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過完年,將壽安的事情交接完畢,才能過來。估計他到江州時,也該來年三月份了,為了早早謀一條出路,所以,我提前到了江州。”詹清輝深謀遠(yuǎn)慮、認(rèn)真的模樣,倒讓悠然心中平靜幾分。
“可這經(jīng)商之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悠然望著眼前這位不諳世事的大家公子,端起茶杯,又開始發(fā)愁。
詹清輝一聽來勁,“這不有你嘛!”
“噗……咳咳……咳咳!”
詹清輝被這么一噴,一跳,目瞪口呆的望著悠然,一臉愁苦。
悠然平復(fù)下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認(rèn)真道:“詹公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悠公子,悠大哥!我費了那么大的勁兒找到你,你竟然覺得在下是開玩笑?!”
呃……大哥可不是隨便喊的!悠然被這句大哥又給驚到了。
“這么說,你是真的看上那連亭,真的打算開酒樓了?”
悠然原本以為,這只是他引自己出來見面的幌子。
詹清輝撓撓頭,“是啊!”隨即笑的面若桃花,“你那么機(jī)智,我那么聰明,咱倆合伙,不掙錢都不可能啊!到時,一定日進(jìn)斗金,掙的盆滿缽盈!!”
悠然默默低了頭,這孩子哪來的自信?
詹清輝暫時沒理會悠然的反應(yīng),仍一個勁兒的勾畫未來可人的藍(lán)圖,甚至,這家伙連掙錢之后的事情都想了出來,什么富甲一方,閑游山水。大隱于朝,全掰扯一遍。
這豐富的想象力,悠然都想給跪了。
見悠然一直低頭不語,詹清輝突然從美好的夢境中走了出來,盯著悠然的腦袋,咳了兩聲,“悠公子。你咋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的。孩子,你掰扯的我不舒服……悠然真想一口噴出來。
猛的抬頭,對詹清輝認(rèn)真道:“那個。詹公子,你以前做過生意嗎?”
“沒啊……”詹清輝自然而然道:“這不有你呢!我做沒做過,有關(guān)系嗎?”
那副認(rèn)真而白癡的表情,讓悠然突然間想抓花這張精致的像畫出來一般的美臉。
“詹公子。做生意是有風(fēng)險的。做生意是需要本錢的。商場如戰(zhàn)場,一念之間。就可以血本無歸。”
悠然認(rèn)真詮釋,力爭讓這個缺明白,做生意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知道!可我沒得選啊!悠公子,我總得找一條活路吧?”
那表情。那態(tài)度,好像我不讓你活似的!再說,哪有那么嚴(yán)重?你這輩子啥也不干。你老子娘也不會缺你的,少你的。回到燕京,你照樣做你的富家公子哥兒,光恩蔭,祖產(chǎn),也夠你吃這一輩子!真是笑話,堂堂詹府,還能餓死人不成?悠然只覺心里堵堵的。
“我也看出來了!”詹清輝突然變的一臉嚴(yán)肅,“你是不想幫我!在下明白了!放心!在下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既然悠公子不念往日恩情,那在下也不多說,走了……”
詹清輝說到最后,甩手一轉(zhuǎn)身,要出門。
“別走!”悠然急的一把抓住他袖頭兒,“我是那個意思嗎?”
悠然被氣的不行!
詹清輝眼睛一斜,冷哼,不說話。
“我呢,在壽安的時候攢了些積蓄,若是這次生意不成,也無甚大礙,大不了我接著種田。可是,你……我不建議你選擇這么有風(fēng)險的事情,哪怕,你在鬧市選個小址,也開酒樓,我去幫忙也行!”
詹清輝又是一聲冷哼,小聲嘀咕,“說到底,你還是想甩掉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討嫌?”
“哎!我說你這孩子!你說話怎么這么謬呢?你怎么聽不明白好賴話?”
那聲孩子讓詹清輝莫名的張嘴,一副怎么也不相信的樣子。我是孩子?孩子?
悠然眨眨眼,真是一急,順口了。
隨即掩飾,“我是怕你賠了,我沒法像你爹交代!”
“這下,你明白了嗎?”
悠然丟下他袖頭,嘆了口氣。
詹清輝卻問道:“我是我,我賠了買賣,你為何要向我爹交代?”
“再說,哪個敢保證,自己做生意只賺不賠?”
“……”
悠然猶豫了一會兒,盯著那雙桃花眼,低沉道:“你,鐵定要跟著我做?不后悔!”
“誰后悔誰小狗!我們可以拉鉤!”詹清輝伸出了白皙修長的小指,彎成一個鉤鉤。
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悠然覺得自己還是立刻死掉比較好。
算啦!既然這樣,只有咬牙認(rèn)栽抹黑向前了。
“你坐下。”
悠然指著面前的板凳。
詹清輝很聽話的坐到悠然對面。
“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好好談一談合作之事。首先便是,股份問題。我至少要占百分之五十一,最多只能給你百分之四十九。”
意思就是說,我必須有最終決策權(quán)。
悠然一不小心又冒出奇怪的話,詹清輝雖聽著比較陌生,但還是明白悠然的意思。
“行!你拿六成,我四成,你看怎樣?”
那更好!
二人達(dá)成協(xié)議。
“既然如此,我是大東家,關(guān)鍵時候,必須由我來決策、拍板!你不能越權(quán)處理事務(wù)!否則,最終的風(fēng)險與責(zé)任問題,根本無法公正分擔(dān)。”
詹清輝點頭。
“另外,在用人問題上,你可以決策,但是,所有的決策,必須先由我審核。若無問題,你可以拍板。”
詹清輝暗暗白眼兒,這不還是你決策么?還真是把我當(dāng)成了孩子……可是,為什么這種感覺此時讓人覺得超爽?
也不是,其實,自打自己踏上江州的路程的一剎那,就覺得無比的爽!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先把酒樓的事情定下來,然后,再商議具體事宜,你看怎樣?”
詹清輝連連點頭。
“那好,今天就先這樣。”悠然起身,要走。
剛走一步,忽而轉(zhuǎn)身,又道:“對了,你住在哪里?”
“額……距北大街不遠(yuǎn)的一座小院里。”
“你身邊,就朱明、宋嚴(yán)二人么?”
“對啊。”詹清輝點頭,隨即傲口道:“你可別小瞧二人,他們都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飲食、休息上還好么?要不要我派個人過去,可以照顧你起居。”
詹清輝突笑,笑的極絢爛,“不用。宋嚴(yán)可是燒了一手好菜。”
好吧,身邊有個生活全能高手,想必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悠然放心了。
這般婆婆媽媽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可讓詹清輝心里樂開了花。
倆人剛出門,在外間的眾人立刻圍了過來,不禁嘀咕,說啥啊能說一個多時辰?
悠然沒有多講,隨眾人一起下樓,而后,直奔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