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學院下達通知,從十一月初一正午起至十二月十五日各班學生進行歷練,皇室決定,歷練地選在距東雲大陸最近的一個大陸,南法大陸。當然,爲了防止有的學生趁機去別處遊玩,蒼古主任會守在大陸入口親自查看。而歷練任務則是能毫髮無損的回來。
衆人皆知,南法大陸屬於法皇的地界。法皇是六界中最強大的召喚師,卻不喜世俗,常年在南法大陸中修煉。
由於他不諳世事的性子,便在南法大陸四周佈下一個禁制,只要一有人或魔獸踏入,就會被禁制自動控制,任何靈力都是施展不出來的。能在沒有任何實力的情況下保全自己,就是這次主要考察的任務。
這次走的比較急,去南法大陸的吃穿用度都要備齊,陶言跟在賽博玉身邊手忙腳亂的找衣服和食物。
玄景素來閒散慣了,直接讓賽博宇文幫他備一份,自己倒是清閒的跑來看陶言。
雖說桃子給他戴上了頂斷袖的帽子,但這一個月來玄景都被他磨的沒脾氣了,索性不去理會那些謠言,和桃子成天黏在一起。
陶言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拿著一串剛洗好的葡萄獻寶似的遞給玄景,乖巧道:“景哥,你吃。”
玄景滿意的瞧了瞧他,吃過了之後,輕搖摺扇,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事?”
“還是景哥瞭解我啊。”陶言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景哥啊,我也不是喜好男色的,所以前不久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桃子碎碎說了半天,大致就是說他和一個叫鄭荷的姑娘好上了,今日還約她去鳳陽樓。但是由於學院新下通知,他要幫賽博玉收拾東西就沒時間去了。
“景哥,你就幫我這一次吧,告訴鄭姑娘我怕是要失約了,等我歷練結束後肯定會補償她的……”
“好,我這就去。”玄景爽快的答應。
賽博玉看著玄景笑的那叫一個甜絲絲,心想準沒好事。但桃子還不明所以地、難掩喜悅地接著給玄景遞水果,她委實不忍心戳穿他。
根據陶言所說的地點,玄景很快就到了。在人流接踵的大街中果然站了個姑娘在四處張望,粉裙綠帶,朱脣大眼,就是陶言所說的鄭荷沒錯。
玄景撫了撫額上的髮鬢,擺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唰”的一聲展開摺扇擺在胸前,走了過去。問道:“姑娘可是鄭荷?”
那姑娘愣了愣,道:“嗯,請問閣下是?”
“在下玄景,陶言是在下的表弟,請問鄭姑娘可是在此等小言的?”玄景笑意盎然。
鄭荷赦然一笑:“小言今日邀我去鳳陽樓。”
“小言不能來了。”玄景立時打斷她,在鄭荷疑惑的目光下,他端起摺扇掩脣輕咳了一聲,頂著發綠的內心,一本正經道:“昨夜小言與我同住一屋,折騰的太累了,所以今日
我便替他來了。”
玄景的這句話委實引人無限遐想,鄭荷登時不能淡定了,捂脣驚呼道:“素聞學院中有一對斷袖兄弟,其中一位正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玄府公子,起先我還不信,沒想到……”她的聲音打顫。
“難道你們真的……”
“這位公子與小言的關係是?”
玄景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你懂的。”
“……”
玄景轉身就走了,不再理會還沒反應過來的鄭荷。
想和我斷袖?哥的美女都被嚇跑了,你也別想和姑娘在一起。玄景壞壞的想著。
可憐陶言現在還把玄景當好人。
一切準備齊全,伴著正午的陽光,學院的學生們正式啓程。
有些貴族子弟爲了方便,找高手給他們布個傳送陣,直接到南法大陸了;有的學生則徒步去,就像賽博玉一行人。
重子墨有公文要批,說過段時間就趕來找她。
不過沒有他在,忽然感覺好不自在。
陶言已經知道了玄景和鄭荷說的話,氣的在路上一句話不說,走路都繃著臉。玄景在一旁好言好語的相勸,讓賽博宇文把帶來的糖果都給了小言,他也不領情。歡歡鬧鬧中,這一路也不至於太沉寂。
風沫香默默的跟著賽博玉身旁,想事情想的出神。
走路走累的時候,也用了風系魔法代步。終於在十一月初四,抵達了東雲大陸的邊界,方城。
方城是東雲大陸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不屬於任何一個帝國,且資源富饒。也有國家想吞併方城,但被城主君上宮當衆拒絕,就沒人再打方城的主意。
他們本不想在方城多做停留,奈何十一月的天氣變幻莫測,狂風吹得臉頰生疼,一時走不出方城。賽博宇文曾在多年前與君上宮結爲好友,於是他們匆匆趕去了城主府。
君上宮爲人仗義,謙和有禮。把他們當作府中貴客,特特設了一場晚宴。
踏入正廳時,君上宮坐於主位上,指揮丫鬟們擺放酒菜佳餚。他們都已落座,廳中又來了幾個舞女在跳舞,君上宮舉杯道:“宇文兄及各位朋友遠道而來,在下先敬一杯,祝你們順利完成歷練任務。”
賽博宇文、賽博玉、玄景和風沫香一齊舉杯,剛準備喝下去就聽坐在賽博玉身旁的陶言這廝已經開始大吃大喝上了。賽博玉臉一燒,在桌子下面狠勁的掐了一把陶言,對君上宮帶有歉意的笑笑。
君上宮爽朗一揮手,笑道:“無妨,你既是宇文兄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禮。”
他看向廳外的方向,對他們道:“今日前來的還有一位貴客,說要給你們個驚喜。”賽博宇文驚訝:“貴客?是誰?”
君上宮但笑不語,只是拍了拍手。
只見廳中的舞女中央驟然出現了一名女子,周圍的舞女紛紛退下,爲她擡上了一臺琴。
那女子身著翠水薄煙裙,外披白色牡丹軟紗,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一頭青絲精心綰成了飛雲髻,一雙鳳眸媚意天成,如春曉之花綻放,珠紗遮面,依舊隱隱看到她的閉月羞花之容,顧盼之際便是風情萬種。
那面紗之下,究竟是誰?
她坐在大廳中央,悅耳的琴音自她指間傾瀉而出,悠揚輕柔,時而如百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時而如千山萬雪間的一抹粉白,時而如落日夕陽下的海浪,當真是天籟之音。
她的琴技了得,四周彷彿有仙雀環飛,琴音縹緲。一曲終,衆人如夢初醒。
玄景率先拍手叫好,“姑娘此曲天上有地上無,如此琴技絕對稱的上絕世之音啊!”
那女子並未言語。
風沫香道:“城主,她是……”
君上宮笑道:“就由這位姑娘親自來說吧。”
衆人立時將目光移向了她。
她一步步走向賽博玉,邊走邊道:“我父親是羅迪亞帝國四大世家之一的肖大人,我從十歲開始,便是當之無愧的羅迪亞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文韜武略、實力修爲從不落於人後。”她緩緩摘下面紗,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家中把所有的未來都壓在我身上,所以,我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賽博玉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逝,神色不變:“不知肖小姐最後說的,你想要的,是何物?”
肖媚瑤聞言,緩緩道:“當然是重子墨。”
賽博玉是重子墨的未婚妻,此事早已傳遍東雲大陸,如今肖媚瑤竟直言不諱,君上宮看出不對,忙道:“肖小姐!”
肖媚瑤回頭看向他,笑道:“城主不必心急,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賽博宇文冷笑一聲,“呵,開個玩笑?我看肖小姐這神色,該是來尋仇的吧?”
肖媚瑤此番像是並不在意他們如何,掃了一圈他們,就告辭了。風沫香撫了撫琴,面色古怪,“她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時間緊迫,天氣稍好一些,他們便啓程了。
遙遙無際的海面偶有海鷗飛過,南法大陸正是在另一頭。賽博玉趴在船邊看著捲起的浪花,只覺心煩意亂。
肖媚瑤對重子墨的愛,已經越發扭曲,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已經志在必得。可是,她有什麼計劃?爲何突然出現在方城?她不可能只是爲了對自己說幾句話這麼簡單,那……又是什麼原因?
坐在船上,賽博玉想,若肖媚瑤和衛陽在南法大陸等著她,未免突生意外,她吃了顆易容丸把自己易容成風傑的模樣,這樣跟在風沫香身邊也算合適。
爲此,玄景和陶言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好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