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翹咬緊了牙根,這分明就是**裸的威脅,宋連翹轉頭瞪了一眼謝氏,擡腳離開。
回到自己的連翹軒,宋連翹坐立不安,一直在屋裡徘徊踱步,想去找任薄雪出主意,但是想著陳晉還在謝氏的手上,也更怕還沒能任薄雪想出主意,謝氏就已經將這些事捅到老夫人和老爺的頭上。
宋連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精緻的臉蛋因爲妝容顯得越發清麗動人,身上的衣料十分柔軟,比以前穿的那些粗布裙舒服多了,還有這些金簪子銀簪子玉簪子,珍珠,瑪瑙,翡翠,好多東西都是她從前見都沒有見過的,更不敢想的東西。
府裡的吃食精緻,伺候自己丫頭就有幾個,這一切都彷彿做夢一樣,彷彿就在天堂,習慣了天堂的美好生活,誰還會願意選擇下地獄呢,至少宋連翹不願意。
就這麼一瞬間,宋連翹已經打定了主意,她決定了,一定要留在將軍府,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願意離開這樣美好又愜意的尊貴生活。
想到任薄雪,宋連翹從對任薄雪和謝姨娘的接觸上來看,謝姨娘雖然看起來心狠手辣,但是城府上絕對沒有任薄雪那樣深沉,謝姨娘多半是鬥不過任薄雪的。
宋連翹知道,如果這一次站錯了隊伍,未來的下場一定會不得好死。
到了生死攸關的選擇,宋連翹不得不謹慎小心,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
就在此時……
“大小姐來啦,我們姨娘在裡邊呢,奴婢進去稟告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少女清涼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簾子被掀開,任薄雪蓮步走了進來,坐在宋連翹的對面,看著宋連翹有些躲閃的神色,心中不好的預感更濃:“聽說方纔謝姨娘找你過去?”
宋連翹支支吾吾點了點頭:“啊,是的,是如汐過來傳話,帶我過去的。”
任薄雪直直盯著宋連翹:“謝姨娘說了什麼?”
宋連翹連忙搖頭道:“沒有啊,沒有說什麼的,謝姨娘就說我們同住屋檐下,先前不應該那樣對我,所以請求我的原諒。”
任薄雪有些不信:“僅此而已?”
宋連翹點了點頭:“僅此而已!”
任薄雪心中十分清楚,謝姨娘絕對不是一個這樣甘願認輸的人,其中必然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姨娘不打算和我說實話?”
宋連翹目光有些躲閃:“沒有啊,我絕對不敢騙姑娘的。”
任薄雪一下子拽住了宋連翹的手,受驚之下宋連翹立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任薄雪拽的太緊,一來二去,衣袖便滑落了一截,露出了宋連翹帶著的鐲子。
這鐲子正是方纔謝姨娘給宋連翹帶上的,宋連翹沒想到任薄雪會過來,加之方纔在思考問題,根本沒有來記得卸下鐲子。
任薄雪一眼便認出了這鐲子是謝姨娘一直戴在手上的:“你別告訴我,這個是道歉禮物,這個可是謝姨娘母親留給她的遺物,謝姨娘也真大方呢。”
宋連翹聽出了任薄雪話中含有怒意,並且語氣不善,哪裡還敢隱瞞:“求姑娘饒了我,並非我想要騙姑娘,只是謝姨娘手上有我的把柄在。”
任薄雪挑了挑眉:“是因爲陳晉。”
宋連翹一驚,等大了眼睛看著任薄雪:“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任薄雪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只是你那位老相好還真愚蠢,隨便幾句話就讓謝姨娘的人帶走了,也是活該。”
宋連翹眼中溢出了淚水:“姑娘,雖說如此還求姑娘救救我,若是讓老夫人和老爺知道了,我必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姑娘,救救我吧。”
任薄雪冷笑道:“如果再有下次被我發現你有異心,我就先滅了你,你放心,陳晉你不用管,自然會有人將他救出來,讓他滾到天邊,日後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離了連翹軒,任薄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香雲早已經在裡面等候了:“姑娘,我已經查過了,謝姨娘並沒有將人藏在將軍府,只怕是藏到了外邊去了。”
任薄雪點了點頭,坐在一旁,好看的秀眉皺成了一團:“這樣的話,就不好辦了,看來還得從謝姨娘身上下手。”
……
翌日
宋連翹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秋霜軒:“謝姨娘在嗎?”
謝氏在裡頭聽見了宋連翹的聲音,立馬作答:“我在裡邊呢,你進來吧。”
宋連翹擡腿進了裡屋:“我是來給你答覆的。”
謝氏脣角含笑:“我知道,妹妹坐吧,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宋連翹脣角扯了扯:“謝姐姐如何知道我就會答應你呢?”
謝氏笑道:“若是不答應,你大可以不必過來的,既然親自過來了,身後又沒有帶任何的婢女,自然就是答應了。”
宋連翹睨了一眼謝氏,臉上看不出來喜怒哀樂的神情:“謝姐姐很喜歡揣摩人心?”
謝氏也不甘相讓:“不過是我自己的一些拙見,若是說的不好,還請妹妹別和姐姐計較。”
宋連翹嘆了口氣,坐在了謝氏的身邊:“你說的的確沒錯,我是要答應你的。我想一夜,大姑娘終究是要出嫁的,又能保我多久,謝姐姐卻是和我一樣,這一輩子都要在這裡邊了。”
謝氏親自斟了茶遞給宋連翹:“妹妹能想通自然是好的,以茶代酒,姐姐敬你。”
宋連翹小呡了一口,又用手絹擦了擦嘴邊的水漬:“人嘛,自然要往遠了看。”
謝氏又斟了茶:“那麼,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宋連翹這次並沒有飲茶,而是放下了茶盞,淡淡道:“看來謝姐姐早已經想好了計劃,就等我往裡邊跳啊。”
謝氏撲哧一笑,賣著關子道:“瞧妹妹這說的,不過計劃嘛,的確是有了,還得看妹妹願不願意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