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凝出靈力輕拍在小鼎身上,那紫金龍王鼎呼地一聲迎風長大,叮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芷月年紀還小,那鼎現在已經有她齊胸高,看到這么巨大的紫金鼎,芷月有些吃驚。不過,想想自己再長大些,這鼎便合適了,倒也沒再去糾結這事兒。
再度凝起靈力將之化為靈火,看著自己掌心那通紅的火焰,芷月心里全是滿足和感慨。當日自己被這東西燒得痛不欲生之時,何曾想到過今時今日,自己也能夠擁有了駕馭它的本事。
深吸了一口氣,芷月便將手中靈火對準了那鼎的進火口,火焰快速進入鼎身,慢慢的,自九條龍口,九道靈火噴薄而出,竟然將那火力提升了數倍不止。
芷月這才知道這寶鼎的神奇,想想今后僅憑借著這提升火力的能力,她就能越級挑戰高階的靈丹,就不禁令她欣喜若狂,不禁感嘆,多虧了這一趟她被逼著與那北冥長老同行一路。只是不知,失了寶貝的那人要如何地抓狂了。
芷月在這里一步步實驗煉丹之術,那一邊的北冥家族莽山試練的一行人卻已經炸了鍋了。
他們的運氣實在太背,被芷月下藥迷暈被奪了儲物袋不說,還被人剝光了衣服,丟做了一堆。結果,被一群路過的傭兵隊逮了個正著,差點被這些人綁了送到牙行賣作奴隸。
相比起陸明的怒火中燒,憤恨難當,陳之機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帶著看向北冥皓然的眼神也變得陰狠了起來。
想到若不是他好色成性,硬是將那女人抓來,哪兒會有這等倒霉事情發生。一個那么漂亮的女人敢獨自在這林子里晃悠,沒準就是個專門做餌的鴿子,等著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呢。
他越想越懊悔,越想越悲憤。越想就看那北冥皓然越不順眼。
可是他就沒想到,當初他也是眼睜睜看著聽著,卻并沒有多言的。現在的他,卻將一切的怒火都灑在了那個貴公子的身上,實在也是個小人。
“明明知道對方有個師傅在前面,明明知道對方是煉藥師出身,明明知道……”
這個時候再多地后悔和怨恨也彌補不了他的損失了,要命的是,他還不能將這損失宣之于口,只得將這份郁怒憋在了自己的胸口,憋得他一口老血恨不能噴發出來。
能怎么辦呢?即便說了出來,也是平添怨恨,又于事無補,他只能盼著什么時候抓住了那個賤人,看他不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了!
陳之機看著那些被自己人反過來剝得精光的傭兵隊,也只得隨便撿了他們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這一趟,眾人真真是從天堂直接掉到了地獄,一個個被擼得精光干凈。要不是這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傭兵,他們就是連件蔽體的衣服都沒有剩下一件。
北冥皓然頂著人群之中那一雙雙敢怒不敢言盯著他的噴火眸光,心中也著實委屈,帶著痛悔難當。
他又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他哪里會知道那女人的師傅會藏在暗處用藥物迷昏了所有的人。
還有那個陳之機是怎么回事?那瞪著自己的眼神,活像自己是搶了他老婆,殺了他孩子的生死大仇人。他還要找這個六長老算賬呢,他身為煉藥師,竟然如此大意,聞不出這要命的毒煙,讓他們損失這么大。
還有,他的身體,似乎是出了什么問題,看著一早起來就蔫噠噠抬不起頭的小皓然,他直覺自己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問題了。但是,現在卻不是提起這事的時候。
最后,還是陸明站了出來。
他們這一趟本是有目的而來,現在所有的努力化為了泡影,連他們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別提回去之后,面對眾人,面對家主,到時候,自己要怎么解釋。難道跟他們說,他們被人吃光抹凈了,被光著屁股攆了回來?
這件事絕不能提,讓旁人知道,他們以后也就不用再做人了。
倒是處理了那些傭兵讓他們略有所得,這件事倒是給了他些許靈感。
反正也不能就這樣空著手回去,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他命令所有人皆蒙了臉,就冒充這隊倒霉的傭兵,在這莽山叢林里干起了攔路搶劫這樣有技術沒前途的職業,反正到時候黑鍋有別人背,好處則自己撈。
沒想到,就這等餿主意,他一說出口,竟然還得了眾人的一致贊成。
沒人能理解一群辛辛苦苦幾十年,被人一朝弄到一無所有的人心中的悲憤和恐懼。這個時候,還有誰記得他們還是堂堂北冥家族的護衛,長老和公子呢?蒙了臉,就戴上了另一個人的面具。暴露了人性里最陰暗的一面,所有人內心的卑鄙,無恥,惡毒和陰險全都表露無遺。
也正因如此,這片莽山叢林的外圍地區,徹底變成了一塊被眾人詬病和唾棄的禁區。
這誰受得了,一進去就烏央烏央竄出來一群餓狼一樣急紅了眼的蒙面人,見了面甭管是誰?不管男女老少,健康的還是快死了的,二話不說,直接扒光!
要不要這么兇殘啊?這是殺了親父的仇人,還是搶了老婆的情敵啊?一時間這一片被弄得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記住了這一片叢林里有一群兇神惡煞一般的餓死鬼,精神病。一直到后來,被搶的人集結了一支全部由六七級以上的修士組成的傭兵來剿殺,情況才漸漸得以好轉。
當然,這些都已經是后話了。而現在沉浸在煉丹之中的芷月卻是絲毫也不知道的。
她已經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雖說這是她的第一次煉丹,第一爐丹藥,但是她之前在腦海之中模擬煉丹沒有幾千次也有幾百次了。這一次投入實戰,她可是投入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她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就是絕不允許自己第一次開爐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