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雅和徐子明被關(guān)起來的地方正是上次杜鏡豪被關(guān)起來的地下室,保險鎖重新更換過,更加精巧,也更難以突破。
短暫的沉默過后,杜千雅突然抬起頭,看著徐子明問道,“徐叔叔,跟我講講你和爹地的事情好嗎?為什么當年你們非要得到那批鉆石?又會發(fā)生那么多的恩怨。”
“當時也是形勢所迫,一步步走到了現(xiàn)在,也怪我們當初年少輕狂,不然的話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這些事。”徐子明十分感慨,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我,李瀟,葉孝通,和你爹地,當年是一個小鎮(zhèn)上出來的好哥們,那時候我們的關(guān)系是真的很鐵啊,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十幾歲的少年,一起來到大城市闖天下,一腔熱血啊。”
“李瀟是不是就是現(xiàn)在的北野一郎?”杜千雅輕聲問道,她記得先前徐子明見到北野一郎的時候是這樣喊的。
“對,北野一郎是他后來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做李瀟,他的點子最多,人也大膽,算是我們這幾個人里面的老大。”徐子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后來李瀟聽說了一個鉆石走私的門道,就拉著大家一起入了伙,那時候我們的上家,也就是一個黑幫的小頭目,得罪了黑道上的大人物,被人滅了口,我們也加入了那個大人物的幫派,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那個大人物是好心,大家終于找到了一個大靠山,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那個大人物在南非有一個鉆石的礦場,我們幾個人都被弄到了那里做工。”
“徐叔叔,那你們后來怎么辦的呢?”杜千雅吃驚地問道。
“我們在那個礦場做了半年,日子苦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那個大人物十分變態(tài),他每隔一段時間會來一次礦場,每一次都會有人被帶走,然后再也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大家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回憶起往事,徐子明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竟然還有這種人,那個大人物,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杜千雅問道。
“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個大人物是個同性戀,喜歡變著花樣折磨男寵,那些消失的人都是被折磨死的。”徐子明接著說道,“有一天,工頭對我們說,那個大人物欽點了葉孝通,也就是北野溟的親生父親,大家心里清楚,葉孝通這一去,肯定是兇多吉少。”
“那他去了嗎?”杜千雅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比講故事的徐子明還要緊張。
徐子明沉思了一下,仿佛想起了往事,“這個時候,李瀟站起來說,要么反抗,要么看著葉孝通去死,李瀟這個人一直是我們這四個人里面的老大,當時的情況確實十分危急,大家一個地方出來的,當初也發(fā)過誓要同生共死,于是,我們下定決心反抗,大家商量了一個計劃,等到葉孝通接近那個大人物的時候,伺機下手將那個大人物除掉,我們這個主意實在是大膽,那個大人物估計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反抗他,葉孝通得手以后,我們又拿下了工頭,最終控制了整個礦場。”
杜千雅松了一口氣,長久以來的
疑惑終于有了答案,“你們就是那個時候得到的那些鉆石?”
“對,那個大人物是當時世界上鉆石走私的頭號販子,葉孝通解決他以后,我們在他的住處找出了大批的鉆石,我們四個人全都高興壞了,打算將鉆石平分以后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用受到別人的擺布了。”
“那么后來呢?”杜千雅心想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一定會和他們最初的想法大相徑庭。
“后來啊。”徐子明苦笑了一下,“我們還是低估了人的貪心。”
徐子明的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門把的響動聲,緊接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杜千雅和徐子明同時轉(zhuǎn)過頭一看,來的人在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正是北野一郎。
“北野一郎,你來干什么?”徐子明冷聲說道,緊接著他的手在襯衫胸口上的一枚紐扣上停頓了一下,然后手迅速放下,一般的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這個動作。
“徐子明,以前我也是你大哥,你這么對我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你都不知道,先前我聽溟說你竟然就在A市,我激動的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啊,沒想到故人相見,你竟然對我這么仇視。”北野一郎一遺憾,看起來特別難過,但是杜千雅就是覺得北野一郎這個人假仁假義。
“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徐子明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別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徐子明可是清楚的很,李瀟,應(yīng)該很多年都沒人叫過你這個名字了吧,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如果當年不是你們幾個人鼠目寸光,目光短淺,我又怎么會做出那種事情,徐子明你也想想,如果不是我的話,二十幾年前你就是一堆枯骨了,豈能容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北野一郎目露兇光,怒道。
“為了我們著想,你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當初你想獨吞那批鉆石,被葉孝通發(fā)現(xiàn),所以葉孝通才會被你殺死,我和杜鏡豪將你追到懸崖,誰想到你竟然會跳下懸崖,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誰想到這么多年你一直潛伏在日本伺機報復(fù)。”徐子明說起往事,一臉憤懣。
“是啊,當時我跳下懸崖以后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過我命大,被路過的船給救了,這真是天不絕我,讓我來找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報仇。”北野一郎的唇角涌起一絲陰沉的笑。
“那么,北野溟又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帶走葉孝通的兒子,還讓他認你做義父,你到底是何居心?”這一直是橫亙在徐子明心中的一大疑惑,一年前,杜鏡豪說他可能找到了葉孝通的兒子,為了進一步查證北野溟的身份,他和北野溟展開了商業(yè)合作,誰知道卻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騙局之中,這個時候杜鏡豪發(fā)現(xiàn)北野溟的身后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會是李瀟,一個他們以為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年的人。
“哈哈。”北野一郎忽然大笑,“我讓葉孝通的親生兒子來親手解決你們這些老家伙不是更有意思嗎?哈哈。”
“你別得
意的太早了,如果北野溟發(fā)現(xiàn)你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徐子明咬牙說道。
“溟?他是我的好兒子,你以為他會相信你的話?這二十多年來,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我教他習(xí)武,送他去最好的貴族學(xué)校,我將整個幫會交給他打理,我對他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你以為就憑你的三言兩語,他就會相信你說的話?”北野一郎胸有成竹地說道,他在北野溟身上花費的心血,豈是別人能夠理解的。
“李瀟,你這么欺騙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忍心嗎?”徐子明皺緊了眉頭。
“忍心?我對他好吃好穿,悉心教導(dǎo),又有哪一點對不起他?他對我只會感恩戴德。”北野一郎反問道。
“李瀟,你還真是老謀深算,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的事情,你早晚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徐子明冷哼道,北野一郎這個人的缺點也是他的特別之處就是無比自信。
“我搬起石頭,砸的也是你們的腳,徐子明,杜鏡豪那個老家伙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這二十多年來,我臥薪嘗膽,籌謀一切,就是為了今天,當年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北野一郎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個劊子手,是你害死了我爹地。”杜千雅聽到北野一郎親口承認是他在背后操縱北野溟害死了杜鏡豪,心口又痛又恨,驀地直起身子,抬起腳狠狠地踢在北野一郎的小腿肚上。
杜千雅在背后出其不意,北野一郎小腿吃痛,剛一回頭,杜千雅一拳揮過去,正好打中了北野一朗的眼窩,北野一郎痛地悶哼了一聲。
北野一郎到底是個練家子,身手本身就不弱,杜千雅的工夫不過是點皮毛,一著偷襲成功,杜千雅還想發(fā)力,誰知道北野一郎的動作更加迅捷,杜千雅的拳頭剛一對準北野一郎的腹部,他也不躲,迎著杜千雅的拳頭上去,直直地將杜千雅的拳頭接住,然后用力一扭,只聽見“咔嚓”一聲,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杜千雅只覺得突然手腕一麻,然后劇烈的痛楚傳來,手腕竟然硬生生被折斷了。
“小丫頭,想要偷襲我,你也太嫩了一點。”北野一郎狠狠地一推,杜千雅就朝著一旁的墻上撞了上去,杜千雅只覺得心肺一震,巨大的痛楚很快傳遍四肢百骸,讓她不禁眉頭緊皺。
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不堪一擊,杜千雅低咒了一聲。
“千雅,你沒事吧?”徐子明連忙跑過來將杜千雅扶了起來。
“我沒事,徐叔叔。”杜千雅用安慰的眼神看了一眼徐子明。
“我告訴你,等到雷湛把鉆石乖乖交出來,我再好好對付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和徐子明這個老匹夫。”北野一郎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偷襲了,這讓他大為光火。
杜千雅的眸子驟沉,北野一郎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和徐子明,她不過是誘餌,一旦東西到手,他一定會趕盡殺絕。
北野一郎這個人的心思太歹毒了,杜千雅開始懷疑她把雷湛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來到底是對是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