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顏正跟花卿瑢抗議呢,就見韓好顏走進了大廳。花卿顏嚇了一跳:“韓好顏?”
眼前這個韓好顏流里流氣的,一路走過來那雙眼睛還不斷的打量著院子里的幾位姑娘,對花卿顏他們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走到跟前的時候,表情卻是一變,無比正經的跪在桌前道:“屬下參見太皇天后,王爺,元帥,參見王妃。”
花卿顏:“……”王妃什么王妃啊!她和云書墨可還沒 成親呢!
花卿顏臉紅紅的,卻也是沒有在意這個稱呼,連忙走到那韓好顏面前,“你易容了么?是帶了一張人皮么?能借我看看么?”花卿顏說著就伸手去摸那韓好顏的臉,卻是被眼疾手快的云書墨一把抓住。
韓好顏感覺到云書墨身上散發出的寒氣,連忙自己撕臉上那張皮子遞給花卿顏。花卿顏覺得神奇無比。她只在前世的電視和小說里見過這人皮面具,沒想到自己也有觸摸的一天。
那面具很輕薄,真的能用薄如蟬翼來形容,平攤在桌上根本就瞧不出具體的五官來,沒想到這人一戴上就跟那韓好顏一模一樣了。花卿顏戳了戳面具問:“這真是人皮做的么?”
這人皮面具的觸感就跟人身上真正的皮膚一樣,按下去還帶著一些彈性,花卿顏對它色制作材料好奇無比。
“不是人皮。”花卿瑢解釋道,“這就是一種膠質的東西合成的,若真是人皮哪里敢讓人帶在自己臉上,膈應不說,還覺得惡心。”
花卿顏得知不是人皮也是松了口氣,把玩了一會兒就對此失去了興趣,還給了那扮演韓好顏的小哥。小哥沒有馬上帶上人皮面具,站起身退到一旁默默的站著。花卿顏這才注意到這位小哥其實跟那韓好顏有幾分相似的,不過小哥面帶正氣,是韓好顏那個色胚完全比不上的。
“阿逸,你的這些人都跟韓家人長得有幾分相似么?”
“也并不是。”云書墨解釋道,“最多也就是臉型和身材相似罷了,畢竟這樣比較好偽裝。”
之后花卿顏又見了韓家的其他人,都是帶著人皮面具。當然就算是神通廣大睿親王也不可能把韓家這一大家子人全都給替代了,還有不少存在感本來就低的妻妾就隨意的編了個借口,說是犯了些錯被趕回家去了。
至于真正的韓家人則被云書墨關在了韓家底下的密室里了。這密室是余佳敏發現的,里面原本裝的是韓家這么多年來搜刮來的金銀財寶。密室很大,那些東西更是堆得滿滿當當的。
這些金銀財寶自然被云書墨收繳了,留了一些花卿顏和太皇太后可能會喜歡的東西,其他的便都充進了國庫。
晉州府的事情,還有這么大一筆財產進入國庫,自然也就忙不住當政者,小皇帝還未發火,這麒元帝就是氣得火冒三丈,若不是有小皇帝攔著,這位太上皇就要跑去質問蜜太妃了。
“父皇越發的不理智了。”小皇帝有些發愁。
他明白麒元帝這般的原因,麒元帝最近又跟蜜太妃如膠似漆的,每夜都宿在蜜太妃的宮中,顯然是蜜太妃又故技重施的給麒元帝下毒了。若不是有云書墨留下解毒藥撐著,只怕麒元帝現在又神志不清了。
“快些把王爺叫回來吧。”靳南書皺了皺眉,“蜜太妃似乎是忍不住了,這些天的毒劑量都在加大,我怕麒元帝撐不到王爺的生辰。”
“韓家分支秘密被抄,那就代表著他已經掌控了一部分的韓家,應該會在近期回來。皇叔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皇叔回來朕也能輕松一些。”小皇帝嘆了口氣,每日都對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還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大臣,小皇帝格外的想念那段在靠山村悠閑的日子。
靳南書輕笑:“若是想要放松,當初你就不該坐上這個位置。”
小皇帝苦笑一聲:“不是朕不想坐,就能不坐的,那時候的朕身為太子,身為兒子,總要承擔起屬于自己的責任來。好在朕不是一個人,朕還是你們,還有皇叔!”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皇帝的臉上終于是露出笑容。
“想什么呢?”靳南書湊到桌案前,嬉皮笑臉道:“皇上是不是長大了?是不是可以選妃了?”
靳南書這話一出,小皇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最近這幾日,那秦相幾乎每天都要在朝堂上提一提選妃的事情,那態度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更是有不少的大臣跟著附和。他不同意,當場反駁了之后,居然還編寫了一份什么秀女名冊遞到了太后的手中!
那哪是什么修女名冊,是各位大臣家中的未嫁姑娘的畫像!
小皇帝氣得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接將那名冊給撕毀了!
“閉嘴!”小皇帝操起一支毛筆砸在靳南書的臉上,“那些大臣哪里是要給朕選妃,完全就是想他們家的人塞進這宮里來,像蜜貴妃的一樣給朕吹耳邊風!呵,什么為了大麒江山,無非就是為了他們自己!”
靳南書臉上的笑意亦是收斂了,他抓過那只筆在手中把玩著,眼底閃過一絲陰鶩:“看來,這朝堂也該肅清肅清了,不然的話大麒早晚毀在這群蛀蟲手中。”
“朕知道。”小皇帝道,“但如今時機并不成熟。”
“等王爺回來再商量吧,韓家的事情一了,怕是這個問題也一并的解決了。”靳南書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嘲弄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靳南書性子跳脫也不愿意在這嚴肅的御書房多待,午膳之前便告辭離開了。不過靳南書的臉色有些復雜,出來前,小皇帝問他,愿不愿意回靳家。
小皇帝的意思雖然說得隱晦,但靳南書不是笨蛋,他瞬間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小皇帝是想放他回鎮南侯府了,往后他的身份便再也不是質子,不用每年只能見家人一面。
但靳南書拒絕了,小皇帝問理由,他道:“時機不成熟。”
靳南書何嘗又不想回家呢,明明他是一個有家的人,但卻是每次都只能過門而不入,就連見家人也只能國宴的時候遠遠的看上一眼。可是也確實是時機不成熟啊。
這個時候回靳家,那么無疑是把靳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最近他給睿親王還有太皇太后辦了不少的案子,更是幫了花耀宗。如果他回去了,那么韓家那邊的勢力定是會將靳家推出來!
靳南書抹了把臉,只能希望云書墨早日能解決韓家。
“靳南書!”
聽到喊聲,靳南書下意識的回頭,就見云籽惜從遠處跑過來。靳南書瞧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扶額。這個公主,完全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身邊連個宮女都沒有,更是穿得隨意,裙裝都省去了,直接穿了褲裝。
這褲裝還是找花卿顏學的,褲腳很大,并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裙子,但快步跑動的話還是能瞧出來的。
“公主。”靳南書朝著云籽惜點頭,“我說公主大人,你這身邊怎么也不帶個人,還穿成這樣,這是要出宮?”
“廢話,都到這宮門口了,我不出去,難不成還在門口看風景啊!”云籽惜翻了個白眼,一把揪住靳南書的手臂,“走,咱倆一道,陪我去觀瀾居吃頓好吃的。”
靳南書被云籽惜挾持了,只能無奈的被她拽著走。兩人的姿態親密,宮門口的羽林衛已經見怪不怪了,瞧見兩人還主動的打了個招呼。
“怎么,宮里虧待你了?”靳南書隨口問,“居然讓你一個公主想去觀瀾居吃好吃的。”
“御膳房那些廚子都已經學會了觀瀾居的新菜了。”云籽惜努努嘴道,“但我覺得還是沒有觀瀾居的做得好吃,不過花卿顏做得更好吃,也不知卿顏姑娘什么時候能到雍京城來。”
“等她到了,你就該叫她一聲皇嬸了。”
云籽惜步子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后又若無其事道:“怎么,你舍不得?”
“我舍不得什么?”靳南書停下步子,云籽惜也被迫的停了下來。靳南書盯著云籽惜,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云籽惜,我可告訴你了,有些事兒可不能亂猜,我倆說說也就算了,若是傳到了你皇叔耳里,咱倆可都吃不了兜著走,你可別害我!”
“我哪里害你了!”云籽惜捂著自己被戳紅的腦門翻白眼,“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啊,誰叫你對花卿顏比對我好啊,害我以為你其實也喜歡卿顏。”
靳南書摸摸云籽惜的腦門,嘆了口氣道:“我對花卿顏不過就是欣賞罷了,云籽惜,咱倆這么多年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么?”
“明白你什么?”云綏焱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云籽惜和靳南書,“你倆再說什么?喲,這小姿勢挺親密的啊!妹妹,要不要做兄長的幫你去給父親說一聲?也來個賜婚什么的?”
云籽惜眨眨眼,“三哥,你別添亂。”
“我可不是添亂!”云綏焱聳肩,笑得一臉曖昧,“你瞧瞧你倆的樣子,大老遠就能看到你們親密無間了,再不成親,就對不起周圍這些看熱鬧的人咯!”
云籽惜下意識的回頭,果不其然周圍不少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