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清輝接秦氏回府,詹石修少不得帶著詹清輝給秦氏一番賠禮。秦氏受寵若驚,這幾天,一直壓抑在心中的鬱氣消失不見。
隨即難過的流下淚來,拉著詹清輝的手,痛道:“怎麼非要走這一步呢?”
詹清輝又笑著安慰秦氏,許久,秦氏心情才稍稍好些。
詹清輝離開後,詹石修對秦氏語重心長道:“我膝下只有這一子,別人能走的路,他不能走,我也痛惜。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順其自然吧。”
秦氏淚如雨下的點頭。
稍後,詹石修囑咐其好好歇息一番,下午一起出門看宅子,秦氏點頭答應。
待房裡只剩下她一人,頓時擦乾淚水,站了起來。
詹石修那句“我膝下只有這一子”的話讓她久久不能平靜,倏爾,秦氏掏出荷包裡的秘方,緊緊抱在懷裡。
宅子很快定下,與府衙離的不遠,只隔了一條街。
待一切安定下來,秦氏第一件事就是給悠然下了個請帖。並且,還將這事告知了詹石修。秦氏道:“清兒來江州這段時間,多虧邱娘子照顧,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宴請她一番。”
詹石修一聽很高興,便交由秦氏安排。
悠然收到秦氏的請帖,倒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事情都已經說開,詹府宴請於她,合情合理。
悠然爽快的回帖,答應赴宴。
赴宴這天,天氣很好。
按照秦氏的請求,悠然還把兩個娃子帶上。
如今,倆娃子又長了一歲。言行舉止,有了十來歲小姑娘的風範。只是令悠然想不明白的是,倆娃子光長年齡,不長身子。在她看來,好像七歲與五歲時,並無多大差別。大概,勉強長了一小指。
可營養跟得上啊!
悠然不免有些發愁。
倆娃子興致勃勃。壓根沒在意自己老孃的憂慮。
到了詹府。下了馬車,進了內院,秦氏笑著來迎。
雙方見完禮。秦氏便笑著來牽倆娃子的手,一口一個贊,親熱的不行,倆娃子臉都紅了。
新園子被秦氏收拾的乾淨、利落。花園裡除了培植各種花草,還有一處。養了兩隻白鶴、雀鳥。
立刻吸引了孩子們的眼球。
秦氏笑著吩咐詹紅嬌,命她帶高香草、高香葉去玩,並囑咐丫鬟、婆子好生照料。
這才轉身,牽著悠然的手。朝涼亭走去。
“剛收拾一輪,許多處還沒想好如何打點,鄙陋之處。讓你見笑了。”
“秦太太真是謙虛,我看這園子就不錯。有花有草有動物,清新自然,令人心曠神怡,您真是好手筆。”
秦氏笑著稱過贊,二人坐下。
“若不是我們家老爺提起,我還真不知邱娘子此刻就在江州呢。當時,你不辭而別,當真讓人牽掛了許久。如今,咱們久別重逢,當飲一杯。”
秦氏將酒杯親自斟滿,送於悠然。
“謝太太!”
二人一飲而盡。
悠然讚道:“好酒!好味道!”
“這是我去冬親釀的梅花酒,加了果子釀的。”
“您真是好手藝。”
“哎呀,在大名鼎鼎的邱娘子面前,我這是班門弄斧了。”秦氏笑道。
“太太謙虛了!”
悠然也笑,因喜歡,又飲了一杯。
秦氏看她喜歡,便命人再搬兩罈子裝盒,並讓悠然離去時帶走,悠然連連道謝。
二人聊開,說了許多話題,大多關於種田經商之事,秦氏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秦氏問悠然作何長遠打算,悠然一怔。
秦氏便壓低了聲音,“我也是才得了消息,驚的不行。那個,定遠將軍,要來江州任守備。估計也就這兩天的時間會到。”
悠然心底一驚,這才明白秦氏之意。
自然對她謝過。
秦氏見她只稍稍驚訝,並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反應,有些納悶兒。
“邱氏,你準備怎麼辦?”
“我與定遠將軍早無關係,太太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悠然淡淡道。
秦氏嘆氣,“我也不是無緣無故這樣問你。我是擔心吶。聽我安表姐說,原本那定遠將軍是要出任瀘州守備的,可中間,愣是被人耍了些手段,後來才改了江州守備。邱娘子,這其中之味,難道你品不出來?”
見悠然不語,秦氏又道:“你別過我多言,我只是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我和我們老爺的心都是一樣的,老爺惜才,敬你是個巾幗英雄,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看得出,那定遠將軍,並未死心,否則,他也不會當場提出那般苛刻的條件。邱娘子,你可要做好準備。”
秦氏說的誠懇。
悠然定了定,笑道:“多謝太太提點,我會小心的。”
秦氏點了點頭。
詹紅嬌帶著高香葉、高香草笑著走來,三人玩樂的很開心。
孩子們一來,亭子立馬變的熱鬧起來。
在詹府用過飯後,悠然婉言謝過秦氏的挽留,帶著倆娃子出了詹府。
秦氏一直把三人送到門外,見馬車離去,才笑著復回。
並未直接回內院,而是去了詹石修的書房。
“邱氏走了?”
書房內,詹石修正在整理案務,剛開始接受知府的位子,很忙。
秦氏回了詹石修的問題,又關心道:“老爺可用過飯了?”
“嗯。”詹石修吐了一個字,頭也沒擡。
秦氏見他忙於自己的工作,也不多做打擾,輕道:“這幾日,老爺辛苦的很,不如,晚間去妾身那裡,讓妾身給您好好推拿一番……”
秦氏話未完,詹石修突然擡頭。
秦氏忙止住,低了頭。
禁不住有些臉紅懊惱,大白天的,自己怎麼就犯了渾,這樣直白的發出邀請?
詹石修突然淡淡一笑,說了聲好。
秦氏低頭行禮,趕忙退下。
出了門,她覺得心情大好,步子都覺比從前輕盈了許多。
離開詹府,悠然覺得胸口被堵的難受。
那個高武,竟然也來了江州。若沒有秦氏那番話,她這麼一聽,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秦氏說,原先定的是瀘州,後來,又突然改了江州。
這倒讓人覺得意味悠長。
果然戰鬥是無窮的。無盡的往事,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悠然面色逐漸通紅,整個人,變的很激動。
“娘,你怎麼了?”高香葉抱緊了她,小聲問道。
“無事。”悠然抱著倆娃子安慰。
卻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