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被南宮公子帶走後,就有一女子出現,她說可以讓安公子的修爲瞬間提升,安公子跟她離開了,讓我們回府等他。”紫豔桃悠悠地說道,其實她挺擔心安爾亞的,那個女人光是這樣看上去,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安公子非要跟她走。
季琴兒微微擰眉,心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安爾亞跟一名女子走了?
她看著紫豔桃急問:“這女人長得怎麼樣?是不是妖里妖氣的那種?”會不會是那些怨靈變過來的?
安爾亞怎麼會那麼傻,居然相信一個陌生女子?
紫豔桃回想昨夜出現的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她挺年輕的,容貌沒你漂亮,不過她的眼睛就像狐貍眼睛,可以把人的魂都勾走?!?
聽這麼說,季琴兒更擔心安爾亞了,她急切地看著紫豔桃:“那個女人有沒有說帶他去哪裡?是妖還是仙?”
“我看她頂多是一隻妖怪,會有那樣的仙女嗎?”駱日姚說道,當時他也想阻止安爾亞的,但是看在他要從南宮依路手裡搶回季琴兒,他被他對季琴兒的真心所感動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再說了,他能阻止得了嗎?別說是安爾亞,如果當時是自己,說不準也會被那個女人把魂給勾走了。
“當時很吵,我又沒聽得很清楚,不過我聽到陽之殿這三個字,那個女人應該把安公子帶到陽之殿去了?!弊县W桃說道。
“陽之殿?”這是什麼地方?季琴兒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季姑娘,你別擔心安公子,安公子那麼厲害,一般人是無法傷害到他的。那個女人也未必能夠打得過安公子,可能安公子去修煉了呢?!瘪樔找σ娂厩賰郝冻鰮鷳n的神色,不由安慰她道。
“可是他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紫豔桃內心更是擔心。
駱日姚不以爲然地給她番了一個白眼,“你以爲修煉像吃飯那麼簡單嗎?吃完就走!修煉,你懂什麼叫修煉嗎?修煉是一天一夜能夠修煉完的嗎?”
紫豔桃擔心安爾亞心情本來就沉重,被駱日姚這一說,她心情更不好了,這個該死的駱日姚,是不是想找架來吵?
“是,我不懂修煉,你懂嗎?你會嗎?”紫豔桃鄙夷地看著他,語氣嘲諷至極:“修煉當然不比吃飯簡單,不管是簡單還是複雜,你同樣不會,自己都不會還小看我?我看你就是希望安公子不要回來,你想當這府上的男主人?!?
“紫豔桃,你不要越說越過分!”駱日姚氣得猛地站起來,怒不可遏地盯著紫豔桃。
“嘖嘖……你心虛了?被我說中了?否則你那麼怒做什麼?”紫豔桃纔不把他的兇樣放在眼裡,她就不相信他敢對她動手。
“我野心纔沒有你那麼大,你分明愛著安公子,心裡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呢!”
“我心裡能算計什麼?就算是算計,我也是希望安公子過得好,哪像你啊,安公子一個夜晚沒回來,你一點都不擔心他,你這個冷血的人!”
“誰說我不擔心?我非要在額頭上寫著擔心兩個字纔算是擔心嗎?我看你額頭也沒寫這兩個字,莫非你也不擔心?”
“我內心不知道有多擔心!”紫豔桃叉腰衝著駱日姚大聲吼道。
“我內心也不知道有多擔心!”駱日姚也深著紫豔桃的樣子雙手叉腰對著她兇喊。
“好了!”季琴兒的頭都被他們搞大了,紫豔桃坐在她的右邊,駱日姚坐在她的左邊,兩個人吵架,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在她兩邊耳邊嗡嗡嗡地吵著,吵得她都會崩潰了。
紫豔桃和駱日姚:“……”
他們面面相覷,然後看看季琴兒,最後都坐了下來,把臉別開,如冤家一樣,冷哼一下,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你們要吵就到外面吵,在街頭上有多厲害就吵多厲害,說不定百姓們還會以爲你們在唱戲,會給你們金幣的。”季琴兒這次真的有些生氣了,以前他們怎麼吵,她都不理會他們,今日不同,安爾亞沒有回來,她的心慌慌的,他們這樣一吵,弄得她心情煩躁,特別想罵人。
“琴兒,對不住,以後在你面前,我再也不跟他吵了?!弊县W桃抓住季琴兒的胳膊,委屈地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
“以後你要跟我吵,我也懶得跟你吵?!瘪樔找Τ蓓敺艘粋€白眼,他又不是吃飽撐著了,非要跟她吵架才能消化。
季琴兒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看紫豔桃又看看駱日姚,“你們在府上待著,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琴兒……讓我來陪你出去吧?!弊县W桃急道。
“不用,我想一個人找個地方安靜安靜?!奔厩賰耗瞄_紫豔桃抓住胳膊的手,起身出去了。
看著她出去的身影,紫豔桃撇嘴,她從來都沒見過季琴兒這樣的,會不會是剛纔他們吵架把她惹生氣了?
季琴兒在金凌城附近,城內城外都找了一遍,都沒見到安爾亞,她問這裡的人,他們都不知道陽之殿在哪裡,眼看天色就要黑了,她還是找不到安爾亞。
難道他真的跟那個女人回去修煉了?
他是不是想提升自己,然後好對付南宮依路?
她被南宮依路帶走,他一定很生氣,而在這個時候,剛巧出現一名女子,他就跟著她走了,季琴兒是這樣分析的,在這個世界,修爲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修煉……修煉……她曾經也好像修煉過。
季琴兒搖了搖頭,這奇怪的感覺,她真的不希望它再出現,或許這是前世的記憶,或許她真的修煉過,只是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管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她都不想去管了,她現在最希望的是找到安爾亞。說句真心話,她真的擔心安爾亞會被那個女人騙。
她在街上走著,已經是傍晚了,街上的人流也多了,她朝著府上走,邊在想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南宮依路安排的?南宮依路是不是把他抓起來了?
南宮依路那個惡魔,他一定是把她帶走,然後讓自己的屬下再帶走安爾亞,連哄帶騙的把他騙到一個地方去,然後把他打傷,再然後就把他關起來,讓他永久都不能出來。
想到這,季琴兒心中猶如有一團怒火在燃燒,她雖然跟安爾亞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很長,可是她對他已經瞭解了,在她的心中,即使沒把他當夫君看待,也早就把他當自己最親的人看待。
他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最後的一個男人,他對她的好,紫豔桃和駱日姚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更別說她自己了,有時候她真的被安爾亞的貼心所感動,她已經把他當成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最親的人。
如果他講的那個“故事”是真的,他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她以後怎麼辦?這些日子來,她已經依賴他了。
突然,她調頭向南宮依路所住的客棧走去,她中毒的時候,從那間客棧出來的,現在她還記住那間客棧,希望南宮依路還有那裡等著她!
到了客棧打聽才知道,南宮依路已經不在那裡住了,季琴兒不相信老闆的話,還親自進入客棧搜查,南宮依路半個身影都沒見到。
從客棧出來,她沒有馬上回府,而是去了紫竹林,昨夜他把她帶到那裡去的那片紫竹林,到了紫竹林,今晚這裡的人明顯少了,她在這裡走了一圈,沒見到南宮依路,天色也朦朧的黑了,在竹林散步的人也紛紛回家了。
季琴兒在林中走著,完全不知道天黑了,她在一塊有她膝蓋高的乾淨的石頭坐下來,此時月色朦朧,給大地鍍了一層淡淡的銀色,淡淡的銀色灑在她絕美的臉上,讓她的肌膚白皙勝雪,在這夜色中,顯得更加傾國傾城。
南宮依路不在金凌城了,難道他劫持安爾亞回魔族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要不要追到魔族去?
想到金凌城和魔族的距離,他們當初可是連夜兼程,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纔來到金凌城的,想想兩者的距離,想想三個月的時間,想想途中會遇到的危險,季琴兒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她揉了揉眉心,真希望安爾亞不是被南宮依路帶走的,真希望他真的是去修煉了,過幾日就會回來。
她斷然不會去魔族,如果南宮依路真的劫持安爾亞,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她引到魔族去,然後就軟禁她,讓她永久都待在魔族,這樣她豈不是上他的當了?
回想昨夜在這片紫竹林裡,他看著她的那種深邃而且憂傷的目光,聽著他說的話,難道他們曾經真的很相愛過?
昨晚她還聽到安爾亞怒不可遏地對南宮依路大吼,說他沒資格再擁有她了,是南宮依路錯過她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們真的相愛過,爲什麼見到他,她會如此厭煩?而且此時胸口還隱隱作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緩解胸口的痛,她現在只希望安爾亞平安回來,對她和南宮依路以前到底有沒有相愛的事情,她已經沒興趣知道了。
就如她所說的,過去就過去了,她連失憶都那麼恨他,想必他一定是做了傷害她極深的事,她失憶一定跟他有關,說不定是他把自己打傷,讓她腦震盪然後失憶了呢。
“季姑娘?!蓖蝗?,背後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季琴兒一驚,猛地回頭一看,是金敦!
她認識他,在魔族的時候,他們見過來,她對他有印象,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金敦。
“是你?你家魔王呢?你還在金凌城,他應該還沒回魔族吧?”季琴兒見到便開口直問,還是眼前的男人就是南宮依路派他來的。
“魔族還在金凌城,只是他知道季姑娘見到他會不開心,不想讓季姑娘找到他罷了。”金敦說道。
“他把安爾亞帶到哪裡去了?你一定知道!”季琴兒目光熾熱地看著金敦,一副他不告訴她安爾亞在哪裡,她就要跟他拼命的表情看著金敦,金敦蹙了蹙眉,不解地問道:“安爾亞?安爾亞失蹤了麼?”
“別在我面前裝蒜了,肯定是南宮依路劫持他了?!?
“魔族劫持安爾亞做什麼?魔族從昨夜回來就一直打坐,從來沒有離開過,怎樣劫持安爾亞?”金敦覺得很奇怪,再說了,安爾亞是那麼容易被劫持的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弱了?
季琴兒擰眉,心中暗暗說道,不是南宮依路劫持安爾亞?
“陽之殿在哪裡?”不是南宮依路劫持安爾亞,他就真的被那個女人帶到陽之殿去了。
金敦一怔,目光閃爍,“季姑娘爲何要問陽之殿?”
季琴兒凝著金敦,他這樣反問自己,是不是說明他知道陽之殿在哪裡?
“不要問我爲什麼,你只告訴我,陽之殿在哪裡便可。”季琴兒昂起下顎,她不會告訴他,安爾亞被帶到陽之殿去的,如果讓南宮依路知道安爾亞到陽之殿去修煉,誰知道他會不會使壞,然後去打攪安爾亞修煉?
金敦聳聳肩膀,抱歉一笑,說道:“曾經聽過這個地名,但沒去過,不知道具體在哪個方向?!?
“你不知道,你魔祖會知道吧?”季琴兒不死心地問道。
“這就要回去問魔族了。”
“他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好,季姑娘請跟我來。”金敦轉身,在竹林慢步而行,季琴兒跟在他身後,微皺眉頭,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金敦,然後問道:“你不是人類?”
金敦搖頭,回答得很爽快:“不是?!?
“南宮依路也不是人類?”
“不是,魔祖是萬獸之主,整個大陸的妖獸,都歸於他管?!苯鸲卣f道,那語氣略帶自豪感,他能成爲萬獸之主的魔寵,當然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季琴兒淺笑:“魔獸,這個世界被魔獸霸佔了?!本拖袼浽陔娨暽峡吹降囊粯?,曾經這個地球,還被恐怖霸佔上億年呢。
金敦眼角一抽,糾正季琴兒的話:“季姑娘,魔族只是管理魔界的事,凡間的事,還有神界和冥界的事,都不由他做主,魔祖並沒霸佔整個大陸。”
季琴兒加快腳步,跟金敦並肩而行,“你跟在南宮依路身邊應該有五百年了吧?”
金敦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琴兒:“已經有千年多了。”
季琴兒微怔,千年多了,那麼她和南宮依路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嘍?
“你伴隨在他身邊那麼久,對他一定非常瞭解。金敦,他爲什麼要傷害我?曾經爲什麼要到東川國去?”
“那是因爲……”金敦一頓,忽然覺得不對勁,他扭頭看著季琴兒,她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會問他這些?
金敦是何等人,季琴兒這樣問,當然是爲了試探他,想從他這裡知道更多關於南宮依路的事,魔祖都不告訴她的事情,他怎麼敢多嘴跟她說?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和魔祖曾經分開過差不多五百年,那五百年他到凡間去歷練,我和安卡都沒有伴隨他身邊?!?
果然,南宮依路曾經出現在東川國,果然他真的是墨軒。
“我是怎樣失憶的?”季琴兒不死心,繼續問下去,是不是南宮依路親手打傷她,讓她失去記憶的?
“這個……”金敦目光恍惚:“我不知道?!?
季琴兒瞇眼,危險地看著金敦,“真的不知道?”
金敦直視前方,步伐不由加快了,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出現在魔族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子了。”
“……”季琴兒緊了緊拳頭,這個該死的金敦,分明就是不想把事實告訴她。他不說,她也懶得問下去,緊跟在他身後,走出紫竹林後,在金凌城繼續走,街兩邊的燈籠高掛,就像現代的路燈一樣,倒是給金凌街添了幾分夜生活的味道,只是除了酒樓和飯館,很多商鋪都打烊了,生意不好的,都趁白天做,天黑就打烊,只有生意好的商鋪,夜晚還會點著油燈做生意,這個年代油燈是一種奢侈的東西,比食油還要貴上好幾倍,普通的家庭很少用,都是天黑就上榻睡覺。
季琴兒和金敦在這夜街走著,偶爾有幾個路人擦肩而過。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你的魔王呢?”從紫竹林出來,一直走到街尾,金敦還沒有要把她帶去見南宮依路的意思,依然是繼續往前走,季琴兒不耐煩了,距離越來越遠了,見不到南宮依路她還要回府歇息呢,今天找安爾亞,城裡城外都找過了,走了一天的路,她兩腿都開始發酸了,再這樣走下去,她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魔祖在魔界等你。
當然,這是金敦心裡無聲地回答,他並沒有實話告訴她,他頓住腳步,轉身微笑地看著季琴兒,“季姑娘,魔祖在城外等你,這樣走過去,還需要好幾個時辰,不如你閉上眼睛,我帶著你飛過去如何?”“飛就飛,爲什麼要我閉上眼睛?”她又不是沒有飛過,當時遇到那羣狐貍的時候,她自己還飛過來,後來有安爾亞的保護,她一直都沒有動過武,其實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得那麼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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