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巔冷風烈烈吹襲,雖在日光之下,但是高處溫度偏低,讓人感覺心上身上發寒。
流光站在一面,白衣人和玄衣人站在一面,他們相對站著,衣衫飛揚,無形之中,他們之間漫起一股沉重的氣氛。
若是此時雲夕在此,看著他們三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除了流光,另外兩個人她都認識。
白衣人是她一直懷疑的東方靖,而玄衣人,則是殺死南宮辰的人。
雲夕早前懷疑玄衣人和東方靖有關,卻也不錯。
此時東方靖神色淡然,如玉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他看著流光,緩緩問道:“情況如何了?”
流光拱手道:“他們已經發現了馭獸的秘箋,再加上他們手中的《馭獸寶鑑》,他們很快就可以開始修習如何駕馭神獸了。”
“速度還真是快啊。”東方靖的語氣古怪,好似有些遺撼又有些讚賞似的,“原本我還以爲,他們還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找到馭獸的秘箋,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流光一聽,目光微沉:“主人,他們只所以發現的快,是因爲有外力之助。”
“外力之助?”東方靖詫異,“難不成,這裡還有其他人?”
流光搖了搖頭:“不是人,而是兩隻鳥。”
東方靖和玄衣人的眉頭都是一挑,疑惑的看著流光,不解他話中之意。
流光見狀,急忙道:“是這樣的,我們在到達山洞之前,遇到了兩隻華美非常的白鳥,它們頗通人性,而且很古怪的與雲夕十分的親近,這次我們到達山洞,一直找不到馭獸秘箋,是這兩隻白鳥幫了忙。”
“原來是這樣。”東方靖長嘆了一聲,眸色複雜,“竟然還有這樣的奇遇,那白鳥與雲夕十分親近?”
流光認真的點了點頭,眸中流露出古怪之色。
東方靖是何等心細之人,立即發覺,問道:“還有其他古怪的事情?”
“是的。”流光道,“在山洞裡有一些石柱,那些秘箋便是在石柱之上,原本那些石柱之上是雕繪著很多圖畫的,其中一個石柱上還有雕繪著一個女子,好像是在駕馭萬獸,而她的臉,卻是和雲夕一模一樣!”
說到最後一句話,流光有些激動,因爲他一想到那個畫像,便不由得感覺十分的古怪。
東方靖和玄衣人聽完,也都怔住了。
流光難得見東方靖會有這樣的神情表現出來,他怔了怔,疑惑的看著東方靖。
東方靖當先反應過來,不過他心中卻是難掩激動和古怪,又問了一遍:“那畫像與雲夕一模一樣?”
“是的,幾乎是一模一樣。”流光認真的道,“因爲那畫像上的人與雲夕衣著不同,若是衣著一樣,她們便是完全相同。”
東方靖還沒有說話,玄衣人當先道:“主人,我就說過了,雲夕這女子有些古怪,當初我殺死南宮辰之後,原本以爲她很好對付,卻不想她卻突然像發了瘋一般,一人力敵我們數十人,卻絲毫不敗。”
冷冷的瞟
了一眼玄衣人,東方靖心裡想著那個倔強如劍的女子,冷笑道:“玄炎,那只是你技不如人而已,並不是她古怪。”
玄炎一怔,隨即眸中露不服的神色來,但是在東方靖面前,他卻不敢說出內心真實想法,只是低聲道:“是,是屬下辦事不力。”
“不,你辦的很好。”東方靖笑意淺淺,卻讓人感覺不出來一絲的輕鬆,看著他的笑,反而讓人心中不安,“你殺死了南宮辰,而且激怒了雲夕,很好。”
玄炎有些不太理解東方靖這些話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敢問,只是低下了頭,低聲道了一聲“是。”
東方靖不再理會玄炎,只是對流光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了。”流光想了一下,又道,“屬下這次出來,是趁著雲夕和南宮瑾前去取水,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屬下必須要回去了,要不然會被發現,這樣會破壞掉主人的計劃。”
東方靖點了點頭,面色微沉。
“好了,記得找機會把秘箋抄出來,現在你先回去吧,不要被人發覺了。”
流光拱手:“是,屬下告辭。”
見流光轉身走了,玄炎目光冷淡。
過了一會兒,流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懸崖邊上了,玄炎纔不陰不陽的道:“主人真的要靠他嗎?”
“怎麼了,你對此有異議?”東方靖似笑非笑的看著玄炎。
觸到東方靖的目光,玄炎身體有些發冷,他向來不能明白東方靖的真正意圖,所以他也不多話,只好道:“不是,屬下是想,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去搶了秘箋,再殺死那些人。”
“就憑你我之力?”東方靖冷笑,有些嘲諷的看著玄炎,“別太不自量力了,就雲夕一個人,你都對付不了。”
玄炎一聽,心中一凜,見東方靖神色不悅,他知道今天自己是話太多了,急忙道:“是,是屬下心思用錯了,請主人不要生氣。”
東方靖冷然一笑,不看玄炎,只是微微一揚手,身形掠起,便從另一邊的懸崖,下山而去。
玄炎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遠處,這纔沒奈何的跟著下去了。
這個時候,雲夕和南宮瑾已經取水回來,他們帶著許多的水袋,所以有上山有些吃力,用了之前兩倍的時間,纔到達山洞。
進洞之後,流墨和南宮澈已經把之前顯現出來的文字全部抄錄和整理完了。
當下他們便把水灑在了最後的兩根石柱之上,又把最後的文字也抄了下來。
等到所有的文字完全整理好,已經是過了好幾個時辰。
《馭獸寶鑑》原本是南宮澈拿著的,現在雲夕也把流墨抄錄好的秘箋交給了南宮澈。
他們現在雖然找到了所有的秘箋,但是雲夕卻想著,現在還不適合這麼快的去修習。
她還要先把一些其他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這一次他們來到靈島,是爲了靈島的馭獸之秘,來這裡的人,都想得到這些力量,不只是她和南宮瑾,還有跟著來的所有護衛。
此
時雲夕擡頭去望那些石柱,發現上面的字跡在漸漸消失,而原本的圖像也在慢慢的顯現。
她一直看著石柱的變化,直到所有的雕繪重新完全的顯現出來。
“拿水來。”
一個護衛把一個滿滿的水袋遞給雲夕,雲夕重新把水灑在上面。
這一次石柱沒有再起變化,雕繪在浸了水之後,反而更的清晰明顯,那些原本被雕繪掩蓋的秘文,現在一個字也沒有顯現出來。
雲夕輕嘆了一聲:“果然如此。”
其他人也感覺出來了異樣,南宮瑾疑惑的看著雲夕:“那些秘文只顯現一次?”
“現在看來,確是如此。”雲夕笑了笑,淡淡的道。
南宮瑾的目光不由得向南宮澈一轉,雲夕接著道:“現在咱們手上的秘箋,便是唯一的了。”
因爲她這句話,所有人的心不由微微一沉,他們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南宮澈。
南宮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玉盒和抄錄下來的秘文。
隨著南宮澈的動作,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們的目光更是緊張的盯著南宮澈,好像是怕他會突然憑空消失一般。
雲夕看了看衆人的神情,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她緩緩道:“大家一路艱難到達了這裡,如今我們找到了駕馭神獸的秘箋和秘地,想必大家都想快些修習這神法吧?”
衆人默然。
雲夕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對於力量,每個人都是渴求的。
就算是他們身份不同,但是在面對絕對力量的誘惑之前,沒有人能夠做到真正的淡定。
見他們目光裡流露出渴求的神色,雲夕瞭然的又笑了一下。
南宮瑾上前一步,問道:“夕兒,你打算如何?”
“很簡單。”雲夕明眸一掃,淡淡道,“既然是大家一起尋到這裡的,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不用再分地位身份高下,而是一起修習這馭獸神法。”
南宮瑾的神色一凜。
他知道,若是現在他不讓其他人修習神法,只怕衆人會不服,雖然這些人都是他的屬下,但是在某些事情方面,身份高低的制約,或許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看著雲夕,見她目光平定,一副淡然無所謂的樣子。
他便也笑了笑,這神法修習起來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是不管是學什麼,都有天賦之別。
或許他們所有人都不能真正學會。
想到這裡,他走到雲夕身邊,也笑道:“夕兒你說的對,那我們就一起修行吧,不用去身份之別。”
護衛們聽到這話,目光裡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來,紛紛向南宮瑾和雲夕拱手作揖,口中稱謝。
雲夕笑了笑道:“既然決定了,那大家不要浪費時間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南宮澈身邊,把《馭獸寶鑑》和抄錄的秘箋拿了出來,“大家都來觀看這些秘箋,從現在開始修習這馭獸神法。”
衆人一聽,個個面色激動興奮,紛紛上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