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賽博府舉辦喪事,賽博嫣然小姐和賽博瓊公子被欒心郡主折磨死,賽博峰傾盡家族之力,將事情鬧到朝堂上。羅迪亞帝君震怒,將欒心郡主貶爲(wèi)平民,逐出京都。
非玉聽聞,只是冷冷一笑。
御蕭然處理完公文,特特從雲(yún)影帝國趕來助她。下一個目標(biāo),是肖媚瑤的父親肖天武,身爲(wèi)羅迪亞第二大世家的肖族,定然戒備森嚴(yán),想成功混進(jìn)去悄無聲息的殺了肖天武,再成功的全身而退憑一己之力很難。所以,這次行動,御蕭然、封炎、蘭姬、非玉盡數(shù)出動。
肖天武死了,死在非玉手裡。
這算不算是執(zhí)念?她不懂。安葬大哥的時候,她看到大哥傷口上的靈力痕跡,是肖媚瑤下的手。所以,她明白子墨的苦心,但是這仇,她會自己報,絕不能牽連子墨和玄景。
她不管天下蒼生,不管邪界是否會捲土而來,也許她很自私,人界危難當(dāng)頭,而她想的卻只有小愛小恨。但她所受的痛苦,也會讓肖媚瑤一一償還。接下來,玄靈、落雪煙、衛(wèi)陽,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會讓肖媚瑤也體會到靈根被毀、親人死去的絕望。
她本就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既然她過的不好,誰也別想好!
非玉詭譎的笑意映在御蕭然眼中。
恐怕你很難想象,那麼天真的笑顏,心裡比任何人都陰狠毒辣。當(dāng)年他對賽博玉一見鍾情,時至今日依舊如此,他願意教她禁術(shù),就算她性情大變,他也一樣愛她。錯就錯在相遇太晚,他贏不到她的心,更沒有辦法解開她痛苦的心結(jié)。
走在大街中,前方有一個朦朧的身影向他們疾步走來。未等非玉看清,御蕭然也不再謙謙君子一回,忽地拽住她帶些緊張和粗魯吻了下去。
他這是抽的哪門子風(fēng)?非玉一陣厭惡,使勁想推開他。正欲施個魔法把他拍飛,背後卻有一股熟悉的力道將她抱在懷裡。
重子墨單手抱著她,眉目如畫的臉上近乎暴怒,衝御蕭然強扯出幾分禮儀來:“你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倒是歡愉的很。”
御蕭然挑釁
地笑道:“重殿下似乎忘了,玉兒已經(jīng)和你沒關(guān)係了,她現(xiàn)在是我未過門的太子妃。”他拿劍指向重子墨扣在她腰上的手,怒道:“把手鬆開!”
封炎上前一步,“放開聖女!”
重子墨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非玉,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火氣:“聖女非玉?你是非氏女?還是御蕭然的太子妃?”
見非玉沒答話,他額上青筋暴起:“爲(wèi)什麼要入邪界?”
非玉如今靈力大增,輕而易舉地掰開他的手,走向御蕭然,笑容淺淺:“重王殿下管的似乎太多了。”
重子墨雙眼佈滿血絲,不敢置信。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明明想,除掉肖媚瑤之後就來找她,可是她爲(wèi)什麼和御蕭然在一起?還成了邪界聖女?他默默地緊握雙拳,良久纔看著非玉道:“我要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好。”
蘭姬立刻道:“聖女!”
“退下!”非玉冷冷道。
御蕭然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非玉讓他放心,他纔不甘地和封炎、蘭姬走開。
空曠的大街,漆黑的夜晚一輪明月高掛空中,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非玉停止了感慨,率先打破沉默:“重殿下不是要和我說話嗎?我在聽。”
他只是道:“跟我走。”
非玉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嘲諷道:“跟你走?憑什麼?”
她看著他,繼續(xù)道:“跟你走之後,下一個入邪道又是誰,玄景還是陶言?一劍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們之後,再告訴我,你從未愛過我嗎?”
重子墨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神色黯然,“其實你都知道真相了不是嗎?風(fēng)家的確是邪族人,你大哥……”
“知道真相又能怎樣,死去的人不會活過來!傷害過我的人,誰都別想活著!”非玉眼中厲色隱現(xiàn)。
重子墨抓住非玉的手腕,震驚道:“玉兒,你的靈力……?”
她笑道:“很好奇?我用禁術(shù)修復(fù)靈根,如今靈力大增
,重王可滿意?”
他神色傷痛,雙手拂著她的肩,聲音帶著顫抖:“你的仇,我來報;你的痛,我來償。玉兒,不要入邪界,不要離開我。”
眼中莫名有淚水氤氳,非玉一手擦去溢出眼角的淚水。怎麼會哭呢,該哭的應(yīng)該是肖媚瑤。她冷笑道:“要我跟你走?除非羅迪亞覆滅,東雲(yún)變遷!”
“回頭吧,現(xiàn)在一切還來得及!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麼樣子!我認(rèn)識的賽博玉,雖不善良但至少不是惡毒狠辣之輩!玉兒,你不應(yīng)該變成復(fù)仇的工具,你不應(yīng)該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我?guī)汶x開這裡,離開俗世,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箭已續(xù)在弦上,怎能撤弓回頭?她的身後已經(jīng)沒有路了,滿心仇恨只爲(wèi)一日成敗,哪怕烈火焚身也決不能心軟!她笑得燦爛:“惡毒狠辣?重子墨,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是被逼的!風(fēng)家有什麼錯,我大哥有什麼錯!如果我不曾認(rèn)識你,就不會召來肖媚瑤,他們就不會死,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不要復(fù)仇就要抹殺幾百條性命!”
“賽博玉!”重子墨沉聲吼道。
“我是邪界聖女非玉,重王聽不到嗎?”她亦冷聲回道。
用力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眼淚已經(jīng)剋制不住的留下來。御蕭然正好看到,他急忙跑過來,看著重子墨的眼神彷彿要噴出火,怒道:“重子墨,你從來都不懂她!她有時哭有時笑,可是除了你,沒有一個人真正牽起過她的情緒!”
非玉握住他的手,甚無力的拂了拂眼淚,“帶我走。”
他們離去後,重子墨站在原地,久久不動。昔日錦衣玉帶的重王殿下,如今竟顯得狼狽至極。玄景自黑暗中走來,拍在他的肩膀上,嘆息道:“子墨,你如此灑脫之人,曾幾何時也會爲(wèi)情所困?”
他道:“我後悔了。”
玄景神色無奈,“忘了她吧,她如今是邪界聖女,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忘記?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她。
我,永遠(yuǎn)不會拋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