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凌云也笑著說：“其實不應該我們吸煙讓你被迫吸煙，我們這個毛病不好以后改改，盡量不這樣。”

清新的空氣沖進了屋子，那些彌漫的夜霧漸漸散去，周海晴感覺舒服好多：“你們盡量把這個毛病改了吧，真的對身體沒有好處，我又不是害你們，何況你們都懂得，怎么總是這樣？”周海晴十分無奈。

“好了，知道了，別講大道理了。”李文華看到周海晴空手而回，心里生出埋怨，“出去大半天了，回家怎么不買菜？”

周海晴遲疑一下說道：“我們……我們待的時間長了，所以我給忘了。冰箱里還有不少，一會兒我給你倆炒幾個菜，夠用的，別擔心。唉……”周海晴長長嘆口氣。

“怎么了？”李文華看到周海晴嘆氣，問道。

“還不是夏寧寧的事……”周海晴小心地看了董凌云一眼，“好像她和她男朋友……”

看到周海晴遲疑，董凌云苦笑道：“怎么回事你痛快說吧，我也是想知道所以才來你家等你。”

周海晴目不轉睛看著董凌云說道：“凌云，如果……寧寧和她現在的男朋友分手……”她一邊說一邊仔細看著董凌云的反應，“你……你覺得你們還能夠在一起嗎？”

董凌云渾身一震，睜大雙眼看著周海晴，口氣也變得哆嗦起來：“怎么……寧寧……她和她男朋友怎么了？他們之間……出什么事了？”他知道夏寧寧恨他，就算夏寧寧和她男朋友分手，他會有希望嗎？夏寧寧會原諒他？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算夏寧寧和男朋友分手，是不是能夠和他恢復到過去，他沒有把握。他只記得夏寧寧轉身而去的背影，雖然落寂，但決絕，寧寧……，那樣高傲的矜持的女孩……被他毫不留情地傷害，她會回到他的身邊？他覺得遙遠而渺茫。

周海晴輕輕搖頭，：“我說凌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夏寧寧和她現在的男朋友分手，你……還想和寧寧重修舊好嗎？當初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心里明白夏寧寧的性格，當初遭到董凌云那樣絕情的對待，夏寧寧可能會原諒他但不會和他重修舊好。她這樣說的目的也不過是提醒董凌云還是不要在夏寧寧身上用心了，無論夏寧寧怎樣他都不要心存幻想，他應該有自己另外的選擇和追求。她的目光掃過李文華的時候，發現李文華給她遞眼色，當然是要制止她的口無遮攔，周海晴迎上了李文華的目光朗聲說道，“你不用這樣，你和凌云是好朋友，你們之間沒有什么隔閡，我呢，我們當初也是同學，雖然因為是男女同學沒有多少接觸，但因為夏寧寧的緣故，我們……還是很熟悉的，彼此了解的。我沒有歹意，就算說的不對也完全是為凌云著想，所以我想我說什么凌云不會計較，你別擔心。”

董凌云知道李文華是怕周海晴的話讓他不高興才不讓周海晴說的，連忙解釋：“文華，你不用這樣，我們幾個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還需要這樣遮掩嗎？海晴出去陪寧寧，也是我……督促的，寧寧的男朋友出事，我想寧寧心里肯定不好

受，希望海晴能夠開導一下她……，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寧寧的情況，也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知道，你別阻止，就讓海晴告訴我吧。”董凌云的話語帶著乞求，他真的想知道夏寧寧的情況，可是如果周海晴和清芳不和他說的話，他無從知道。他的確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

李文華皺眉，他從茶幾上把燃了一半的香煙拿起來，想要點燃的時候又放了下去，然后仰身把雙手枕在腦后說道：“凌云，你……覺得有必要嗎？我知道你是關心她沒有別的意思，可你這樣做只能是折磨你自己，給你自己套上精神枷鎖，難過的只是你。你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就算現在夏寧寧還是獨自一個人，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嗎？我是希望你能夠徹底放下她，忘了她，這樣你才能夠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你也不能總是這個樣子吧？我希望你過的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可我還是想知道夏寧寧的情況，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實我也沒有想什么。我更知道夏寧寧的脾氣，就算她是一個人，也不會重新接受我了，她那么高傲，我給了她傷害，在她的意識當中可能是恥辱吧，所以她又怎么能夠重新接受我？我就算有那個想法也是白日做夢。這個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知道她的情況，想知道她過的怎么樣，我也不知道我這樣是為什么，不由自主的。”面對李文華真誠的勸告，董凌云一臉的悲傷。

“有這個必要嗎？多知道一件事情就多一件煩心的事情，你又何必？”李文華很無奈地說。

董凌云幽幽說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就覺得有一種懸空的感覺，一點都不踏實，這也是一種痛苦，而且還無法抓搔……”

周海晴打斷了他：“你們都別說了，我明白，每個人的心結都要靠自己去打開，這個沒有人幫得上。凌云的意思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我就把她的事情告訴你。不過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如果寧寧真的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你……還想重新追求她嗎？”

董凌云看著周海晴，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周海晴說的十分認真：“別看我，看你自己，如果夏寧寧真的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你是不是還想追求她？”

天氣很好，雖然算不上艷陽高照，但晴暖的氣息撲鼻而來，還是令人振奮的，所以公園里的游人很多。從遠處看去草坪上的小草微微發青，等走到近前仍舊一片枯黃，那細細的草莖軟軟地匍匐在地上，等待綠色的覆蓋。

馬健良和李丹牽手走在草坪的旁邊，馬健良脫口而出：“草色遙看近卻無……”

李丹抬眼笑著看他：“還吟詩作對。”看到馬健良發怔，督促道，“說下去呀，就這么一句？”

“草色遙看近卻無，草色遙看近卻無……”馬健良搔搔頭，說了這么一句之后，腦子里黑洞洞什么都想不起來，只好認輸“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剩下的……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是……你來補充。”

“你說的，我補充

什么？你不是挺聰明的，還用我教你？”李丹揶揄道。

“在這點上我承認自己不行了，是什么，你就說出來好了，省的我難受。”馬健良抓住李丹的肩膀央求，“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細心，也雅致，尤其你這樣的，滿腹經綸，絕對知道的。告訴我，好不好？”他邊說邊要走李丹的胳膊。

李丹被他逗得想笑：“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唐朝韓語的名句，這都不知道，還大學生呢。”說完不忘給馬健良丟一個白眼。

“對對對，你看我，都在嘴邊上呢，就是想不起來，還是你行。”馬健良高興地摟住李丹。

“今后你不知道的就問我，我給你當師傅。”李丹得意地說。

“好，有你在身邊真好，我連師傅都有了，有了女朋友還有了師傅，一舉兩得。”馬健良自然也是十分得意。他是真的高興，平時學習緊張，周末了能和李丹在一起，所有的緊張和壓力都在李丹的笑聲中卸掉了，他覺得生活處處都是明媚的陽光，連空氣里都是快樂的味道。

對于目前的日子，他是真的感到滿足。自從那件事情以后，他每次約李丹都能夠約到，這讓他心里的那塊石頭完全落地。和程偉打了一架，對于他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不然……說不定那一次他需要李丹的時候，恰恰又是李丹有事讓他見不到人。只是想到李丹和他說的那些話，他心里就覺得很特別——程偉果真是李丹說的那樣嗎？他不是不相信，他知道李丹不是騙他，只是心里疙疙瘩瘩不是滋味，覺得不可思議，唉，為什么會是這樣？

李丹看著馬健良由歡喜變得嚴肅，心里疑惑：“真的就只想了這些？”

馬健良看到自己的心事被李丹看穿，坦率承認：“確實不是，我想起你說的那個程偉，他真的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嗎？現在他好像不約你了，是不是？所以每次我找你的時候都能夠輕易找到你，我是很高興，只是……他和他女朋友現在怎么樣了，你知道嗎？”

李丹本來很高興，但馬健良的話讓她的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他……怎么樣，她的確是擔心的，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她是關心的，可是他們的事情要怎樣解決才是妥當的，她不知道。——他們分手比較好嗎？他們仍然在一起好？他們在一起的話受傷害的是夏寧寧，可要是他們分手的話……程偉怎么辦？

“我知道什么？這樣的事情該怎么說？如果你是程偉，你怎么辦？”李丹緊緊地盯著馬健良，“你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讓你女朋友和你結婚呢還是和你女朋友分手？”

“兩個人一起商量唄，那有什么辦法？”馬健良沉思一下說。

“毛病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能體會，所以說的就輕巧了。”李丹嘆了一口氣，“我也說過讓程偉把實情講給夏寧寧，沒想到程偉差點沖我發火。這樣的事情，對男人來說，可能關系到尊嚴吧，所以我想他是不會讓夏寧寧知道的。他們要走到那一步，怎么解決，誰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