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氣場清冷而強大,讓人不容質疑。
“我是月無塵,既然來到此地,我就沒打算輕易離開!”
衆人疑惑:“月無塵?”
“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人羣中有人認出他來,:“對了!他就是月光寺淨光法師的俗家弟子!”
“多年前,我去月光寺求醫,他還爲我診過脈,當時還是小孩子?!?
人羣安靜了下來,人們開始相信了朝廷的安排。
月無塵讓大家不要隨意出門,如果發現身體發熱,出汗便自動來知府衙門這裡。
月無塵拿著恆王的令牌安排侍衛軍每天巡視,百姓不得擅自出入。並且不得對百姓動武。
他令侍衛軍將這裡所有的死豬、死雞全部燒掉。
不得不說,打著朝廷的旗號真是好辦事。
月無塵從來不想爲誰臉上貼金,只是要想控制局面,必須以朝廷的名義。
看來做善事也離不開這“權力”二字。
月無塵和妙羽拒絕了恆王安排的驛館。
他二人就住在知府衙門內,和病人住在一起,爲他們看病熬藥。
幾天過去,這裡的百姓漸漸的相信了朝廷,更信任月無塵和妙羽。
恆王也甚是得意,整日在驛館飲酒作樂。
就在大家以爲瘟疫即將過去的時候,被感染的人又出現了新的病癥。
他們全身開始起紅疹,又痛又癢,用手一抓就會破膿,繼爾感染,全身潰爛而死。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饒是月無塵行醫多年,也未見過如此病癥。
他將藥方改了又改,使始不見效果。
被送往知府衙門的人越來越多。
妙羽累的渾身香汗淋淋,頭髮都貼在了腦門上,也顧不得梳理。
她對月無塵說道:“無塵,依現在來看,這些病人都是因爲抓破了紅疹而感染的。我們就先將止癢藥材途在表皮上,只要不癢了,他們也就不抓了。同時再調理五臟六腑,內外兼顧?!?
月無塵看著妙羽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他伸手要替她將頭髮梳理一下,卻停在了半空。
這些日子他們不分晝夜的醫治別人,焉知自己有沒有被感染到。終究還是放下了手。
妙羽也好想抱抱他,告訴他不要累壞了,可是這裡的情況不容樂觀。
月無塵覺得塗藥止癢很有道理。只是這紅疹一起便是全身,想到妙羽要爲其他男人塗抹身體,月無塵怎麼可能同意。
他將這裡的男女分開在兩個地方,一個在知府的東邊,一個在知府的西邊。
每個地方都用木板圈起來,只留門口。
因病者需脫掉衣服塗抹全身,兩邊雖隔著不遠,但卻不能隨意相互走動。
月無塵管男病人,妙羽自然就管女病人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日子以來,妙羽和月無塵二人的付出百姓自然看在了眼裡。也都積極配合他們的安排。
一個剛上完藥的老婆婆對妙羽說:“丫頭啊,你叫什麼名字?”
妙羽淺笑道:“婆婆,我叫妙羽。”
老婆婆道:“妙羽?這個名字像你一樣漂亮?!?
妙羽笑笑,繼續爲身邊的一個大嬸塗著藥。
老婆婆道:“丫頭,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男子是你哥哥嗎?看他很關心你啊。”
妙羽笑道:“婆婆,你說無塵?那是我的夫君?!闭f完臉紅了一片。
老婆婆笑道:“哦,夫君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倆個很般配啊。郎才女貌的,心地又好?!?
身旁的大嬸也附和道:“是啊,你們二人醫術也好,心地更好。真是般配?!?
妙羽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給大嬸塗好了又去給別人塗了。
這蒼河城若是死了人,也是講究入土爲安的。爲防瘟疫擴大,只能用火燒掉屍體。
每天都有很多屍體被侍衛拉走焚燒,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
每次看到人被拉走,妙羽的心都難過好一陣。
聽著哀嚎聲,悲悽聲,妙羽第一次感到人間真的好苦。
她當時在天上見到受難的人間時,顯化了法相,用神通救了他們。即便被貶入凡間受苦也再所不惜。
若是重新再做一次選擇,她仍然會義無反顧的救他們。
現在只恨自己沒有神通,只恨自己無能啊。
每天晚飯以後,月無塵都會來妙羽這邊。
妙羽與他隔著矮門,兩人遠遠的說會話。
他好想抱抱她,她也是。
只是這種思念都會化成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心酸。
他們明明可以不管這些的,卻爲了蒼生大愛,捨棄了夫妻團聚。
妙羽每天都會不經意的向門口那邊望去,月無塵好幾天沒有來了,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
妙羽很擔心他,給一個小女孩塗好了藥之後,她便去到男病人那邊門口了。
這裡的侍衛又拉走了兩具屍體。妙羽一陣難過。
“請問月大夫在嗎?”妙羽問著侍衛。
侍衛剛要說什麼,就見月無塵走了出來。
看著月無塵蒼白的臉,妙羽眼圈一紅。
月無塵輕笑:“傻瓜,哭什麼?”
妙羽道:“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羽兒……”月無塵伸出的雙手頓在半空,半響又緩緩的收了回去:“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嗯,你也是?!泵钣鹫f道。
回到女病人處,妙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月無塵的話,“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她越想越不對勁,月無塵的臉色蒼白,眼神無華!
莫不是他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