不斷堆積槍柄。隨著槍柄越長,謝居安感到壓力越大。
謝居安做出推球狀,不斷磨化來襲的沙塵,慢慢地形成了一個細微可見的盾,隨著細塵越多,盾的形狀愈是明顯。
沙沙沙的聲音不斷,似撞擊聲,似摩擦聲。
不多久,槍形崩潰了。
雷敬濤翻身倒飛出六丈左右,胸脯起伏不定。
謝居安將收集來的細塵,逐漸凝聚成球狀,球似乎在急速地旋轉不停,朝海面一拋。
轟水激起了丈許高的水柱。
“哈哈哈小安,你的武功果然比我強多了?!崩拙礉实匦χ?,沒有落敗后的沮喪。
謝居安朝雷敬濤拱手道:“師伯!師傅曾有借勢一說,您是金之境,在這土水之地,自然不如我水土之境,來得優勢。可您已經進階一層了,只要打通玄關,估計就超過我了,畢竟金之境攻擊最為犀利?!?
雷敬濤頷頷首,捋著短須,會意地點頭。
不遠處,陳小杰高聲喊來,“師伯祖、師傅,你們再打一次,我在看著呢。萍婆婆說今晚回去,要收拾師伯祖?!?
說得雷敬濤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