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的傭人這才松了口氣,一邊看著空蕩蕩的行李箱熱情的問李惜顏:“李小姐,需要我?guī)兔κ帐皢幔俊北焕钕ь伜莺菀谎鄣闪嘶厝ゲ盼年P(guān)門下樓。
司機催促了好幾次李惜顏都沒有動作……
傭人只能擔(dān)驚受怕的給雷湛打電話。
雷湛剛好回到辦公室,這樣的電話最是厭煩,一句若是不走改天讓寧浩遠去把那套房子寫上她的名字作為結(jié)束。
剛好進門的寧浩遠聽起來格外動聽,不由笑道:“自己不出面?”
雷湛揉著太陽穴仰在皮椅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做我很放心。”
“她還是不肯走。”寧浩遠將手上的文件夾放在雷湛辦公桌上,昨日的怒火早就散了,這會兒看雷湛又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壓根把那件事拋諸腦后了。
“司機等了一個早上也不讓傭人動手收拾東西,我看我也不要再回那里了,房子給她算了!”
寧浩遠難得皺眉,“那房子你舍得嗎?”
“不舍得還有什么辦法,畢竟她也沒什么錯,而且就在昨天下午,凌家老狐貍來找我了!”說起凌家老爺子,雷湛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又隨意松散開,看著相當(dāng)輕松。
寧浩遠饒有興致的坐下來,一雙鳳眼亮晶晶的瞪著雷湛,“就你看他們那公司怎么樣?”眼底的慧黠,沒加絲毫掩飾。
雷湛瞇著眼睛愣了兩秒,果斷搖頭,“讓他留著吧,老爺子年紀(jì)大了!”言語當(dāng)中不乏一絲絲憐惜味道。
倒是勾起了寧浩遠的好奇心,“怎么?老爺子是吧家底都抄給你看了?”
“倒是沒有,說了一下午的故事!”雷湛輕閉上眼睛,睜開時已經(jīng)是一片清明,“手上有時間幫我查一下當(dāng)年說我長得跟凌老爺子的那則新聞,網(wǎng)上已經(jīng)沒了,從媒體的資料開始查吧!”說著扔了一張上面潦草寫了一段話的紙,“就是上面的內(nèi)容,務(wù)必要找到編寫這則新聞的人!”
寧浩遠一口氣讀完,隨即想笑又不太敢笑,一張臉憋得紅紅的瞪著雷湛,“你跟凌老爺子長這么像,我為什么不知道?”儼然不失調(diào)侃味道。
雷湛一本書扔過去被寧浩遠相當(dāng)迅疾接到了手中,笑著告饒:“不說了,我先下去了!”
雷湛這才算了。
原本不是沒有想過要放過這個人,畢竟新聞是很多年以前的,但即便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們深深忘在腦后,他還是想要見一見這為了一時笑話竟然影響了一代人的撰稿者。
掛在臉上的笑容最后一點輕松味道也被湮滅,威嚴(yán)肅穆的模樣竟然顯得有點黯然神傷的味道,腦袋里面始終放不下的女人,她究竟在什么地方,為什么不管是哪里,根本都差不到她的消息?
是為了躲他,或者是因為李惜顏?
還有他們的孩子。
雷湛初聽見的時候相當(dāng)吃驚,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孩子最后還是沒能平穩(wěn)的等到出生。
可憐的吳管家,明明已經(jīng)被寧浩遠逼上了最后的絕路,又被雷湛知曉了直接送到了
警察局,還沒有進法院,便從警察局十樓高的陽臺上摔了下去,死相相當(dāng)慘,只是被政府很快壓了下來,沒讓人提及。
另一邊,被遣送回國的北野一郎其實也是在滿世界尋找杜千雅。
放在比利時銀行那么多鉆石,怎么可能因為杜千雅被救走而被放棄,他本人不能再入A市,但并不代表手下的人不能。
除了北野溟,北野一郎還有另一個從小被他收養(yǎng)的兒子北野俊,一個宛如一頭陰險的狼的日本人,小小個子,卻滿身都是鋒利味道,像極了北野一郎。
表面上北野一郎所有的事情都是北野溟在動手,實則暗地里北野俊做的事并不少于北野溟。
北野在日本是一個大姓,原是北野家族的女兒救了當(dāng)時身上有傷而昏倒在路邊的北野一郎,才有了后面別冠上北野的姓,就連收養(yǎng)的兩個兒子,也紛紛跟著姓了北野。
而北野一郎還有一個真正的親生女兒喚作北野妙薇,可惜從小生長在外公家中,根本沒有跟北野一郎過多的接觸,就算北野家事物大多都是在北野一郎的妻子手中。
夫妻倆因為女人太過強勢原因沒有太多交流,更為明顯的表現(xiàn)在女兒越長大,北野一郎又根本是個甩手掌柜,在北野公司隨便擔(dān)任了個職位,錢沒少拿,但是日本的男尊女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被遣送回國的事情北野太太不是很清楚,看見北野一郎回到兩個人的家除了稍稍有點吃驚以外也沒說其他什么,生活照常過下去,也沒什么大的波動。
但是北野一郎又怎么會滿足的過下去,不過是回到日本的第三天便開車到了自己的私人別墅,北野溟比他先回來,居然連雷紹南也在這里。
北野一郎看見雷紹南顯得很吃驚,再看著悠閑的喝茶的北野溟:“這是怎么回事?”雷氏之前是北野的一塊到嘴的肥肉,沒想到突然給雷湛凌空給奪去吃掉了。
事實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里,再講雷紹南留在身邊有什么用處?
北野一郎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坐下來等著北野溟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都出去吧!”北野溟對一屋子的人示意,其中當(dāng)然包含了雷紹南,很快剩下的只有他跟暴戾的北野一郎。
“父親!”北野溟對北野一郎顯得相當(dāng)恭敬,甚至按照日本的禮儀,將茶杯恭敬的端給了他。
北野一郎冷哼了一聲,順手接過喝了一口。
“讓他過來什么意思?”放下茶杯,北野一郎的臉色明顯不是很好看。“人人都以為他死在那場爆炸中,你這若是讓人看見了,不是留了話柄了嗎?”
“我既然敢這么做就一定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父親盡管放心好了,雷紹南現(xiàn)在恨雷湛,即使讓他親自動手殺了雷湛也沒什么問題,雷氏早晚咱們也還是要奪過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北野溟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跟北野一郎的瞇瞇眼不同,這雙眼睛里面的狠戾,連北野一郎都及不上。
這便是人說的青出于藍吧!
北野一郎望著面前變得陌生的兒子
,突然間迷茫了。
北野溟當(dāng)然也看見了父親明顯的怔住,唇角噙著一抹幽深的笑容轉(zhuǎn)而為北野一郎的杯中換上熱茶,“父親讓我做的凌家的案子,大勢所趨,但凌家似乎覺察到了,現(xiàn)今正在一味的抵抗!”
北野一郎逐漸皺眉,“還有幾成把握?”
“五成!”看見北野一郎的眉頭越發(fā)擰得緊,才又緩緩道:“我看咱們不如現(xiàn)在先放開凌家,如果一味的進攻,若是雷氏扯進來,估計咱們勝算很小!”兩廂比較起來,雷氏只要出一點小小的力氣,加上凌氏多年的根基,即使一個北野公司全部抵抗上來,也不一定能讓他們?nèi)矶恕?
畢竟還得在合作當(dāng)中謀求發(fā)展。
“不,這個時候不能停下來,就剩最后一個凌氏了,如果現(xiàn)在停下來怕是以后兩家人聯(lián)合起來咱們才拿她沒辦法,給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一定要讓凌氏在最短時間以內(nèi)被各大銀行停止放款,信譽度下降到銀行不相信他們才行!”鏗鏘有力的聲音伴隨著腦門上的汗珠,一絲絲落下來直到最后一個字吼出口。
北野溟深深看了一眼北野一郎,“嗨!”往下彎了一個日本武士特有的服從動作,眼底的深邃一閃而過,北野一郎只顧著生悶氣,根本沒在意到這樣的小細(xì)節(jié)。
北野的消息傳出來以后,凌氏之前夸大其詞所做的努力還是開始虧損。
凌老爺子愁得頭頂?shù)陌装l(fā)更多了,真沒想到北野還真是不怕死的攻擊,就算業(yè)界以內(nèi)開始傳達雷氏跟凌氏已經(jīng)強強聯(lián)手還是沒有將北野嚇退,像一個瞎了眼的武士,前方的敵人不管再恐怖再厲害,他看不見,完全就能當(dāng)做這一切根本不是真實的不可能發(fā)生!
在日本的虧損尤其嚴(yán)重,一棟七十多層的大樓建到了中間部分,投放的資金在上面的不是小數(shù)目,但是房子一朝倒塌,剩下的便是一堆廢墟。
這件事情唯有雷氏看得最清楚,在關(guān)鍵時刻雷湛雖然意外,還是接受了國內(nèi)的一個大項目,讓老爺子躺在醫(yī)院里面才沒有那么快死掉。
但是日本的那棟樓已經(jīng)無力回天,凌宇接手了凌氏的基業(yè),慌亂得病急亂投醫(yī),但跟當(dāng)初的杜氏不過是一樣的結(jié)果。
樹倒彌孫散,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來在意誰的死活?
最后還是老爺子想得開,讓人找來了孫子,該放棄的就要放棄,就像這個時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搜集到人犯罪證據(jù),否則不管說什么都彌補不回來。
凌宇愣愣的看著剛剛?cè)〉袅搜鯕庹值睦先耍凶訚h的淚水,還是落在了醫(yī)院潔白的床單上。
“雷湛已經(jīng)幫咱們那么多了,看得長遠一點,現(xiàn)在的凌氏是苦了一點,但是剛剛投資的兩塊地皮,很快就有收益了!”
凌宇還是有些不解,“但是爺爺讓我買的不是荒郊野外嗎?那里地皮不值錢,等到資金周轉(zhuǎn),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老爺子笑呵呵的摸著孫兒的腦袋,小孩子炸毛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但即使再可愛,稚嫩的肩膀也要學(xué)著堅強,還是要學(xué)著長大變得有擔(dān)當(dā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