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道歉?
這男人怕不是瘋了吧。
之前余藝只以為他眼睛有問題,現在一看,腦子也沒好到哪去。
還有那張楚晗,她自己琢磨出來的陰謀詭計沒派上用場,現在開始找外援了。
給裴澤扯進戰團,他們一起出手,就是為了逼余藝低頭。
但真可惜。
別說是他們了,就是給剛才教室里的人都喊上,沒錯的事,她一樣不會認慫。
裴澤對上她的視線,先是一愣,而后目光忽然變得極為哀傷,他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軟著嗓子說:
“余藝,你還怪我,對不對?”
余藝一愣,“怪你什么?”
“我不否認曾經對你的感情,你對我念念不忘也是正常。”他再近一步,抬手要去握余藝肩膀,“但是這不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楚晗很單純,她和你不一樣,你不該借著表演的名義對她動粗。”
他說每一個字,余藝都聽到了,但組合在一起,卻是成了天書一般。
層度太高,她實在理解不上去。
“您先打住。”余藝躲開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對你還有舊情,但你現在可以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
裴澤皺起眉,“你又在撒謊了,你以前就這樣,一撒謊就...”
“你有點問題吧?”
這人壓根就沒辦法溝通。
他的自我認知出現了太過嚴重的偏差,真給自己當成了什么天下少見的優質男青年,女人看了一眼,都要魂不守舍茶飯不思,恨不得直接情定終生。
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裴澤哪點能比得上匪行云。
等等。
余藝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為什么她會突然想起匪行云?
還是在這個時候?
不等她細想,張楚晗見事不好,一抹眼淚,撲到裴澤懷里,“裴澤,你不要說了,余藝也不是故意的,她最近在網上有很多負面消息,那些人說的話都太過分了,她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裴澤一愣,下意識的抱住她,“什么消息?”
張楚晗眼睛一亮,等的就是這個,她為了維持住好形象,當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告狀,但現在不一樣,她是為了余藝開脫,說出的話,也是網上那些人講的而已,和她可沒有關系。
“說她擠掉了劇組的女主角,還說...說她一個無名無姓剛出道的小演員,之所以能在逐浪的戲里面演到女四號,是因為傍上了一個很了不得的老板。”
說者有心,聽者更是有意。
裴澤的臉色因為張楚涵的話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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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升起的謠言,逐浪戲的女四號,加上之前余藝身上曖昧的痕跡,合在一起,讓他想不相信,都難。
之前還抱著的一點懷疑,在此刻碎了個干凈。
他兩眼泛紅,接受不了這個答案,甚至一把推開了張楚晗,大步走到余藝身前,雙手捏住她的兩肩,大聲質問道:
“為什么?”
“我覺得,我不需要和你解釋。”余藝勾起唇角,露出個虛偽的假笑,她歪過頭,看著他的手,聲音陡然轉冷,“松開。”
“什么?”
“我讓你,松手!”
她捏住裴澤的一根手指,毫不留情的向外一扭,手指立刻彎成了個詭異的弧度,裴澤沒想到她會真的下手,一時吃痛,下意識的退開,看著她的眼里,滿是驚訝和傷痛。
余藝真是受夠了他這一副癡情受傷的白蓮樣。
明明從頭到尾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粘連,偏還要硬攪合在一起,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但又舍不得張楚晗,在這左搖右擺,惡心至極。
“余藝,你瘋了!”
自家男朋友受傷,張楚晗尖叫一聲,這時候也顧不得裝柔弱了,她猛地撲了上來,伸出手對著余藝的臉就要扇過去,同時吼道:
“林慧戰柔柔,關門。”
她們兩個早在一邊看得傻了,被忽然叫到名字,都是一愣,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慧!”
張楚晗又是一聲尖叫。
只給林慧喊得雞皮疙瘩都蹦了出來。
她猶豫的瞥了余藝一眼,咬了咬牙,到底是沒動。
之前余藝和張楚晗對戲,不管是不是想幫她出口氣,這份情,她都記下了。
現在恩將仇報,林慧真是做不出來。
不僅是她,戰柔柔也是一樣。
她們兩個沒膽子幫余藝的忙,最大能做的限度,就是冷眼旁觀了。
但這就足夠了,余藝本還以為會被困在這,沒想到林慧和戰柔柔竟然沒繼續幫張楚晗,她躲開到了眼前的巴掌,驚訝的看過去一眼,見她們臉上都是一副憤憤的表情,這才明白了幾分。
都是一個寢室,一直活在張楚晗的鼻息下,承受著她的壞脾氣,誰都忍不下去。
張楚晗沒打中她,一個踉蹌,腦袋磕上鐵質床架,當場青了一大塊,還正在腦門中央,疼的她兩眼泛了淚光,咬牙切齒道:
“裴澤,她就是個爛貨,你還要護著她嗎?”
裴澤一愣。
像是最后的一塊蒙面紗被掀開。
他看著余藝,覺得異常陌生。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但出現的每一個表情,都和過去不一樣。
和他在一起時,再不是怯弱和羞澀,而是一種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冷淡和不屑。
仿不管是他還是這里的其他人,都沒有資格被余藝正眼相看。
但真奇怪。
他看著這樣的余藝,卻覺得心臟不受控制的跳的飛快。
視線再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張楚晗還說了些什么,只是裴澤再也聽不進去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余藝。她的身上似乎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種過去完全不同的傲慢散發出一種妖邪般的魅力,如同海妖的歌聲,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
他這時才忽然想起,雖是交往,但那么短的時間里,他和余藝之間,卻什么都沒發生過。
視線下移。
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余藝偏瘦,但一身休閑打扮,也掩不住胸前布料的緊繃,裴澤一眼過去,更覺口干舌燥,他忽然抓住余藝的手腕,啞聲道:
“余藝,我可以不在乎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們...復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