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垂下眼眸,忽然計上心來。她可不會覺得翁琉璃三番兩次的出事都是巧合,這翁家一定是貌合神離。最有可能在翁琉璃身上漁利的人就是翁香玉。所以她不妨試探一下。
“九爺,我剛才忘了說,翁二小姐要降服的那匹馬是被人下了毒的,我聽馬廄的小廝說,我們比試之前,您和香玉小姐去過馬廄,香玉小姐還囑咐要好好喂養——”
“靳姑娘說的我明白,”翁香玉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九爺對面的座位上,手拄著茶幾,神態自若的說道:“我和九爺聽說你們要比試,本來是想去勸說你們,九爺是不想你受傷。我就順便客套了一下,難道這也有問題嗎?”
話音說道末尾,隱隱的發出委屈。
“我只是陳述一下,翁小姐多慮了。”靳梧箴淡淡的說道,她看翁香玉的神色并沒有一點異樣,若真的與她有關,她隱藏的也是太好了點兒。
“要是懷疑琉璃的馬被下藥,在其中最有好處的人還非靳姑娘莫屬呢?”翁香玉掩著口似笑非笑的說了這么一句,又把問題拋給了靳梧箴。“要是論對草藥的見解,靳姑娘不是更加的權威?”
她說的話應該也是其他人一樣的想法。靳梧箴一時竟沒法反駁。
“今日疲乏的很,我想早些休息,”九爺淡淡的說道,“這棋改日再下吧!”
翁香玉看著布好的棋盤,微微一笑也沒在征求。她不是不識時務的,九爺都明著下了逐客令,她怎么好厚著臉皮待下去。只是她要走,還捎帶了靳梧箴。
“靳姑娘要不要跟我一同走?”
人都是這樣,肢體語言似乎比口頭來的更快些。靳梧箴先是點點頭,雖然跟翁香玉在一起一定不會開心,但總比面對九爺來的好點。也順便能近距離的觀察一下翁家的女人。
可剛要開口的時候,九爺搶先說道:“梧箴在我這更安全。”
他的語調是不容置疑的,完全不給人留下一點的反駁。
翁香玉柔柔的笑了笑,眼底劃過一絲失望,很親切的囑咐道:“那就麻煩姑娘照顧九爺,也麻煩九爺幫哥哥照顧靳姑娘。”
她還是不忘把靳梧箴和翁啟宇聯系在一起,不斷的加深他們兩個在別人心中的印象。就好像謊話說多了就能變成真的。
待她走后,九爺自顧的拿起棋子在棋盤上布下了棋局。修長如玉的兩指間,銜著一枚黑色的棋子。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棋盤,深思熟慮似地落下一子。
靳梧箴不懂得圍棋的奧妙,只是覺得九爺運籌帷幄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養眼,不由得多看一下。
又想這么喜歡下棋,就跟翁香玉下吧,何必把人趕走,自己玩?
“九爺,現在山莊里有些不安定,女眷們都集中在一起,有護衛保護著,我——”靳梧箴余下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迎來了九爺清冷的目光,他就那么淡淡的瞥過來,便把靳梧箴的話生生的憋了回去。
緊抿的唇角暗示著他在生氣!
靳梧箴搞不懂他怎么又生氣呢?貌似九爺的性格總是這樣陰晴不定,她不由的給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