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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合作開始!

“云小姐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在擔心子睿會對姑娘不軌?”

桑丘子睿的聲線明明就是很清爽,可是給淺夏的感覺,卻是透著幾分的壓抑和戲謔。

淺夏今日戴了一面銀色的面具,既然是赴宴,總不能以面紗覆面,如此,怎么用膳?

“桑丘公子多慮了,小女子不過是因為相貌粗鄙,恐污了公子的眼,再影響了公子的食欲罷了。”

“云小姐這話,分明就是推托了?”

“桑丘公子這是有意刁難了?”淺夏勾唇,自己的容貌就那么重要么?為何一定要看?

“云小姐說話從來都是這般地尖銳么?還是說,只對子睿如此?”

“公子是如何想的,那便是如何吧。”

桑丘子睿頓時一怔,她這意思,分明就是表明了,她就是故意這樣針對他的?就是看他不順眼?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們的接觸,似乎是就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她對自己似乎是真的有幾分的不滿意呢。

桑丘子睿挑眉一笑,手中已是端起了酒杯,“子睿自知初遇時,得罪了云小姐,沒想到云小姐竟然是一直不肯原諒子睿,如此,子睿先干為敬,當是賠罪了。”

淺夏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后,只是淡淡地垂了眼瞼,沒有應聲的打算,亦沒有陪他共飲一杯的意愿。

穆流年自然是樂了,“剛剛桑丘公子所言,在下倒是有些聽不明白。為何對于桑丘大公子,如此在意呢?”

這就是明顯地轉移話題了。

桑丘子睿也不傻,明顯淺夏沒有答理他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再厚著臉皮來與她說話。

“大家族內的內斗,向來如此。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富貴,可是誰知道這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

話落,屋內便是一陣沉默。

幾人誰也不再吭聲,亦不再有任何的動作。偶爾還能清晰地聽到了屋外清麗的幾聲鳥鳴。

“哥哥,你們先到外面等我吧,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一問桑丘公子。”

淺夏的突然出聲,自然是讓幾人有些意外,穆流年想了想,“長安先出去吧,我既是護花使者,自當是有自己的職責。”

這意思就是不肯讓二人單獨相處了?

淺夏看了他一眼,正遇上了他掃過來的視線,清明靈透得很!

輕搖了搖頭,“也罷。那就隨你吧。”

其實云長安也是不放心讓二人獨處的,雖說這位桑丘公子的風評不差,可到底也是男女有別,如今有了穆流年留下,他自然就安心得多了。最起碼,有他在,誰也別想討到了淺夏的便宜。

“難得云小姐有心思與子睿說話,倒是讓子睿榮幸之至。”

“桑丘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淺夏卻是始終身形未動,對于云長安的離開亦是沒有半分的反應。

“云小姐此言,倒是讓人有些不明白了。”

“桑丘公子苦心積慮地讓我等住進府來,如果只是簡單地為您治傷,怕是也太過自貶了你們桑丘家的府醫了吧?”

桑丘子睿聞言一笑,“云小姐果然是快人快語。子睿承認,的確是有拉攏云家之心,只是不知云小姐以為如何?”

“桑丘公子似乎是很肯定我能做得了云家的主?”

“哪里?我只是很肯定,云小姐的主,其它是做不了的!而在子睿的心里,整個云家,亦是及不上云小姐的一根小指重要。”

“這么說,我要謝謝公子的高抬了?”

“云小姐何必要如此自謙?”

桑丘子睿的眸光一閃,淡淡地在一旁的穆流年的身上掃了一眼,“你師承云蒼璃,而我,則是師承蒙天。對于這個名字,想來云小姐不會陌生吧?”

蒙天?

淺夏的眸色一緊,這個名字,她自然是不會陌生了。

當初舅舅就曾與自己提及過此人,甚至是還曾隱約提到了,當年兩人還曾有過一些小小的過節。雖不至于奪取對方的性命這般嚴重,可想要息事寧人,卻也絕非易事。

“你是蒙天的徒弟?”

“不然呢?”桑丘子睿挑眉看她,“不然何以子睿一直就認定了云小姐才是云家真正精通秘術之人?為何從一開始,子睿找上的,就是云小姐,而非云公子?”

淺夏見他如此不再遮掩,心底除了幾分的驚駭之外,亦是安然了許多。

蒙天雖為閱歷極為豐富的秘術師,卻是非紫夜皇室所容,甚至是一直被紫夜皇室在暗中尋找,且極力打壓之人!

若非是因為蒙天有著厲害的身手,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所以,如今桑丘子睿將淺夏的身分挑明了,同時也將他自己的挑明了,這就表示了,他有意與她結盟,至少,將自己的弱點也暴露了出來,足以表明了自己的誠意,不是嗎?

只不過,這種誠意,在淺夏看來,就淡了許多。

畢竟,桑丘子睿有著安陽桑丘家族來庇佑,而且,還是名滿天下的溫潤公子,便是她真的將桑丘子睿是蒙天高徒的信兒散出去了,又有幾人會信?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桑丘子睿一直就隱藏得極深,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過,他亦是一名秘術師的手段。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如此簡單地就將自己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桑丘公子究竟想要說什么?”

“簡單!我們合作。你助我護住安陽桑丘氏,我助你云家屹立不倒,如何?”

淺夏挑挑眉,聽起來似乎是不錯,還是比較劃算的。畢竟,桑丘家的勢力,可是委實不弱的。若是能借助桑丘家的勢力,將來云家想要再度地興盛起來,也并非是沒有可能的。

淺夏長長的睫毛將眸底的顏色遮住,“這種合作,聽起來我們似乎是比較吃虧呢。”

“此話從何說起?還是說,云小姐以為我們借助了你們云家的力量,是高攀了?”

“桑丘公子,守住桑丘氏,與守住云氏來比,哪一個更困難些?”

桑丘子睿一怔,“原來如此。云小姐既然是介意這一點,那么,不防談談你的條件?”

“在我提條件之前,桑丘公子不認為,應該先讓我看一看您的秘術天賦嗎?”

“云小姐果然是慧黠。既然是猜出了我是秘術師,那不妨猜猜,在下精于哪一道?”

“桑丘公子高深莫測,小女子自然是猜不透的。若是公子不愿明言,小女子自不會強求。”

淺夏的臉色平靜得幾乎就是有些詭異,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起碼,桑丘子睿自己就有些琢磨不透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嗎?

即便是她會一些秘術又如何?他可是從師父那里聽說過,云家自云蒼璃父親那一代開始,便注定是要走下坡路的。而且,云家嫡系一脈,至今未曾發現任何一個有著天賦異稟的人。

若非是因為云淺夏亦算是云家嫡系一脈的人,怕是根本就沒有資格上了鳳凰山的!

云長安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他自然已經是領教過了。

論醫術,他或許能稱霸前幾,可若是秘術,怕也不過就只是略通皮毛了。

而眼前的這位小姑娘,雖然她的氣質的確是出塵,且琴技極高,可是也不難看出,她的秘術,多半是要依靠了琴聲的。

桑丘子睿此時并不知道,他早已是被人家給套了幾次話了!

“淺夏,不知在下可否這樣稱呼?”

淺夏的眉眼不動,唇角微微彎起,“我若是不答應,桑丘公子就不會這樣稱呼我了么?”

“哈哈!淺夏,不得不說,你這性子還真是有幾分的不討人喜呢。不過,身為一名秘術師,你倒是有這個資格和本錢。”

“多謝。”

“我的天賦,其實也并不算是多么厲害,云公子的秘術如何,相信淺夏是心中有數的,我跟他,倒是能有上一搏。”

這么謙虛?

淺夏抬眸,不過并未出聲。

“淺夏,剛剛我說的合作,你若是不滿意,有什么條件可以再增加。只要不是太過分,我自然是有心成全。”

淺夏靜默了一會兒后,才道,“京城林家。”

“林家?”

“定國公府,再具體一點,我想要護著的,也不過是林少康一脈而已。其它人如何,與我并無相干。”

桑丘子睿一愣,云淺夏的母親云筱月嫁與林少輝世子之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對于定定國公府,雖不說是有了十分的了解,可也是時時關注。

想不到,云淺夏小小年紀,性子竟然是如此涼薄,只想護著林少康一家而已?

“怎么?有困難?”

桑丘子睿搖搖頭,事實上,只要是能得到了定國公府的支持,那么,他自然是會不遣余力地來幫襯著林家的。又豈會真的只護著一個林少康?

一個家族的繁茂,僅憑一兩個出息的子嗣,怎么可能會支撐的長久?

桑丘子睿心底則是略有些遺憾,看來,這個云淺夏雖然是聰明,雖然是看事情深透,可到底也是一名女子。有些事情,還是看地太短見了些。

“好,我答應。”

“另外,我雖然是不喜歡梅家的人,可是也不代表了我就一定要對梅家人出手。云家以經商為主,又是皇上欽賜的皇商的身分,自然是不可能遠離了這一點。只是,我不希望桑丘家族看中了這個,有意為難。”

桑丘子睿的眉心一緊,他的確是想過借助云家的手,將一些珍貴的藥物輾轉送進了內宮的。想不到,竟然是直接就被她給拒絕了。

“淺夏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們利用云家的力量了?可是若要護著林家,又豈是一個云家能做到的?淺夏不認為你這么說,有些太過分了?”

只想著利用桑丘家的勢力,卻是不愿意將云家的勢力分享出來,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與你們合作的,是我,而非云家。”

桑丘子睿的身子頓時一僵,“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是一名秘術師,可是這也不代表了,我就要如此地倚重你的力量吧?”

“如果我告訴你,只要是我肯幫你,殺了桑丘子赫,甚至是讓桑丘業也死于非命,都是再容易不過之事,你還會這樣問么?”

在這一剎那,桑丘子睿的臉色,有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穆流年的手心里不禁也捏了一把汗,這個丫頭,有必要將話說的這么滿嗎?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本事?萬一這個桑丘子睿再對她起了別的心思,將她禁錮,該如何是好?

“淺夏,你的意思是說,你愿意全心全意地幫我?”

桑丘子睿這話,看似簡單,實則含義不淺呢。

穆流年直接就覺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樣!

本就深邃的眸子,此刻再低沉了幾分,看來,桑丘子睿對于淺夏的本事,早就是心中有數了,只不過,一直是在想著她是否肯全力相助?

那么,他對淺夏的了解,到底是到了哪一層?知道她所有的本事么?

“自然!既然是合作,自然就是要拿出誠意的。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配合你,助你將桑丘子赫徹底地清除掉,你以為如何?”

殺人這種事,從一個妙齡女子的口中說出,此刻竟是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不僅如此,淺夏的唇角還是向上彎起的,好像她不是要做什么惡事,反倒是要助人為樂一般。

“你知道我要他的命?”

“這些年來,桑丘子赫沒少對你下暗手吧?你會不恨他?我可不信。”

“呵呵!”桑丘子睿輕笑了起來,“有趣!今日天色已晚,這樣吧,明日,不如我們一起去牡丹苑走一遭,一邊賞花,一邊議事。”

淺夏黑白分明的眸子輕閃了閃,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直接就看了穆流年一眼,兩人眼神交匯,無需只言片語,穆流年便直接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路回了聽風居了。

云長安本就是在廊下等著他們,一看到他們出來,想要問上幾句,可是直接就對上了淺夏有幾分清冷的眸子,也不敢多問,亦是安靜地跟在了她的身邊。

許久,桑丘子睿一臉寒氣的臉上,才有了幾分的笑意,“淺夏,果然是你!看來,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我雖看不出你的天賦,可是至少,我知道你是離不得琴。呵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秘術師,有趣,有趣。”

不知道是不是笑夠了,竟然是微微低了頭,外頭的圓月一抹清輝灑進了開著的窗子內,將他的一雙靴子染得有了幾分的柔色,輕輕挪動了幾步,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腳,慢慢地踱到了窗前。

一頭銀發,一襲白衣,在這月色嬌美的晚上,看起來,竟是多了幾分的落寞和詭異。

清風襲來,院內的牡丹香氣,陣陣撲鼻,雖算不得很濃郁,卻也是滿院芳香。

銀發隨風舞動,輕輕渺渺,給人以無限的遐想,像是那春夜里纏綿輕柔的細雨,又似情人間剪不斷的相思意。

“淺夏,師父說是你,只是,真的是你么?如果真的是你,為何你卻根本就不認得我了?而我,亦只是感覺到了你的熟悉,卻仍然是想不起你的樣子呢?”

“在我能清晰地想起你的樣子的時候,你才會露出你的真面目么?淺夏,我等了十年了,還要讓我等多久?”

話落,手已是扶上了窗欞,那修長好看的手,來回地輕輾著,他的一雙明眸,卻是突然就抬頭望月,眸底,盡是說不出的思戀和哀怨,晶瑩微閃的眸光,似乎是還有著一層什么東西在來回地涌動著。

若是此時有人看到了他的這幅樣子,怕是定然會以為自己看錯了!

淺夏一行人回到了聽風居后,不用吩咐,云雷等人自然是快速地分工,將屋子守了個嚴實。

“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何要讓桑丘子睿知道你的實力?你不知道這樣做會將你整個人都陷入危險之中么?還是說你忘了他之前就有說過有意要禁錮你么?”

穆流年急得眉峰緊在了一起,明明焦急萬分,卻又不敢說得太快,聲音太高,倒不是怕別人聽到,似乎只是擔心會嚇到了淺夏。

云長安不明所以,以眼神詢問,見穆流年卻是連個余光都不肯給他,頓時有些氣結。

“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本事,是他看出了什么端倪,還是真的就只是你自己故意透露給她的?”

淺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桑丘子睿亦是一名秘術師,現在,我雖不知他究竟是精于何道,可有一點我能確認,他的強大,甚至是超過了舅舅。”

“什么意思?”穆流年有些擔憂。

“桑丘子睿的武功是得自蒙天真傳,可問題是他的師父可不只蒙天一個!單從武學上來講,他未必就不如你。可是這么多年,任他的武功再好,也是得一日一日地苦練出來的。”

穆流年的心思一動,“你的意思是說?”

“桑丘子睿十歲出頭兒就四處游學,遍訪名山大川。四國間他未曾到過的地方,還真是不多。聽說,最開始的時候,桑丘老家主還是為其安排了數十名的護衛,可是不到三個月,他的身邊便只剩下了三個人。當時的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子。你們說,他是如何能活到了現在的?”

“我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可是說,他其實也是利用了自己的天分?”

“桑丘子睿的身邊固然是有一些隱秘的勢力,可是再隱秘,行走在外,怎么可能會躲得過那么多次的刺殺,或者是意外?更甚至于,除了前些日子他的受傷,聽聞這些年,他可是一直平安著呢。”

穆流年的眸光暗了暗,“不錯!桑丘子睿多年來,從未傳出過有受傷的消息。不知是因為其掩飾的隱秘,還是說,他的確有這個本事。”

“所以,我才說他十分的強大!根本我推算出來的結果,在此之前,他總共是大大小小遇到了不下百次的劫殺暗害。這是什么概念?哥哥,元初,若是你們,可能能得過?”

穆流年一時有些語塞。若非是因為他頂了另外的一重身分,怎么可能還會有命活到了現在?

至于王府里的那個替身,只有他們幾個才知道,替身已是換了幾個!

“即便如此,你今日也實在是有些太過沖動了。萬一他真要對你起了歹心,你豈非是羊入虎口?”

“他不會!”淺夏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很肯定。

“為何不會?你對他就這么有信心?”云長安有些忍不住了。

“直覺!”淺夏伸手將臉上的面具取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清冷,“他或許是對我秘術師的身分起了幾分的興趣,可是他卻絕對不會輕易地傷害我。”

云長安搖搖頭,“什么直覺?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萬一他哪一個看到了你的模樣,再色心大起怎么辦?你這個丫頭,總是這么任性,就不能聽我們一次?”

難得的,這一次云長安倒是和穆流年站到了一條戰線上。

“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而且,這一次,舅舅不是也說了,一切,都由著我的本心而為便是。”

穆流年的眸光深邃而幽暗地盯著淺夏,里頭似乎是有著什么急流在湍涌著。

淺夏不閃不避,直直地迎著他的目光,不一會兒,唇角竟然是還浮上了幾分的笑意。

“我說過不會被桑丘子睿所迷,就定然不會。”

穆流年并沒有因此而松懈,臉上的憂慮,反倒是更重了幾分。

次日,桑丘子睿帶著長風親自到了聽風居,這個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桑丘業那里。

幾人一番長談之長,已是初步訂好了計劃。

末了,桑丘子睿起身要告辭的時候,淺夏卻是淺笑道,“桑丘公子這次利用我們兄妹二人,就不想給我們一個說法?”

云長安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了淺夏。

桑丘子睿的唇角一勾,面有淡笑,“淺夏果然是聰明。既然是你有心要幫子睿對付二房,那么,子睿自然是要給你這個機會了。二房的人先出手,你才有這個理由,不是嗎?”

淺夏輕搖了搖頭,復又輕嘆一聲,“也罷。不過,難道桑丘公子就預備給我留下個人手之類的?您就不怕我反倒是聯合了大公子,與你為敵?”

桑丘子睿沒什么反應,倒是他身邊的長風的眉眼閃了閃,顯然也是擔心淺夏所言了。

“我明知你根本就不愿意用我的人,又何苦來著?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人在聽風居的外院及外圍,為你安排些人手的。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

淺夏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了。

兩人的對話看似簡單,卻已是不見刀槍地過了數招。

淺夏這是在借著桑丘子睿的口來提醒長風,不要打聽風居的主意,同時,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桑丘家的人,不是不可以用,只要不可能在她這里得到重用。

而同時,桑丘子睿也是為了給淺夏吃上一顆定心丸,表明了是信任她,并且是會全力地配合她,絕對不會讓人來聽風居鬧事。言明了他的人會在外院或者是外圍,就是為了告訴淺夏,他的人,只負責守衛,絕對不會對他們起半點的覬覦之心!

得到了桑丘子睿的保證,淺夏自然是放心的多,畢竟依著他的身分和地位,還不屑于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招數來對付她。

次日,二房的任氏便上門了。

因為之前淺夏就與云長安和穆流年透過底了,所以,任氏一進了聽風居,便看到了正在亭子內下棋的兩位翩翩公子。

任氏是婦人,自然是不可能與他們多做交涉,然后便直接就帶著七八個丫環婆子進了后院兒。

任氏是二房的正經夫人,自然也就是這桑丘家的主子,她要去哪兒,自然也就無人敢攔了。

這是淺夏第一次見到任氏,亦是任氏第一次真正地重視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來。

兩人第一眼,便在互相打量。

淺夏的面上仍然是覆著輕紗,只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在了外面,宛若是閃耀的水晶,讓人忍不住就想要靠近、摸索,甚至是瞻仰。

任氏出身安陽任家,雖不及桑丘家及付家簪纓富貴,可也絕對是安陽城的名門望族,自小便是受到了極好的教導,再加上成為了桑丘家的二夫人多年,自然也就是通身的大家氣派。

可是此刻,任氏站在了云淺夏的對面,竟然是一點兒大家夫人的那種自豪感和優越感也尋不到了!

反倒是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比起她來,才是真正的名門閨秀。

就像是一個是牡丹,一個是山茶!而云淺夏,才是那一朵一塵不染的白牡丹,自己則是那一朵滿是世俗與艷麗的紅山茶。

這樣的感覺,讓任氏的眉心不自覺地便輕蹙了一下。

她身為桑丘府的二夫人多年,何時有過這等的卑微感?

即便是在大夫人付氏的跟前,也從未覺得自己與她差了什么。今日為何會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小姑娘?

任氏寬大衣袖內的手微緊了緊,面上雍容華貴的笑,幾乎就是完美得無懈可擊。

“這位便是云小姐吧?早就聽聞子睿請了云公子與其妹妹到府中小住,只是一直都在忙碌著府內的一些瑣事,今日才有空與云小姐一見。不知云小姐在這里住得可還習慣?”

好一個主家的氣派!

字字句句都是在暗示她,這里是桑丘府,她云淺夏不過就是一介女客,若非是因為云長安救了桑丘子睿,她怕是連個客都是稱不上的!

淺夏的唇角一彎,“有勞二夫人掛念了。桑丘夫人與公子都安排得極好。”

話音未落,淺夏便滿意地看到了任氏眸中的一絲尷尬和憤怒。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說桑丘夫人,而不提桑丘大夫人,因為任誰都知道,將來的桑丘家,靜國公府,真正的女主人,只能是大房的夫人,付氏!

任氏到底是閱歷豐富,豈是短短一兩句話就能讓她惱羞成怒的?

“既然云小姐住地還習慣,本夫人也就放心了。”

淺夏低頭,靜靜地撫弄著桌上的茶具,不再理她。

任氏的鳳眸一瞇,竟然敢如此地無視于她,簡直就是無禮!

頭微微一動,身后的嬤嬤便厲聲斥道,“放肆!云小姐見到我家夫人,為何遲遲不肯行禮?難道不知,我家夫人乃是皇上親封的正四品誥命夫人么?”

淺夏的眉心一動,來了!

“那不知依著二夫人的意思,淺夏該行何禮?”

任氏一愣,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是直接就問向了她,壓根兒就對于自己身后的奴婢,不加理會。

任氏有心要為難淺夏一番,可是她沒有忘記自己進來前,可是看到了桑丘子睿派過來的幾名貼身護衛的。能動用了他的貼身護衛,足以想見這位云小姐及云公子在他眼里的看重。

現在,二房才剛剛因為桑丘華的事,與大房鬧得不快,實在是不適宜再惹什么麻煩了。

強壓下了心中的不快,看著正一汪清水般的眸子審視著自己的云淺夏,只能是咬牙一笑,“罷了。云小姐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不懂這些禮數,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暗諷自己不知禮儀,不懂規矩?

淺夏輕嗤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語氣里的鄙夷的不屑。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夫人饒恕了你的失禮之過,你竟然是還敢如此態度?不要以為你是二公子請來的客人,就可以在桑丘府內為所欲為了。”

淺夏根本就不看那個囂張的嬤嬤一眼,伸手將那茶壺取下,為自己輕輕地斟了一杯,“二夫人可要用茶?這可是上等的云霧,是桑丘公子遣人剛剛送來的。”

任氏的胸口起伏不定,微紅的臉色,預示著她的心情現在可是極度地糟糕。

“云小姐好興致。本夫人就不奉陪了。”

淺夏卻是笑道,“二夫人不打算坐坐了?如此好奇地來看看本姑娘,如今什么也沒有窺探到,豈不是虧了?”

如此直白且不給臉面的話,饒是任氏的修養再好,這會兒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云淺夏,別以為你自己有點多高貴!哼!以為自己入了桑丘子睿的眼,本夫人就會懼怕你了?再怎么說他也是一個小輩,更何況,你不過一介草民,有什么資格這般與本夫人說話?”

淺夏似乎是終于被她給激怒了,臉上募地寒了下來,緩緩起身。

“砰!”地一聲!

二夫人心底一顫,她身后的幾人亦是跟著身子一抖,待看到不過就是房門被關上了,屋內也不過就只是淺夏一個人,她們這邊兒卻是有近十人,怎么也不可能會是她們吃虧,當即,也便松了口氣。

“這屋子里的薰香,似乎是有些太淡了呢。”

輕輕地低喃一聲,淺夏清亮好看的眸子,顏色卻是越來越深,唇角的笑,亦是越來越詭異了些。

桑丘老太爺正在書房與桑丘弘和桑丘業一同議事,畢竟二皇子來此,首要的是其安危,而其次,便是要想著如何利用這一回,好好地栽培他了。

二皇子是桑丘家的外孫,雖為嫡子,卻是并不怎么受皇上的待見,若想順利地成為太子,甚至是將來的繼承大統,若是沒有幾分的手段,豈不是空談?

“二皇子這兩日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來,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又或者,是身體不適?”桑丘業有幾分擔憂道。

“能有什么?無非就是與子睿深談了幾個時辰之后,被他給刺激到了。下了令,說是自己若不能將那幾部兵法背熟,便不肯出來見人了。”

桑丘老太爺的話,卻是未能徹底地打消了桑丘業的疑慮。

“可是二皇子到底也是天家血脈,便是再用功,也不能再損及了身體才是。”

“二弟這是怎么了?難得他能出京來安陽城,咱們雖名為臣子,可是實際上卻都是云放的長輩,自然是要對其嚴加管束。特別是于一些政務軍略之上,更是該對其培養扶持。怎可只是想著讓其安逸?”

桑丘弘不悅道,“別忘了,云放如今已是快要到了行冠禮的年紀,子睿才比他大幾歲?身為皇子,且為嫡子,便更應該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豈能只是想著安逸舒適?”

桑丘業忙道,“大哥,我不是說不想讓他多學東西,只是覺得,咱們是不是將他逼得太緊了些?”

說著,眼睛則是看向了桌后的父親,他知道,老太爺對肖云放可是寄予了厚望的!可是也是最為心疼他的。

“不必擔心,他都這么大了,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向來就是佩服子睿,以往皇后的家書里,不也是常這樣說?總是羨慕子睿能四處游學,更是對其才華傾慕不已。如今,好不容易能讓子睿將他點醒了幾分,讓他多看看書,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桑丘業的眸光閃了閃,他原本就覺得肖云放突然下令將自己關在了院子里,有些不對勁,今日本想著透透他們的話,沒想到,消息沒透出來,反倒是令自己挨了一頓訓。

門外有些混亂的腳步聲傳來,三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啟稟老太爺,聽風居出事了。”

管家急急地進來稟報,額上還有著幾滴未曾來得及拭去的汗,臉色,有些不同與以往的鎮定。

“怎么回事?聽風居不是大哥那邊兒的客院嗎?這等小事,也來煩擾父親?”桑丘業不悅道。

一句話,便是暗含了對桑丘弘的不滿,亦是在挑撥著他們父子的關系了。

桑丘弘瞄他一眼,卻是未曾出聲。

“回二老爺,是二夫人去了聽風居,不知何故,聽風居的后院兒,也就是云小姐歇息的屋子里便傳出了幾聲爭吵,再然后,便是一些打砸的聲音,聽風居的護衛進去阻攔,可是因為二夫人在,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此事,已經驚動了二公子。”

桑丘業的臉色一震,沒聽說今日任氏要去聽風居呀!

桑丘弘則是猛地一震,低喃一聲,“云小姐?父親,京城云家?”

桑丘老太爺的臉色也立時便微凜了幾分,“過去看看。”

幾人到了聽風居的時候,桑丘老夫人及大夫人付氏,也都到了。

原本精致簡約的屋子,此時,早已是一片狼籍。

屋子里,實在是無法下腳,一眾人,便到了院內的亭子里。

“云小姐被傷了手,這會兒云公子已經將其帶到了前院兒去包扎了。不僅如此,妾身過來的時候,云小姐的發髻散亂,一些行禮,也被人給翻地不成樣子。”

老夫人的語氣微寒,桑丘家乃是安陽城第一望族,想不到,今日竟然是出現了這等丟臉現眼之事,實在是讓她惱火。

“不是說子睿也過來了?”桑丘老太爺睨了一眼,此刻臉色煞白地任氏,問道。

“子睿不放心,也跟著去前院兒了。”付氏忙回道。

院子里跪了一大片的下人,自然全都是任氏帶來的丫環婆子。

“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桑丘老太爺的話不多,卻是字字宛若千鈞,讓任氏忍不住身子一軟,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桑丘業暗叫不妙,如今這情形,十有八九是他的這個蠢婦來此胡鬧了。緊忙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人忙悄悄出了聽風居,去前頭尋桑丘子赫過來想法子解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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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稿費了。看著銀行卡上的字數,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動。這些,都是你們賜予我的。所以,突然就想著,關于新年禮物,我是不是應該大方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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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沉痛一擊!第11章 當年真相!第87章 難以平復!第24章 三世情緣?第六十三章第16章 太后賜婚!第50章 不嫌累么?第89章 愛而不得?第71章 開誠布公!第40章 怎么回事?第36章 來者不善!第83章 淺夏有喜!第78章 苛刻條件?第96章 死罪難逃!第45章 再遇故人!第41章 終于放行?第65章 心靈感應?第13章 真是晦氣!第80章 面目全非!第50章 這么心疼!第87章 難以平復!第50章 愛的告白!第87章 催眠渣父!第60章 夜煞之主!第10章 接近真相!第11章 極品姨母!第39章 真正目的!第64章 元初歸來!第3章 添堵!第47章 開始行動!第68章 找補回來!第54章 誰先動呢?第21章 意外消息!第31章 淺夏挨打!第64章 一起過節!第16章 慢性毒藥!第10章 接近真相!第70章 最終目的!第45章 淺夏逼問!第65章 笨,還是蠢?第13章 歸途遇襲!第70章 竟然是他?第40章 這是差距!第7章 夜探皇宮?第32章 重蹈覆轍?第79章 改日再搬?第40章 這是差距!第96章 死罪難逃!第38章 到達陽州!第22章 全都發賣!第33章 半枚令牌!第70章 最終目的!第34章 總算消停!第85章 被盯上了!第72章 合作開始!第17章 方氏挑釁!第23章 這是嫁妝!第72章 合作開始!第27章 這回傻了!第8章 步步維艱!第26章 要干什么?第51章 所謂秘術!第68章 癡心妄想!第21章 相互算計!第40章 怎么回事?第57章 溫泉戲水!第12章 皇上駕崩!第20章 想要動手?第65章 笨,還是蠢?第55章 元初毒發!第52章 原來是他!第5章 他們相會?第82章 見她如我!第18章 萬事俱備!第71章 開誠布公!第六十三章第41章 當年往事!第96章 死罪難逃!第12章 皇上駕崩!第2章 難以置信!第74章 出大事了!第55章 兵發祁陽!第62章 銀發公子!第54章 太后薨逝!第36章 來者不善!第22章 全都發賣!第9章 再生丑聞!第77章 云放撞墻!第65章 笨,還是蠢?第1章 前世第48章 刺史吐血!第29章 要挾云氏!第17章 方氏挑釁!第76章 未雨綢繆!第79章 又有喜了?第60章 故意生病?第86章 貓捉老鼠?第1章 初入桃林!第84章 認錯人了吧?第45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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