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塵道:“等不了年後了,明天我們就去月光寺,我正好也有些年沒見到師叔了。”
妙羽點頭說好。
第二日,他們帶上肖亦,如歌如畫,連馬伕一行六人便出發去月光寺了。
妙羽和兩個丫頭坐在馬車裡,月無塵和肖亦二人一人一馬。
幾人一路遊山玩水,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時而席地而坐,時而遇水抓魚,時而採花摘果。
看不盡這世間風景秀麗,山河遠闊。
行了幾日,終於見到了一片巍峨的廟宇,山門上寫著:月光寺。
如歌和如畫很是興奮,嘰嘰喳喳的說道:“這就是王爺和王妃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啊。好神聖啊!”
幾人一起生活時間長了,妙羽也沒有將她們當成下人,有什麼話也時常對她們說的。
這些事情她毫不避諱:“是的。看到那邊的蓮花湖了嗎?當時王爺就是從那湖裡將我撿了回去。”
“那後來呢?”如歌的話比較多一些,她也真的很好奇王爺和王妃小時候的事情。
想像著王爺將王妃養大,然後娶了她,像故事一樣,太美好了。
幾人邊走著,邊說著話:“後來,王爺發現我是一個殘疾,便整日爲我醫治。”
“啊!王爺真了不起。這麼小就精通醫術了。哦對了,我記得前幾年在斷腸谷第一次見到夫人,你的身疾還沒有治好。”如歌說道。
“是的,在我三歲那年,我便與無塵失散了,直到我十六歲那年,我們又重逢了。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哦,怪不得當初他們的谷主帶回來一個身有殘疾的女子,當時還設宴三天慶祝呢。
後來他在斷腸谷一治便是兩年。終於將這個女子治好了。
也難怪谷主說了,若是醫不好妙羽,那他從此不再使用醫術,不再醫治任何人。
原來這些情分從出生時便註定了。
真是天意。
佛說:世上所有的重逢都是久別重逢。
看來所言不虛。
幾人唏噓感慨著,不覺就到了月光寺。
月光寺依舊神聖莊 嚴。
幾人上了香拜了佛菩薩,便去拜訪月無塵的師叔了。
月無塵的師叔,淨明大師,教會了月無塵武功,還送了他一支笛子。
淨明大師將月無塵單獨帶進內室。
未及月無塵開口。
淨明大師便將錦囊交給了跪在地上的月無塵。
月無塵打開一看,錦囊內有一紙條,上面的字是他師父淨光大師的親筆。
寫道: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阿梨耶尊者與你二人有大因緣,不久將降生於世間。若你二人有此誠意,便去尋他遺落在人間的譜子。”
月無塵疑惑的看向淨明大師道:“師叔,師父的錦囊是告訴我們阿梨耶尊者會成爲我們的孩子嗎?”
淨明大師點頭道:“不錯。只不過,看你們的誠意了。”
“?”
“聽說三千年前阿梨耶尊者遺落在人間一首譜子,若有緣的人能尋到,他便能降生於世間。三千年來,阿梨耶尊者一直在等著有緣的人。
既然師兄說你二人與阿梨耶尊者有大因緣,你們不妨試試看。”
“那首譜子現在何處?”
“時間久遠,只聽聞在敦煌出現過。”
“敦煌?那不是西涼國都?”
“正是。”
說罷,月無塵辭別了淨明大師,帶著妙羽一行人向京城而去。
若不是年關將至,月無塵是想著帶他們去應州或是蒼河的。
皇宮的規矩,除夕當日所有的皇家子嗣都要祭祖,夜晚都要在一起吃宮宴。然後各自回府守夜。
他們幾人依舊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終於在年二十九他們趕回了京城。
因明天就要進宮,如歌和如畫早早的就侍候月無塵和妙羽歇下了。
趕了這些日子的路確實很累。
他二人躺在牀上都默不作聲。
妙羽見月無塵回來時興致不高,便知他有心事,半響她問道:“無塵,師叔跟你說了些什麼?”
月無塵看著妙羽清靈的眸子,他側過身,對著她的臉道:“羽兒,我們不要孩子了好嗎?”
妙羽沒想到月無塵會說這樣的話,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無塵,我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是不是以後不能做母親了?你告訴我。”
月無塵道:“羽兒,別亂想。緣份未到。”
“那緣份什麼時候到呢?我想做母親,想生一個我們倆的孩子。”妙羽越想越覺得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她覺得如果此生真的無法做母親,那她太對不住月無塵了。
甚至,她都想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日後皇帝再指婚,就算月無塵拒絕,她也斷然不會讓月無塵如此任意妄爲了。
月無塵看著她胡思亂想的樣子,甚是心疼。
他原本是怕妙羽受苦的,當聽到師叔說去西涼尋譜子的時候,他就暗暗放棄了。那裡風沙漫天,妙羽哪能受那些苦。
但若不將此事告訴她,恐怕她還會胡思亂想。
想到這裡,月無塵索性就將錦囊裡的內容和師叔說的話全部告訴了她。
妙羽聽後,還掛著淚珠的眼睛立刻彎成了月牙:“此話當真?”
月無塵點點頭。
妙羽激動的坐了起來,不顧身上的冷意,下牀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
月無塵也掀被起來,拿了一個大氅爲她披上了,眼裡一片嗔叱:“當心受風寒。”
妙羽停下了步子,看著月無塵的臉,堅定的說道:“無塵,我想去敦煌。我想試一試。”
這是月無塵猜到的結果,他太瞭解妙羽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她。
月無塵道:“我說過,你去哪我都會陪你。更何況要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二人一起去,方顯誠意。”
妙羽內心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緩緩的點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月無塵的脣。
喃喃說道:“無塵,你對我真好。”
月無塵微怔,他將妙羽抱回了牀上,這一夜,一直折騰到天快亮了月無塵才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