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天下大亂?”悠然腦袋一歪,很有興趣的等著詹清輝的下文。
詹清輝一本正經道:“若人人都因爲自己出身貧寒而對權貴一味的忍讓,這不是更增添那些小人的氣焰?且我大商自立國以來,將就重用典法,王子犯法,而與庶民同罪。所以我說,然兒這話錯了?!?
“哈哈……”對詹清輝這番話,悠然笑的前仰後合。
眨了眨眼,悠然捂嘴笑道:“你可真逗。我且問你,既然你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爲何隆聖依然是公主?爲何她行刺於我非但沒有受到處置,還過著神仙般錦衣玉食的日子?”
呃。詹清輝被噎了一下。
不甘道:“雖然皇室對其懲罰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結果,但是,終身將其幽禁,也算是對她的嚴懲。況且,這次就連太后也搬出了皇宮,對前朝之事,再無力插手,這也算是我們的一大勝利?!?
詹清輝的論據明顯中氣不足,又惹來悠然一陣陣嘲笑,這哪是我們的勝利,明明是陛下的勝利。
邱鐵匠瞄了二人一眼,故作不悅道:“好了,好了,你們有心情辯論就去外面,老爹我要吃飯了?!?
悠然一聽趕忙將飯菜端到邱鐵匠面前,給他準備好碗筷,盛了湯,邱鐵匠不耐煩,“我自己會盛,你們快走吧,說的那麼繞,讓人頭疼?!?
詹清輝噗嗤一笑,拉悠然離開。
出了門,悠然瞥了詹清輝一眼,“剛纔你笑什麼笑?”
“沒有,沒有。我是覺得老爹挺知趣的,知道你想和我說話,故意留空間給我們?!?
“呸!”悠然踢了他一腳,“誰要和你說話?!?
說著便臉紅。
詹清輝盯著她細細看了一眼,又笑,“好好好,我想和你說話行了吧?”
悠然訕訕。臉紅的厲害。禁不住納悶兒。怎麼和詹清輝呆的時間越長,就越發覺,自己像個小孩子?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趁她不注意。詹清輝啄了一下悠然的耳朵。
唰的一下,悠然面若桃花,幾乎從頭紅到腳,身子一顫。猛後退稍許,差點兒摔倒。
“詹清輝!”悠然氣鼓鼓的瞪向他。從他懷裡掙脫出,整理下自己的妝容,嗔道:“別這樣,給人看見多不好!”
“哪裡有人?”詹清輝環顧四周。“瞧,一個人也沒有。”
“再說,你是我媳婦兒??匆娪衷鯓??”說完,大大咧咧的捧著悠然的小臉兒。狠狠的親了兩口。
“詹清輝,你再這樣,我真惱了!”
悠然又羞又氣,轉身就走。
“好了好了,媳婦兒莫生氣,是我錯了!”一邊說,一邊小跑到悠然對面,規規矩矩的作了個揖。
“噗嗤?!庇迫煌恍Γ又琢怂谎?,“胡鬧!”
二人正嬉笑打鬥間,忽聽長樂來稟,陛下派人傳旨的內侍到了,悠然不知作何,忙向前廳走去。
詹清輝怕悠然不安,在其耳邊悄聲道:“別怕,一定是你的封賞到了?!?
咦?封賞?悠然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詹清輝笑的壞壞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邱鐵匠帶著一大家子跪地接旨,傳旨的內侍唸完,悠然不由得瞥了一旁的詹清輝一眼,暗自嘀咕,還真的是封賞啊。
想想,也挺有意思。
上面既然做不出嚴懲隆聖公主的舉動,竟然拿封賞受害者來堵天下人的嘴,這一招,真的很管用。
如果她不識相抗爭到底,在衆人眼裡,只會落得個不識好歹的名聲。
什麼也不能怪,只能說,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悠然得了個一品夫人的頭銜,在燕京繁華之所,弄了處大宅子,可謂名利雙收。邱鐵匠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給了內侍厚厚的賞錢,傳旨的人再三道賀後,笑瞇瞇的離去。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無人時,詹清輝粘著悠然打趣兒。
悠然猛的把聖旨擲他手中,“你稀罕,都給你?!?
“哎哎哎,這可是聖旨。媳婦兒,再怎麼說,這也是爲夫千辛萬苦做局給你謀來的,不要白不要。”
悠然故作生氣的瞥了詹清輝一眼。她哪裡不知道,詹清輝心裡也不高興,可他忍著不高興,不甘心,在寬慰自己呢。
忽而又將那聖旨拿在手裡,“就是,不要白不要?!?
見她樂了,詹清輝喜不自勝,猛的抱起悠然,在原地開始轉圈兒……
……
夜半三更的,突然有人敲門,向福春被小廝喊醒,揉了揉眼睛不悅道:“何事?”
“向爺,陛下來了,您快去喊醒老爺!”
“誰?”還在夢遊中的向福春打了個冷顫。
“陛下?!毙P壓著聲音又說了遍。
向福春當下大急,襪子都沒顧上穿,直接提上鞋子,朝內院跑去。
今日秦氏利用詹蘭奇,很難得把詹石修留下,熟料這才睡下,詹石修就被人叫走了。
奶孃打聽了動靜,趕緊進來。
秦氏慌道:“這半夜三更的,向福春到底有何事?難道又是邱氏出了什麼事兒嗎?”
也難怪秦氏這般問,自打她知道那批殺手是隆聖公主向邱氏派去的,一連幾天都睡不安穩,直到今日聽說邱氏被封了一品夫人,還被賜了府邸,心裡才略略安穩。
奶孃喜道:“太太,陛下來了。”
“你說什麼?”秦氏大喜。
一時睡意全無,起身後眼巴巴的望向窗外,並不停地打發人朝前院探消息。
對仁興帝的到來,詹石修可沒半點頭緒。
邱氏的事情算是過去了,他自身又是個九品看城門的小吏,要說與陛下還有什麼交集,完全想不出來。
君臣見禮。
詹石修忙道:“臣惶恐,勞碌陛下親身駕臨草舍。”
仁興帝興致勃勃的讓他免禮,心情很好的樣子,又客氣道:“原來愛卿都歇息了,看來,是朕叨擾了?!?
二人客氣一陣子,才轉入正題。
“朕來此,一是爲邱氏的事,朕很愧疚,但是,畢竟礙著太后那一層,朕也是不得已,還望愛卿改天見到邱氏,與其解釋一二。這樣,朕的心裡也好受一些。”
“陛下莫如此,臣理解陛下?!?
詹石修說的是客氣話,仁興帝卻當幾分真,“愛卿能理解朕,是朕的福氣。”
姿態放的很低,讓詹石修忍不住多了幾分真。
ps:感謝雙清柳渡的兩張寶貴月票!感謝嫿媚兒的雙聖誕襪!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