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面一羣吵吵攘攘的人似乎正是爲(wèi)了一件什麼事情起了爭執(zhí)。
只聽一人道:“二夫人,如今您在這府裡頭當(dāng)著家,小的也就只有跟您說了,小的在這相國府也幹了十年了,在老相爺手裡就本本分分的,今兒卻讓這麼一個年輕後輩擠兌,實在是沒了臉,還請二夫人給句公道話。”
這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紀(jì),話語間似乎十分的客氣,卻也有些倚老賣老的味道,臉上也並未見的十分恭敬,兩隻手交握著,十分不忿地看著旁邊的人。
那旁邊站著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後生卻道:“二夫人,誰都知道您是最公道不過的,小的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大家都是一同管馬的,我雖是新來的,但是總都是一樣的活計,一樣都是人,這趙叔仗著自己在這府裡頭多做了幾年事,什麼都不做,只讓我這新來的人去動手,得了好處,他卻又是拿頭一份,我也是實在受了委屈,才起的這爭執(zhí),還請二夫人給個公道話。”
看到這熱鬧的一出,顧芷依便停下腳步只站在一旁的角落裡看著,蕓兒蕊兒雖奇怪,但是也只好陪著站在一旁。
ωwш?t tkan?c○ 聽他們說完,孫妙可也不立刻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所有人這個時候都盯著她看,想要知道她會判出一個什麼結(jié)果來,沒一會兒整個院子也就靜了下來。
沒有人再說話了,孫妙可卻端起旁邊丫鬟手裡的茶,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放回去了,才掃了一眼衆(zhòng)人。
隨即又笑了,親切道:“今兒這話,我也算是聽明白了,既然都鬧到我這兒來了,我也少不得要講兩句了。”
大概這孫妙可在衆(zhòng)人眼裡卻是還是挺公道,所有的人也都沒有說話,只是一雙雙眼睛盯著她。
孫妙可轉(zhuǎn)著眼睛看向那年輕後生,聲音稍有不愉道:“李勇你也過分了些,趙大爺如何都是府裡頭有些年紀(jì)的人了,難道還不能教你些什麼?府裡頭這麼多人,偏就你鬧出事
兒來。”
那李勇聽這話十分的不忿,剛想要開口辯駁,孫妙可的目光卻又轉(zhuǎn)到那趙老頭身上去了。
“趙大爺也不要跟他們這些年輕後輩計較,畢竟年輕不知事兒,今兒算是他們叫你氣著了,我看不如這樣,趙大娘如今在花房裡,你們夫妻兩個不如到一塊兒去,也圖個清靜,省得這些人鬧您個沒完兒,得讓您操多少心,你就到花房裡跟周大爺一同調(diào)停調(diào)停,如何?”
那趙老頭看樣子原本吵起來就是因爲(wèi)那李勇設(shè)了他的面子,聽聞此言頓時覺得臉上有了光彩,笑道:“還是二夫人公道,對我們老夫妻也上心,小的謝過二夫人了。”
其他那些個擁護(hù)著這趙姓老頭的下人們,也都紛紛贊孫妙可處世公道。
只那李勇一人依然有些憤憤不平。
一旁一個老婦人也滿臉笑容地對孫妙可施禮不迭,又對李勇得意地笑了兩聲方纔退了下去。
看那趙姓夫婦和那些都看熱鬧的人都走到了門口,孫妙可才冷下臉對李勇道:“你才入府多久,就跟府裡的老人合不來,如今我請趙大爺?shù)交ǚ咳チ耍七@馬房的事情你如何周全,現(xiàn)在就剩下你了,你好好看著辦吧!”
那李勇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隨即恭恭敬敬道:“二夫人公道,小的沒有話說,只能好好看守馬廄了。”
如此一來,所有人也都像是看完了熱鬧一般,紛紛嘲笑著李勇的無知,吵吵嚷嚷地走了。
顧芷依看著上頭的孫妙可,眼睛裡閃過一絲讚賞。
所有人都走過光了,孫妙可纔看到顧芷依站在一旁,忙走下來笑道:“姑娘什麼時候過來的,這裡亂糟糟的,我都沒有看到。”
從聞鬆堂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倒是不覺得似中午時候那般熱了,這個時候湖裡的荷葉也已經(jīng)密密地?fù)頂D起來,雖然還未有荷花,看上去也讓讓人心情舒暢。
突然看到兩條紅色的大鯉魚在荷葉底下嬉戲,顧芷依一時
住了腳,便停下來賞看。
那兩條魚正纏得熱鬧,突然聽得“噗通”一聲,似有人落水的聲響。
吃了一驚,用探尋的目光看向身後的蕓兒和蕊兒,卻見她們也是一臉的茫然。
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顧芷依皺眉道:“可是有人落水了?你們可還聽到了什麼?”
“好像是呢?姑娘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蕓兒忙到,眼睛卻還看著那方向。
舉步直接便朝著那方向去,走得近了,就聽到一陣嬉鬧聲。
只見那一排柳樹下,幾個人指著湖裡嬉笑著,再一看,那湖裡卻有一個人在掙扎。
吃了一驚,這一條人命就在眼前,這府裡的人竟如此罔顧!
飛快地走過去,還未到,就聽到其中婦人道:“我們把她撈起來吧!再讓她這樣下去,可就要鬧出人命啦!老夫人知道了得不高興了。”
她這話一說,其他在旁邊看著的人紛紛出手,幫著將那人又給拽了起來,扔到一旁的地上。
儘管此時快到夏季了,但是落到這冰冷的水裡,無論如何還是非常寒冷的。
“死丫頭,看你還敢不敢不好好做事。”有一個夫人拿指頭戳著那地上渾身溼漉漉的丫頭的腦袋道。
那丫頭一邊咳著,一邊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她,絲毫不見妥協(xié)的樣子。
“嘿!還看,再看我把你這雙眼珠子給挖出來。”那婦人似乎很不過癮,又踹了那丫頭一腳,將她身上滾了一身的塵土。
那丫頭也不出聲,只是依舊喘著氣,眼睛裡也並沒有一絲的懼色。
“喲!你瞧她這身衣裳,還是新做的呢!也是二夫人好性子,她這樣的人,哪配穿這樣的衣裳啊!”人羣中一個長著一管大鼻子的夫人捏著喉嚨道。
聞到此語,另一個容長臉兒的婦人道:“不配我們就扒了唄!由得她糟蹋?”
說著這些人竟真的上前去扒她的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