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屋已經初露出最初的雛形,巍峨的模樣,十分的氣派,石砌的寬敞臺階,門前粗而高挺的石柱子鼎立兩側,磅礴恢弘,特別是,用透明的靈石修葺的從上往下一瀉千里的整壁透明門,將石屋頓時就彰顯得與眾不同,絕無僅有!
就算是雛形,那陽光下流彩四溢像瑪瑙般舒潤流暢的弧線,直閃了四夫人的眼睛,四夫人看著眼前這座放眼整個懋城都不會再有這樣氣勢的地方,眼睛都要泣血了,這些,怕都是自己給她的一萬兩銀子砌修的吧?
四夫人到底忍不住,這天帶著妙黛又過來平湖軒,妙黛打簾,四夫人直接就進去了,屋子里只有春桃一個人。
“你們小姐呢?”四夫人打量了一番屋子,慢慢的問道。
“小姐正在后院做設備。”春桃見四夫人見來,春桃急忙站起來,卑躬的說道。
“后院,做設備?”四夫人奇怪的問道,“帶我去看看。”
“這……”春桃思索了一下。
“放肆,我們夫人有什么去不得的?”四夫人不耐煩的看著春桃,旁邊妙黛連忙上前斥責。
春桃想了想,小姐沒說自己做設備的時候不能帶人去看,忙轉過臉色微笑,“怎么會?我這就帶四夫人去看看。”
做手術需要準備血液,所以花絳月正在準備儲存血液的溶器保存新鮮的血液,這個時候,春桃的聲音在外面輕輕響起,說四夫人來了。
秋翦緊張的看著花絳月,如果花絳月鄒眉,秋翦就是拼了命也會攔住不讓四夫人進來。
“哦?”花絳月抬了抬眉,“讓她進來吧。”
其實按照四夫人的性格,就算秋翦攔著,也是攔不住的。
“原來,這里還有一個密室呢。”四夫人看著這間寬敞的,一排排的儀器黑壓壓的整整齊齊的陳列著,到底不知道這些大大小小的瓶罐都是用來干嘛?不過,此刻四夫人最關心的是,花絳月什么時候能幫花初顏做手術。
“母親,你坐吧。”花絳月轉過身子,完全無視于四夫人尖酸的眼光打量著屋子,看就她看好了,反正她也看不懂。
秋翦連忙搬一張紫檀椅過來。
“花絳月,你也不要怪我啰嗦,我也是沒辦法,這日子都拖多長時間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做手術?這一萬兩銀子放在那里可怕是都要上了冇,再說這身體可不等人……”
“母親,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情,八姐到底要不要救治?”
“這話什么意思?”四夫人正有滿腹的牢騷正蓄勢待發,突然聽到花絳月一說,一下子就愣住了,看著花絳月淡淡的眼神,傻傻的點頭,“要,當然要救的呀。”
“錢不夠。”花絳月淡淡說道,卻像一棵炸彈投在了四夫人心里。
“什么?一萬輛銀子還不夠?”四夫人猛的站起來,眼睛瞪得像駝鈴,“就這些設備,也花不了多少錢呀?”
“你懂什么?為了準備手術,我上山打靈獸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還得還得請人幫忙,這不得花錢嗎?上次跟你要的錢打靈石就花完了,要制造正經的設備,這點兒錢還不夠。你要想盡早做手術,就盡早把錢送過來吧。”花絳月淡淡的看著四夫人,一種任意處置的態度,不勸說,不強求,卻讓四夫人的心,有如百蟻噬心。
眼神交流,表面平靜,卻電石擊穿,雷霆攻絲,勢如破竹,四夫人眼神率先敗落下來,嘴唇翕啟幾回,聲音都發到了真空中,到底啞了口。
“母親,我也是一片真心要幫姐姐,你看我這臉,要不是為了去上山準備手術,何至于毀成這個樣子?這筆帳,我都沒跟你算。”花絳月柔柔的說,臉上的疤痕,觸目驚心。
看了看花絳月的臉,四夫人無言站起來走了出去。
四夫人郁郁寡歡的回到自己的醉云軒,坐定不安,想著自己已經投進去的一萬兩銀子,如果這個時候再不拿錢出來,那一萬兩銀子就白白打了水飄了?打了水漂還拿不出來,對都方可都說了,那錢為了準備手術可都花光了,可是,還要再拿一萬兩銀子嗎?
四夫人坐在自己的臥室里舉棋難取,陰睛不定,終究,幾番站起來,又重重坐下去,隔了半個時辰,這才下定決定,取出準備給花婉萼的妝奩,那金箔描雕,那寶石爍眼,四夫人便是萬分不舍,舉在手里反復摩挲著,到底還是一橫心,將其塞到袖口里。
“母親,你,你瘋了?”剛剛花婉萼已經聽到妙黛傳話過來。聽到消息,便連忙趕過來,正好看到四夫人將原先準備給自己的嫁妝拿出來,便明白了四夫人的意圖,看來這是要陪上自己的嫁妝呀,連忙上去制止。
“婉萼,我這也是沒辦法呀。”四夫人看到花婉萼,面色上帶著一絲羞愧的神色,只是,事到如此,自己便如離弦之箭,無法回頭了。
“什么沒辦法,母親你不要聽信那妖女的話,你看她現在,大動興土,好好的清緣樓說拆就拆,請人造了那么豪華的一個房子,這些錢可都是妹妹的嫁妝呀,她居然還要錢,一萬兩銀子,已經足夠開幾個頭顱了。”花婉萼著急的說道,一來,不舍自己的這份價值連城的嫁妝,二來,花婉萼覺得四夫人是當局者迷,眼下被花絳月牽著鼻子,耍得團團轉。
“可是我現在能有什么辦法,要不給錢那個妖女,她就不幫你妹妹做手術,那一萬兩銀子不就扔了水飄,響都不響?不管怎么樣,都要讓她幫你妹妹做了這個手術。”四夫人懇切的對著花婉萼說道。
“母親,你現在就是個冤大頭,那個妖女說一句,你信一句,怎么算,那一萬兩的銀子就足夠給妹妹做手術了。”花婉萼粉臉通紅,嬌嫩的皮膚像要能滴出血來,焦急的看著四夫人。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冤大頭嗎?可是眼下,我只能這樣委屈你了,不管怎么樣,這錢是一定要給她的,再給再給她一萬兩銀子,她就沒有推卻手術的理由,只要她做了手術,那就只要兩個結果,你妹妹得救了,這樣,就算多去了一些錢,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否則,她若是手術失敗了,那她就無法跟我們交待,到時,我就要讓她吃的我們的還給我吐出來!”
花婉萼見四夫人都這樣說了,自己再反對,也是無濟于事,臉上的熱血慢慢逍逝,漸漸的蒼白。
“婉萼,你相信我,等你出嫁的時候,母親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的,就算你父親舍不得給你太多的錢置辦嫁妝,我都會去你外公家腆著老臉幫你的。”四夫人歉意的看著花婉萼,想著花絳月那張臉上布滿疤痕的臉,“再說,那丫頭要那么多錢又有用?她那張臉,也等于是毀了。”
“母親,別說了。”
本來還想瞞著花婉萼的,四夫人心存歉意,到底心底也稍微踏實了一點,懷里緊緊揣著這盒妝奩,趁著天色漸黑,往平湖軒走去。
“這個,可是我全部的家底了。”四夫人依依不舍的將手里的妝奩放到花絳月屋子里的桌子上。
“母親,我也是沒辦法,這也是為了姐姐的手術,確保萬無一失,母親這樣做,就對了。”看到四夫人臉上的不舍,花絳月淡淡的說道,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春桃,春桃上前,將那個精美的妝奩收好。
“那,就麻煩你了。”四夫人本以為,花絳月多少也要表示點歉意表示點熱情,可對方竟然還是如此淡淡的表情,四夫人只得咬著牙,所有的苦悄悄的咽了下去。
“母親,那我就不留你了。”花絳月對著旁邊說道,“春桃,你送送四夫人,外面天黑,路不好走。”
“不要了。”四夫人站起來,看著花絳月墨黑的眸子,路再不好走,也沒有沾上你這一條黑也要走到底的路狠。
“母親慢走,我就不送了。”花絳月站起來,四夫人已經急急打了簾子走了出去,像后面有惡狼撲過來一般。
“沒想到四夫人有這么多的錢。”春桃喃喃自語道。
“她當然有錢了,不過,這兩萬銀子,也要了她半條命了。”花絳月冷冷的說道,“這也是她們欠我的。”
當初花初顏和花婉萼兩個人想要自己的命,如今自己不過要了她們兩個人的嫁妝而已,還是已經便宜她們了。
其實在四夫人第一次拿著妝奩的時候,花絳月就知道了,這個價值很高的妝奩,絕對不會只有一個,可是,四夫人除了這兩個妝奩,還會有什么別的值錢的東西?
不管怎么樣,現在已經榨出了四夫人值兩萬銀子的妝奩,接下來就盡快準備手術了。
晚上,坐在細雕的百花爭鳴圖的香紫檀木床上,花絳月十指曼若,綻若蓮花狀,每日一練。
這段時間的修練,花絳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體能又提升了一步,只是,身體的力量越聚越強,而通行的甬道卻略有些擁擠,似乎還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