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七八日后,淺夏總算是可以在云長安的監督下,正式地下床到院子里走一走了。
“小夏,你現在胸口是不是還會感覺到痛?”云長安一臉心疼道。
“還好啦。我沒事,哥哥不必擔心。”相處了幾日后,淺夏與云長安的感情倒是進展迅速,直接就將那個表字給抹去了,張口閉口,都是哥哥。
云長安是獨子,如今突然有了一個小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兒管自己叫哥哥,他心里頭,亦是樂不可支的。
云長安扶著她在一處涼亭里坐了,“想下棋,還是想聽琴?”
“哥哥撫琴好聽。”淺夏甜甜地笑著,不是她故意要撒嬌,而是云長安的琴藝,的確是非凡。
“那好,哥哥撫琴給你聽,不過,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藥喝了?”云長安看著三七端著托盤過來了,然后笑吟吟地看著淺夏。
淺夏心底輕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生受了盧少華那一腳,如今倒是不疼了,可是這些個苦澀難以入喉的黑汁,卻是一日三次,不可間斷。
還好當時讓元初幫自己在胸口處弄了東西擋著,不然的話,怕是自己這會兒就真的成了一具尸體了!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便是不用那藥,怕是盧少華也會狠狠地踢自己一腳的。
云氏和云蒼璃過來的時候,這兄妹二人剛剛才止了琴,正坐在一起講笑話呢。
“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哥哥的藥,果然是有效。”云氏臉上總算是有了幾分的放松。
“舅舅的藥自然是好的!多謝舅舅了。”淺夏沖著云蒼璃一福身,被他虛扶了一下。
“你還是個病人呢,還是好生養著吧。閑來無事時,可以看看我讓長安帶給你的書。”
“是,舅舅。”
沒有注意到云氏的眼神閃了閃,里面似乎是有些許的不忍和無奈。
不一會兒,于嬤嬤手上就捧著一方請貼過來了。
云氏看過后,似乎是有些為難。
“母親,可是不好決定?”
云氏搖搖頭,“是劉夫人相請。只是,我如今已非官夫人,劉夫人這請貼,我實在是有些生畏。誰知道會去哪些夫人?再者,我聽說,盧少華如今正有意扶了靳氏為正,如今的盧府,可都是她在打理呢。”
淺夏了然,“母親是擔心會遇到這位靳氏了?”
見云氏點頭,淺夏卻是笑道,“母親,那劉夫人向來與母親交好,怎么可能會同時邀了您和靳氏?而且,那靳氏現在再怎么說,也還只是一房妾室,如何有資格能登得進刺史府的門?”
經她這一提醒,云氏才醒過神來,不錯!劉夫人怎么可能會請了一房妾室入府做客?
“話雖如此,可是那些個名門夫人們,我卻是知道的。真正有意與我交好的,總共也才不過幾人!其它的,怕都是只想著看我的笑話罷了。這宴會,不去也罷。”
云氏說著,便將那請貼往桌上一扔,似乎是無意再去理會了。
“母親,劉夫人怕是就快要與劉大人一起離開允州了。這一離開,也不知是回京述職,還是另派他地。想來,劉夫人也是基于此,才會想著邀了您過府說話吧。”
云氏猶豫了一下,“既如此,那我便走一遭就是。只是你?”
淺夏一臉期待地看向了云蒼璃,“婉婷是我的好朋友,我在允州城,也不過就只有這一位還算是說得上話的人。舅舅,我可否陪著母親同去?”
云蒼璃緊了緊眉,他自然知道劉婉婷的身分比淺夏不知道要金貴多少,不可能到這里來看望她的,那不是等于人家自降了身分?便是那劉婉婷想來,劉夫人必然也是不肯的。
“你如今的身體,倒也是恢復地差不多了,再緩上幾日,也就可以啟程離開允州了。”
淺夏眨眨眼,舅舅這意思,這是同意了?
雖然是同意了,不過真到了去的時候,云長安還是親自在那兒吩咐著,讓下人將馬車弄得軟軟暖暖的,生怕再巔著了她,然后看到那車夫上車時的動作太重了些,當即臉一黑,就將車夫給趕下了車,自己跳了上去,當了車夫了。
不過云長安倒也聰明,他將馬車本就趕地慢一些,讓那原先的車夫,就在一旁跟著走,因為他不認得路!
到了刺史府,三七扶著淺夏,剛到了二門,便看到了正等在那里的劉婉婷。
“怎么樣?身子可是好些了?這一別,已是有近二十日未曾見面了。我瞧瞧。”劉婉婷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了她的手,“還好,我瞧著氣色還算是不錯。至少,能下地走路了。”
三七忙道,“昨日才剛剛能下地呢。聽說是劉小姐要離開允州了,特意過來送送劉小姐的。”
劉婉婷心里是真高興,連忙將人請了進去,又吩咐人拿了厚一些的軟墊給她墊著。
劉夫人今日請的夫人小姐果然是不多,總共也才是八九個人。
等開了宴席,劉夫人還沒有說一些個場面話呢,就聽到了一道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喲!表嫂這做主人的可是不厚道,怎么就不說等等妹妹呢!”
劉夫人一愣,隨即臉色略有些不太好看,小聲道,“是我家老爺的一個遠房表妹,正巧也是嫁到了允州,這次離開,自然也是請了她。原以為她不來了。沒想到……”
云氏笑笑,“許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擱了。”
淺夏也聞聲望了過去,還沒有看清來人的五官,便注意到了她后頭還跟了一個身著普通棉布裙的中年美婦,一身的鄉下打扮,待其終于是到了院內,才發現此人竟然是云敬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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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渣姨母又來了。親們,你們說,我是虐一虐呀,還是虐一虐呀?哈哈…來者不善哪!