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季琴兒撫額，她忘了，這年代的人，還不懂得什麼叫攻和受。
“攻和受就是……”一種很邪惡卻很流行的事情。
墨軒挑眉，看著她一副難言的樣子，雖然聽不懂，但他也知道，一定是不好的話。她說話，總是怪怪的，十句就有五句是不好的話。
“是什麼？”
“就是……我強壯一點，你弱一點的意思。”季琴兒含糊帶過，這個解釋，還不錯吧？
確實是這樣，她看去比他更要健康強壯。
“不買胭脂或首飾？”墨軒問道，他們朝著街道走了好久了，季琴兒都沒進鋪店看看，街上的哪個女子，不是看布店，就是去胭脂店看，不然就到首飾店去挑選。
“不喜歡。”戴太多的金銀首飾在身上，影響打架。她臉蛋白白嫩嫩的，不需要打胭脂，這裡的衣服似乎都差不多，一層又一層，穿得她都熱出痱子了，所以只要簡單舒服的紗裙就夠了。
“那你喜歡什麼？本王給你買。”
“喜歡……”他們已經走到一家“五湖四海”的賭坊，季琴兒停住，擡頭望著那四個大字，五湖四海，好字！
賭坊門口左右蹲著兩頭威風凜凜的大獅子，張開大嘴，很是嚇人。
不過，嚇人歸嚇人，它們不會影響賭客，賭坊的人，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季琴兒託著下巴，看著進進出出的人，不由感慨，不管哪個年代，都有那麼多人愛賭。就像她的媽咪，有時間就玩玩麻將，她的爹地，有時間就帶全家去澳門賭兩場。
這是一座五層高的建築樓，在這城都，算得上是最高的樓房了，連皇宮的大殿，也是三層。
每層樓四個角，都是飛檐斗拱，說不出的氣派。而且是青瓷裝修，鶴立雞羣，把周圍的樓房都比下去了。
“是不是每個開賭坊的老闆都那麼有錢？”季琴兒喃喃自道，讓她想起現代的何鴻燊。
“不一定，在街頭有一家小賭坊，老闆就虧死了。”
“虧死了？那就是說，進去的人都會贏錢？”季琴兒眼睛一亮，笑瞇瞇地看著墨軒。
墨軒挑眉，“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王有何用意？不是進去的人都會贏錢，而是那裡根本就沒有人進去賭錢，一個店鋪開在那裡，沒有客人，你說會不會虧本？”
“親愛的，不如我們進去賭一把吧？”季琴兒手癢癢了，摟住墨軒笑得花枝招展。
墨軒打了一個哆嗦，不是因爲她笑得如此嬌媚，而是她那句親愛的，聽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了。
“本王不喜歡賭。”
“我喜歡啊！”
“……”墨軒挑眉，看著她的目光，充滿審視，看來他得好好認識這個女人，她喜歡賭博？
“走吧。”季琴兒摟著墨軒就要往裡面走去。
“你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男子沒有？進去時要給他們每人五十兩銀子，你有嗎？”墨軒睨了眼站在門口兩邊的粗衣男子說道。
“五十兩……”季琴兒摸摸口袋，她還真的沒有，是他拉她出來的，她來不及帶銀兩，再說了，與男士出來，當然是男士買單。
“那兩個人，你搞掂就是了。”
“本王也沒帶銀子。”
季琴兒眼角狠狠一抽，不悅地瞪著墨軒，“不帶銀子，剛纔還讓我去買胭脂水粉？”
“本王只帶銀票，不過每張銀票都是五百兩的。”
“炫富。”季琴兒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拿一張銀票來。”
“你不會把五百兩的銀票分給他們吧？”
“不然呢？”
“拿我的去。”突然，一道猶如清風般的聲音飄來，聲音悅耳，但這四個字含糊不清，勉強能聽懂，墨軒和季琴兒很默契的扭過頭，看向說話的男子。
他們不由一驚，站在不到一米遠的綠袍男子，笑吟吟地看著季琴兒，他站在那裡，謫仙如龍，飄逸俊美。
“約瑟夫？”季琴兒吃驚，他還沒回冷焰國？
“美麗的琴兒姑娘，真巧。”約瑟夫走過來，在墨軒挑高眉頭的目光下，拿起季琴兒的手，把一百兩銀子輕柔地放在她手上，還輕輕地拍拍她白皙細嫩的手背，溫潤的眸，深情款款，似乎他們在這裡遇見，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拿去吧，其實我也喜歡賭，當作是人生的一種樂趣。”
“是嗎？我偶爾也會小賭，我哥哥有空就帶我到這種地方玩上兩把，我這個人不開心的時候，就到這種地方玩兩把，心情就會馬上好起來。有人說賭博害人，但適量的話，我覺得真是人生一種樂趣。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
說著說著，季琴兒感覺有道冰冷的視線怒視自己，而她發現，墨軒的臉色非常難看，那張俊臉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了。
“你身體不適？”季琴兒問了句讓墨軒差點吐血的話。
墨軒磨牙，他何止身體不適，他的心還非常不適！
“你很得意？”墨軒咬牙切齒地問，看到約瑟夫用那種深情的眼神看她，他就想起他在宮裡對她說的話，一股怒火，猛地燃燒起來。他們在聊什麼，他聽不懂，可是看到她那開心的樣，他無法生氣。
爲什麼，她跟他聊天的時候，就沒見那麼開心？
“呃？是……”想到贏錢，誰不得意？
“哼！”墨軒冷哼一聲，陰陰地看了一眼約瑟夫，甩甩袖子，饒著他們面前進了“五湖四海”。
“他怎麼了？”約瑟夫看著墨軒的背影，疑惑不解地問道。
“吃醋了吧。”季琴兒聳聳肩，有點小得意地說道。嘿嘿，墨軒吃醋的樣子，真是……難看。
“吃醋？”約瑟夫忽然明白，然後笑了，“美麗的琴兒姑娘，我們還進去嗎？”
“進！當然進！不過，我身上沒銀子。”
“輸的包在我身上，贏得就是你的，怎麼樣？”
“好，一言爲定！”
季琴兒大步走進來，她看過古裝電視，裡面的賭博，也就那幾樣，可進到這裡後，她真是大開眼界了。
一樓的玩法，就有好幾種，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不被記進歷史的年代，竟然還會有麻將玩！
跟現代一樣，四個人一桌，只是麻將子不是現代的磚頭，而是三個手指大小的金葉子，這裡的人稱爲葉子戲。
葉子上面刻的圖案，就像現代的麻將圖案一樣，東南西北中，萬條筒白板……
還有擲骰子、猜大小點、轉美人魚、玩圍棋……
玩法應有盡有，看自己會不會玩全部而已。
這裡人多，但不喧譁，不像別的賭坊，猜大小時，在那裡大喊大大大，小小小。進這裡的人，該說話的說話，不該說的話，不會多說，正所謂沉默是金，就用在這裡了。
因爲賭注大，賭的人，都是全神貫注的。
樓層的面積很寬大，每種玩法都分開一個區，進這裡的人，都是賭的，不賭的人，也不會給門徒一百兩進這裡看戲吧？
所以，看戲的人，真不多，在通道行走的人，都是猶豫著玩些什麼。
季琴兒在圍棋區找到墨軒，這貨已經坐在桌前，跟一位白頭老爺爺槓上了。
旁邊的玩者，都在全神貫注地下著棋，棋區屬下賭坊最安靜的地方了，季琴兒不愛下棋，也不懂得下棋，她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就走了。
“呵呵，這局老夫贏了。”就在季琴兒剛要轉身時，坐在墨軒對面的白髮老爺爺突然開口，他是下黑指，季琴兒放眼看去，只見棋面上，大部分都是黑子多，而墨軒的白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願都服輸，這就是賭博的最基本規矩，輸了就要給錢。
墨軒掏出一疊銀票，隨手一抽，抽出一張遞給賭坊的小哥，這就是賭坊所謂“抽水”誰輸誰就要留點錢在賭坊，賭坊賺的，就是這些，剩下的，都推開白髮老爺爺面前。
好多的銀票，他說一張是五百兩，那麼多，不就是上萬兩，百萬兩了嗎？
季琴兒趕緊走過去，盤腿坐在墨軒的身旁，小聲問道：“賭注是多少？”那麼多銀票，給她多好啊！
“一千萬。”墨軒淡淡地說道，似乎那醋勁還沒消。
“一千萬兩銀子？”好多啊！
墨軒抿嘴不語，這次輪到他先下黑子。
白髮老爺爺意味深長地看了季琴兒好一會，才道：“姑娘也想玩？”
“我不會下棋。”小時候見過爺爺下軍棋，其它的就不會了。
“琴兒姑娘，我們到別的地方玩吧。”約瑟夫用很不標準的東川話說道，墨軒一聽，臉一沉，下棋的動作微頓，然後冷冷地看向季琴兒，“坐在這裡看本王下，如果這一局是本王贏了，就會翻倍，贏來的錢，便是你的。”
呃……這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輸了呢？”
“老頭就贏我剛纔的雙倍。”
“這……”
“贏是你的，輸是本王的。”
這正合季琴兒的意！
好吧，爲了銀子，雖然下棋無聊些，可她坐在他身邊，幫他打氣，讓他贏錢，然後進她的碗裡……呵呵，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賺錢方式。
“約瑟夫王子，你先到別的地方玩，我在這裡陪我夫君，贏了錢，我請你喝酒。”季琴兒知道墨軒還在生氣，於是用東川語方對約瑟夫說，還不忘把頭靠在墨軒的肩上，笑意濃濃。
墨軒微微偏頭，看著倚靠在肩膀的人，冰冷的眸華閃爍一絲光芒，嘴角微微揚起。
“嗯，琴兒的話，讓本王很開心。”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是她的夫君，這直接說，她喜歡他的。
約瑟夫不悅，但畢竟人家是夫妻，他不能硬是拆開人家，他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我也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