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羽在侍兵的引領下,來到了南宮剎的大營外。
她咳了一聲,壓著聲音道:“啓稟南宮將軍。小的是趙都督派來爲南宮將軍看傷的。”
半響裡面一個洪亮粗鄺的聲音傳來:“進來。”
妙羽低著頭走了進去,向上首揖了一禮。
南宮將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啓稟將軍,小的名叫嶽小雨”妙羽低頭答道。
南宮將軍看著下面的白白淨淨的人,若有所思的問道:“月小雨?可是月亮的月?”
妙羽答道:“是嶽山的嶽。非月亮的月。”
她剛開始想報月小羽的,但恐引人猜疑,還是報了嶽小雨。
南宮將軍眼內閃過些許失望。
他在邊關時,便對月無塵略有耳聞,聽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爺不僅醫術好,還有膽有識。
當他在北兀大營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月王爺時,不禁吃了一驚,這位月王爺竟隻身來了北兀大營,甘願爲人質,只爲將自己換回來。
南宮剎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從沒有一個王爺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換一個將軍出來的。
那時候,南宮剎心裡就暗暗發誓,倘或這位月王爺平安無事,若有朝一日,他想做上那個位置。那麼他南宮剎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剛纔他聽說有人姓岳時,便是想到了月王爺。雖不是那個月,但也對嶽小雨刮目相看。
妙羽擡眼看了一眼南宮剎,只見他濃眉大眼,虎背雄腰。年紀大概三十幾歲的樣子。
她走到南宮剎身邊,見他身上或深或淺的鞭痕,觸目驚心。
她儘量讓自己心情平穩下來,不去想南宮剎的遭遇,更不敢想月無塵的遭遇。她打開藥箱,爲南宮剎上著藥。
饒是這樣,妙羽的手還是有些微微發抖。
南宮剎皮粗肉厚卻也是吃痛了一下,他嘶的一聲,盯著妙羽的眼睛說道:“你在害怕?”
妙羽忙放下手中的藥,跪了下來道:“將軍,小的只是擔心將軍的身體。”
說完這句話,她便後悔了。
因爲,南宮剎正好笑的看著“他”,說道:“你……在擔心本將軍?”
妙羽眼珠轉了一下,隨即道:“將軍乃貴體,還要統領我們大敗北兀。我天啓所有的將士都會擔心將軍。”
南宮剎聞言哈哈大笑道:
“好一張靈巧的嘴。今日起,就由你侍候本將軍起居吧。明日我自會和趙都督要人。”
妙羽的心己經扭成了十八彎,怎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南宮剎給人的感覺氣場好強大,還要侍候南宮剎起居?這種感覺怪怪的。
南宮剎倒是不知道妙羽心中所想。
他只知道面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士兵他很滿意。
——
北兀大營
赫連雄霸爽朗的笑聲傳來:“月王爺,自天啓一別,本王時常掛懷。難得遇到月王爺這樣的對手。本王榮幸之致。”
月無塵坐在了賓坐上,執著酒杯,抿了一口說道:“好酒!”
赫連雄霸道:“月王爺膽識過人,本王佩服!只不過,你難道就真不害怕本王將你……”說著便用手刀比劃抹了一下脖子。
月無塵放下酒杯不疾不徐的說道:“赫連首領,若是本王想出去,你以爲就憑你這區區二十萬人,能困得住我?”
“好大的口氣!”赫連雄霸怒道,將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案幾上。
月無塵勾脣笑道:“怎麼?現在想殺我?聽說你北兀皇室共有兄弟十三個,而與你關係最好的四皇子,被腿疾困擾了多年,你的五皇兄就比較慘了,到現在還不-能-人-道!聽說赫連首領爲他二人求醫問藥也無濟於事,甚至連巫術都用上了。怎麼,你二位皇兄現在好了?”
“你——!”部落皇族的隱事都被他發現了,赫連雄霸臉上一片怒意。但是轉念一想,這位月王爺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些。
半響他說道:“月王爺有辦法?”
月無塵脣角微彎,慢條斯理的說道:“本王不才,醫術略懂一二,興許湊巧能將二位皇子的隱疾治好呢?”
赫連雄霸本就不是囉嗦之人,聽到此話,便說道:“好!若將我二位皇兄的隱疾治好,本王答應你,即刻放你迴天啓。”
事不宜遲,月無塵當晚就和赫連雄霸一齊向北兀皇室而去。
從北兀大營到北兀皇室至少一天一夜。
在這期間,他自是暗中傳了信,讓烏洲城稍安勿躁。
月無塵被引領到了北兀二皇子和五皇子那裡。
他先看了看二皇子的腿,他的腿是先天性的,和妙羽當時的情況有相似之處。
只不過,醫治妙羽時他用了兩年時間,他可捨不得讓妙羽吃這開刀之苦。
但在這裡,他可不想耗費太久。他還要速戰速決,好儘快回去與妙羽團聚。
想到妙羽,他的脣角彎了彎。讓人如沐春風。
饒是這北兀的二皇子也看得呆了。
他躺在牀上,忍不住說道:“天啓的月王爺果然名不虛傳。”
“哦?”月無塵邊準備著藥酒邊問道:“本王不知在北兀竟也有人知道本王的名字?”
二皇子笑道:“那是自然,我那個妹妹格娜自從天啓回來後,便不斷的在我耳邊叨叨著王爺的名字。我這耳朵都要長繭了。”
“哦?”月無塵邊拿刀子在酒上烤邊問道:“那她都說我什麼了?”
二皇子將格娜說的那些好話全部都說了一遍。
突然二皇子“啊”了一聲。
只聽月無塵拍拍手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